(二)(2/2)
公蛎支起耳朵,并耸了耸鼻子。一股若隐若现的丁香花味道,沁人心脾。
公蛎扑到门口,激动地叫了起来:“阿意,阿意,是你吗?”
门开了一条缝隙,阿意漂亮的小脸闪过半边,“你叫龙公蛎?”
公蛎愣了一下,快速转换成隆公犁的样子:“是我,龙公蛎、隆公犁,都是我!”
阿意吃吃笑了起来,丰润的嘴唇如同盛开的花瓣:“哦,你还活着啊。”她左右看看,拉开门跨了进来。
她站在门口,尖俏的小下巴微微扬起,手拿拿着皮鞭指着公蛎,带着点趾高气扬的调皮:“你怎么会在这里?”
残余的一点理性已经无踪,只剩下对她的爱恋。公蛎恨不得匍匐在地上,亲吻她的脚面。
阿意轻轻甩动皮鞭,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那种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力和野性:“你来这里做什么?”几片羽毛飘飞下来,落在公蛎的头上肩上。
公蛎打结的舌头终于打开,能够挤出一句话来:“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
阿意居高临下看着他:“每次见你都是傻傻呆呆的,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她用皮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公蛎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却又竭力平静,不让她瞧出来:“我还以为你遇难了……你没事吧?”
阿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随随便便道:“放心,我好着呢。”
公蛎看她的眼睛落在那壶酒上,忙殷勤地过去,倒了一盅捧给她,有些唐突地问道:“你住在哪里?家中还有谁?怎么总是一个人出现在那种凶险的地方?”
阿意推过公蛎递来的酒杯,直接夺过酒壶,仰脸灌了一大口,颐指气使道:“你看上我了,要上门提亲吗?”
她眼睛斜睨,脸颊泛红,别有一番风情。公蛎忽然走神,想到下次找个机会捉弄下小妖,让她喝一点酒,定然也是这副模样。
阿意皱了皱眉,挥了一下皮鞭,发出清脆的响声:“喂,问你话呢!答!”
她的皮鞭扫到公蛎的手腕,有些轻微的刺痛。公蛎看着她娇嗔的模样,顿时红了眼圈,低声道:“我怕错过,便再也见不到你。”
阿意对他几乎呓语的表白毫不在意,道:“我不缺爱慕者,缺个跟班,随叫随到,任打任骂那种。”
皮鞭上沾着的最后一根羽毛飘落下来,落在公蛎的眼睛上。公蛎一把打开,凝视着她娇嫩的嘴唇,颤抖道:“我愿意。”
阿意抓起酒壶喝了几口,嬉笑道:“我要一条水蛇做什么?看起来怪丑的。”
公蛎一个激灵。
阿意指着他的鼻子,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啦。”她一把拉过公蛎,极其霸道地道:“陪我喝酒。”
酒壶里的酒仿佛永远也喝不完,两人燥热起来。
阿意除了外衣,露出绣着淡紫色丁香的抹胸,眼神明亮尖利,像一只长着利爪的小野猫。公蛎只会痴痴傻笑,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红烛之下,绣着鸳鸯的帐幔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线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公蛎吻上了她花瓣一般的嘴唇,迷失在她的身体里。
阿意双眼迷离,香肩微露,用指头指着公蛎的鼻子:“你以后就是我的人啦!你所有东西都是我的。快说是不是?”
“是,是。”
“这里呢,这里呢?”阿意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
“心,胆,津还丹,都给你……”
软软的手指按在他的额头上,“这里……我要这个!”
公蛎傻笑起来:“这个给你……哦,不不……这是冉老爷的……我要问问他……”
阿意的手如同泥鳅一般滑腻:“这是什么?”公蛎血脉贲张,燥热难耐:“避……避水珏……”“我怎么看不到?”
公蛎睁不开眼睛,摸索着想要把避水珏取下,但避水珏却如同长在身上一般,撕扯不掉。
阿意咯咯娇笑,她胸前的丁香花味道阵阵袭来,让公蛎为之沉醉。
公蛎心中盘桓不去的,还是那几个念念不忘的问题:“你全名叫什么……家住哪里……”
阿意的长指甲划到了公蛎的胸口,那种带着些微刺痛的感觉更让人心神激**,“我叫如意,家住在大同坊如意巷……”
公蛎捉住她的小手,痴笑道:“果然,果然,我看到你的墓碑了……”墓碑,墓碑。
丁香花的味道更加浓郁,让公蛎一点点沉睡下去。
洞府门口那棵丁香,正是花开的季节,花团锦簇,清香怡人。
胖头嘿嘿傻笑着,掐了一朵丁香放在鼻子下嗅:“老大老大,别睡了,快醒醒,我们俩去看野狗打架!”公蛎热泪盈眶,推开阿意,伸手去拉胖头。
胖头笑着跑远。小妖眉毛竖着,跺脚道:“再也不管你了!”
公蛎看到她顺直的长发,伸手去抓,忽然想起身体**,又手忙脚乱地遮盖身体。
一只鹰隼在头上盘旋,羽毛飘散,带着血迹,灰黄的眼珠子恼怒地盯着公蛎。公蛎有心摆掌柜的款儿,虚张声势叫道:“阿隼,这些天你死哪里去了!”
脸色苍白的冉虬挣扎着,额头的伤口触目惊心。公蛎忙去捂小妖的眼睛:“不要看,不要看……”
公蛎捂了个空,小妖不在,也没有阿意。
屋顶飞快地旋转起来,红烛熄灭,房间陷入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