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哑口烽烟与守碑人的绝唱(1/2)
古障阵破碎的脆响如同丧钟,敲碎了最后的庇护。屋外,高频蜂群的嗡鸣瞬间变得尖锐狂暴,如同嗜血的蚊蚋,疯狂扑向失去屏障的石屋!密集的脚步声和拉栓声从四面八方急速逼近,带着冰冷的杀意。
“阵破了!冲进去!格杀勿论!”吴特派员冷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没有丝毫犹豫。
“退入内室!”守碑人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没有丝毫慌乱,手中竹杖猛地顿地,发出急促的“叩叩”声。石屋内侧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应声滑开,露出另一间更小、墙壁更厚的石室,里面堆放着一些古老的卷轴和瓶罐。
三人迅速退入内室,厚重的石门迅速闭合,将蜂群最先涌来的刺耳嗡鸣和第一批子弹的撞击声隔绝在外。子弹打在石门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竟未能立刻穿透。
“这内室是历代守碑人最后的避难点,墙壁夹层灌了铅和夯土,能撑一时。”守碑人语速极快,气息却有些急促,显然启动和维持阵法以及开启密室消耗巨大。他快速从角落一个陶罐里取出几枚黑漆漆、散发着硝石味的弹丸状东西,“‘哑口’的老物件,声音大,烟雾浓,能挡视线,趁乱或许能冲出去。”
他将弹丸分给刘臻和陈博士:“待会听我口令,我开门,你们往外扔,然后跟着我,向西北角的‘风蚀裂谷’冲!那里地形复杂,是他们布防的薄弱点,也是唯一生路!”
陈博士脸色苍白地接过弹丸,手有些颤抖。刘臻紧握弹丸,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引路杖”,掌心烙印灼热,不仅警示着外面的危险,更传来一种对西北方向的强烈指向,与守碑人说的方向一致。
“前辈,您?”陈博士看向守碑人。
守碑人摆摆手,打断他:“老朽守碑一辈子,早就活够了。你们还年轻,还有该做的事。记住,冲出去,一直往西,别再回头!”他深深看了刘臻一眼,眼神复杂,“‘归墟’的秘密,守好它。”
话音未落——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猛地传来,整个石屋剧烈摇晃!厚重的石门被炸得向内凸起,裂缝蔓延!对方动用了爆破物。
“就是现在!”守碑人怒吼一声,猛地拉开受损的石门。
门外烟尘弥漫,人影绰绰。
“扔!”守碑人大喝。
刘臻和陈博士奋力将手中的黑色弹丸向外掷出。
“砰!砰!砰!”
弹丸落地炸开,没有火光,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大量浓密刺鼻的灰白色烟雾!瞬间笼罩了石屋门口大片区域!外面传来一片咳嗽、惊呼和混乱的脚步声。
“走!”守碑人竹杖一点,率先冲入烟雾。
刘臻和陈博士紧随其后,三人如同离弦之箭,借着烟雾掩护,向着西北方向猛冲!
“在那边!别让他们跑了!”
“开枪!盲射!”
烟雾中传来“基金会”人员的怒吼和杂乱的枪声!子弹呼啸着从身边掠过,打在岩石上溅起火星!
刘臻将“引路杖”交到左手,右手拔出腰间的砍刀,全力感知着烙印的指引和周围的危险,在烟雾和混乱中左冲右突。陈博士也拔出匕首,紧跟其后。
守碑人虽老,步伐却异常灵活,对地形了如指掌,竹杖点地,总能提前避开危险区域,引导方向。
眼看就要冲出烟雾区,接近那片怪石嶙峋的裂谷入口——
“噗!”
一声沉闷的枪响!不同于之前的乱枪,这一枪极其精准、阴冷。
冲在最前面的守碑人身体猛地一震,踉跄了一下,右肩爆出一团血花,竹杖险些脱手。
“狙击手!”陈博士惊骇大喊。
“别管我!快走!”守碑人嘶声吼道,左手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古旧的、碗口粗的短铳,看也不看,对着狙击手大致方向“轰”地就是一枪!巨大的后坐力让他再次踉跄,却也暂时压制了对方的精准射击。
“走啊!”守碑人背靠一块岩石,脸色惨白,鲜血迅速染红衣衫,却依旧挥舞竹杖,指向裂谷方向。
刘臻眼眶欲裂,一咬牙,拉住犹豫的陈博士,猛地冲向近在咫尺的裂谷入口。
就在他们冲入裂谷阴影的瞬间,身后传来守碑人一声苍凉而决绝的长啸,以及又一声震耳欲聋的短铳轰鸣和更加密集的枪声。
刘臻不敢回头,强忍悲愤,拉着陈博士在黑暗崎岖的裂谷中亡命奔逃。身后,激烈的交火声和爆炸声持续了片刻,骤然停歇,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守碑人凶多吉少。
裂谷内地势极其复杂,岔路众多,阴暗潮湿。高频蜂群的嗡鸣声在谷口徘徊,似乎因地形干扰而无法深入,但追兵的脚步声依旧紧追不舍。
“这边!”刘臻凭借烙印的强烈指引,选择了一条向上倾斜的狭窄岔路。陈博士气喘吁吁地跟上。
两人在迷宫般的裂谷中艰难穿行,身后的追捕声时远时近,显然“基金会”的人员也对这复杂地形感到棘手,但并未放弃。
跑了不知多久,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出口近了!同时,脚下地面开始震动,传来隆隆的水声。
冲出裂谷出口,眼前景象令人震撼——一条巨大的地下瀑布从百米高的崖壁轰鸣而下,注入下方深不见底的幽潭,水汽弥漫,声震如雷!唯一的去路,是瀑布后方一条狭窄湿滑的、若隐若现的天然石梁!
“走!”刘臻没有丝毫犹豫,率先踏上了石梁。水流冲击着石梁,冰冷刺骨,滑不留足,每一步都险象环生。陈博士紧随其后,脸色惨白。
追兵也冲出了裂谷,看到这一幕,纷纷举枪射击!但瀑布的水幕和弥漫的水汽极大地干扰了视线和弹道,子弹大多打空或击中岩石。
两人有惊无险地冲过石梁,钻入瀑布另一侧一个隐蔽的洞穴。洞穴向下延伸,水声隆隆。
暂时安全了。两人瘫坐在洞内,剧烈喘息,浑身湿透。守碑人牺牲自己换来的逃生机会,代价惨重。
“现在怎么办?”陈博士声音沙哑,带着绝望,“‘基金会’肯定封锁了所有出口,我们逃不掉的。”
刘臻没有回答,他正凝神感知着掌心烙印。渡过瀑布后,烙印的指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单纯指向西方,而是更加具体地指向洞穴深处,并传来一种奇特的、带着安抚意味的共鸣感,仿佛在回应着瀑布的能量。
他站起身,向洞穴深处走去。陈博士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