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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依曾国藩的意思他是不会让曾国荃从自己手里接棒的,可是曾国荃这个人不像他哥哥那么沉稳,他觉得这个位子是自己凭借功劳挣来的,如果曾国藩退下来自己接位不属裙带,所以对曾国藩的劝说一直听不进去,因此曾国藩还是只能在巡抚的位子上硬挺着。
李富贵组建联军的事情一开始曾国藩并没有太在意,他那本已不多的精力都被湖南省内的问题给耗尽了,在他看来李富贵平定西北毫无悬念,组建联军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直到后来左宗棠来信说李富贵一定要拉上太平军是为了把这支反贼漂白才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心中有所感悟的曾国藩立刻把曾国荃招来问道:“李富贵要平定西北,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呢”
曾国荃沉思良久突然醒悟道:“大哥你这是要支开我”
曾国藩点了点头,“其实你治军的本事在治政之上,湖南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好管,不要说你,就是我也只是勉励支撑,这个巡抚有什么好,你以为派了人上街把那些标语撕了我就不知道他们写东西骂我是卖国贼了吗”
“可是我们曾家”
“我跟你说了做少遍了,曾家的将来不是靠我们把这个巡抚抱在怀里不放,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只是替国家看住湖南而已,难道你真的想把湖南据为己有曾家的将来还是要靠我们曾家的人一代一代去争取,但是国器决不是我们所能觊觎的。你在湖南做到藩台已经是到头了,要想继续博取更大的功名或者去北京或者去南京,你自己选一个吧。”曾国藩说的斩钉截铁,再没有回环的余地。
“大哥你要这么说我除了去南京还能去哪”曾国荃赌气的说道。
“你去南京也不委屈你,左季高都心甘情愿的臣服于李富贵,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左季高当然可以,他又没有失去什么,我可是空着身子出门,这些年做的事基本上都是白费,就顶了一个藩台的帽子,到时候恐怕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曾国藩摇了摇头,“你这就是在说气话了,你和李富贵的关系一向不错,再说他的手迟早要伸到湖南来,所以你对他是非常有用的,他不会不重用你的。”
“我觉得他似乎对湖南并无什么野心。”
“所以说你糊涂啊,他那么大的力量怎么可能满足于现在这个位子,李富贵的行动很难猜,不过我多年观察还是瞧出了一点端倪,李富贵应该是想等到天下归心的时候才一统华夏,在此之前他如果要吞并某个地方总是会等到瓜熟蒂落才动手,这次非要组建什么联军恐怕就是为了把湖北收去。”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他的武力一统天下并不难。”
“谁知道,可能他觉得自己比我们都年轻,所以慢一点没关系吧。”
“大哥,你对李富贵的看法变了。”曾国荃也明白曾国藩的苦衷,他只是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仅仅因为避嫌而付之东流,现在看来到南京去发展的确要比留在湖南更现实一些。
“就像左季高说得那样:非常之时有非常之人,从三皇五帝开始从来没有哪个时期像现在这样非常,出他这么一个怪物也算是天意吧。”曾国藩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抵抗那个强大的邻居了,这也是他为曾家选择了一条依附李富贵路线的原因,虽然从感情上说他仍然希望朝廷能够振作,但是如果要他为此赌上一家老小的性命却做不到。
二鬼子汉奸李富贵第一百五十五章驱除鞑虏
湖南的新旧两党到了一八七零年已经发展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不管两党成员们自己的心里实际现想法是怎么样的只要是一方支持另一方则必然反对,在衡阳械斗被平息之后新党终于在这场黑白斗争中跨出了重要的一步,那就是针对旧党手中的王牌北京的皇权进行攻击。在此之前当旧党强调李富贵无父无君的时候新党总是拿他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来驳斥,现在终于有人挺胸站了出来断喝一声:“我们为什么要忠于北京的那些鞑子”
这一声断喝让整个湖南为之震动,实际上这种观点很多人心里都有,在朝廷对舆论的控制基本丧失以后对满清统治进行反思的行为一直在很多士人当中悄悄地进行,关于当年满人入关进行大屠杀的小册子也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在两江这种书已经可以用合法刊物的面目出现了。在湖南虽然已经有些人认为是重新找回汉族正溯的时候了,但是在公开场合大声宣扬这种观点仍然是不可想象的。
这一声断喝造成了短时间的沉寂,然后一场更大的风暴突然降临,西北的战事已经完全被人们丢到了一边,关于满清政权合法性的争论铺天盖地而来。曾国藩在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了一个明显的犹豫,因为在此前他已经被新党接纳,旧党视其为眼中钉,所以他也就不再继续摆出那样以前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中立姿态,而是更倾向于新党,结果当新党突然对北京发出质疑的时候他也一下子懵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样一个犹豫使得大论战在湖南拉开,这个时候曾国藩再想让事情迅速的平息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在很多地方已经陷于无政府的状态,原因是很多湘军也牵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