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西北荒原的指引与陈博士的印记(1/2)
背负着昏迷的少年,刘臻在西北方向的密林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体力在快速消耗,伤口也在隐隐作痛。但他不敢停歇,身后的危机如同悬顶之剑,陈博士的失踪更添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霾。
他时而低头看向怀中。那枚温润的玉石罗盘紧贴胸口,与掌心烙印持续产生着温和而稳定的共鸣,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坚定地指引着西北方向。罗盘中心那块奇异晶体偶尔会微微发亮,投射出简略的光点地图,显示着自身位置和一个持续闪烁的西北目标点。这圣物不仅是指引,更像是一位沉默的向导。
背上的少年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刘臻心中稍安,至少救下了一个。守碑人的牺牲,不能白费。
林势渐缓,树木变得稀疏。一天后,他们终于穿出了这片广袤的山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荒凉而壮阔的高原草甸呈现在眼前。枯黄的草浪在风中起伏,远处是连绵的、线条柔和的山丘,天空高远,云层低压,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尘土的气息。
这里的地貌与之前险峻的山林截然不同,显得更加古老和苍茫。
掌心烙印和玉石罗盘的指引依旧明确,指向草甸深处。刘臻辨认了一下方向,踏上了这片陌生的土地。
高原风大,行走艰难。他找到一条干涸的河床,沿着河床跋涉,这样可以稍微避风,也相对隐蔽。途中,他幸运地发现了一些耐旱的浆果和一处浅浅的地下渗水点,勉强补充了些许水分。
夜幕降临,高原气温骤降,寒风刺骨。他找到一处背风的土坳,将少年放下,用所有能找到的枯草和衣物为其保暖。自己则蜷缩在一旁,握着“引路杖”和罗盘,警惕地守夜。
高原的夜空星辰格外清晰明亮。玉石罗盘在月光下似乎更加温润,表面的古老符文流转着微光。刘臻出神地望着星空,又低头看看罗盘,心中思绪纷杂。
父亲、守碑人、陈博士、“基金会”、“守山人”、归墟之路、彼端之眼无数线索和谜团交织。陈博士的失踪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悬在心头。那枚掉落的金属牌,“P.R.C.F.”——PublicRerdsadCulturalFoudatio(公共记录与文化基金会)?一个看似普通的名字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陈博士与它的关系,是隶属?是合作?还是背叛?
还有这罗盘,“星轨之引,地脉之衡”,它要引自己去向何方?归墟之门又是什么?
无人能给他答案。只有风掠过荒原的呜咽声。
后半夜,怀中的罗盘忽然轻微震动,中心晶体发出柔和的脉冲般的光芒。刘臻警觉地坐起,仔细感应。罗盘并非警示危险,而是传递出一种奇特的、带着安抚和引导意味的波动,指向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形状如卧牛般的山丘。
他犹豫了一下,背起少年,向那座山丘走去。
靠近山丘,在背阴面的一处岩壁下,他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被碎石半掩的洞口。洞口有人工修整的痕迹,岩壁上刻着一个与罗盘符文同源的、代表“庇护”与“指引”的简化符号。
是“守山人”的先辈留下的避难所?
他拨开碎石,洞内不深,却干燥避风,角落里甚至堆放着一些早已干硬的柴薪和一口破旧的水瓮(瓮底有少许渗水)。
这里显然是一处预设的补给点或避难所。罗盘竟然能引导他找到这里?
他将少年安置在洞内最舒适的位置,点燃一小堆篝火,洞内顿时有了暖意和生机。少年在温暖中似乎睡得更加安稳了一些。
刘臻松了口气,对罗盘的神奇有了更深的认识。这圣物不仅是指南针,似乎还储存着古老的道路和据点信息。
他在洞内仔细检查,在岩壁一处裂缝中,发现了一个塞着木塞的小小石龛。打开石龛,里面是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制作粗糙的皮卷。
展开皮卷,上面用黑色的矿物颜料绘制着这片高原区域的地形图,比罗盘投射的光点图详细得多,标注了山川、河流(故道)、以及数个类似的庇护所位置和一条用醒目的朱砂线标注的、通向西北极远之地的道路。道路的尽头,绘制着一个简单的、却让人心神悸动的符号——一道微启的门扉。门扉周围,标注着数个代表“极度危险”的锯齿状图案。
图的角落,还有几行古老的文字注释,刘臻凭借烙印的模糊感应和父亲笔记的对照,勉强读出大致含义:
“循星引,遵地脉,可抵‘墟门’。”
“门启无常,非时勿近。”
“守序者逝,平衡危殆。”
“后来者慎之,慎之。”
墟门?归墟之门?守序者?平衡危殆?
信息虽少,却印证了父亲的猜测和罗盘的指引。这条路,确实通向一个被称为“墟门”的地方,而且极其危险。“守序者”似乎是指维护那里平衡的人,但已经“逝”了?所以“平衡危殆”?
刘臻心情更加沉重。前路不仅是追寻,更可能是修复和守护?以他的能力,能做到吗?
他收起皮卷,将其与罗盘、父亲手稿等物放在一起。这些古老的指引,是他唯一的依仗。
在庇护所休息了一日,少年的情况略微好转,虽然仍未苏醒,但气息强了一些。刘臻利用时间处理了伤口,准备好干粮和水。
次日清晨,他再次背起少年,根据皮卷地图和罗盘指引,踏上征途。
越是深入高原,地貌越发荒凉。第四日,他们进入了一片广袤的戈壁滩,砾石遍布,视野开阔,难以隐藏行踪。风沙更大,行走愈发艰难。
刘臻的心始终悬着,既担心“基金会”的追兵,又警惕着陈博士失踪背后的阴谋。然而,一连数日,周围除了风声和偶尔掠过的鹰隼,再无任何动静。“基金会”的人似乎并未追入这片荒原,或者说,尚未找到这里。
这天傍晚,他在一处风化严重的土林群中寻找过夜地点时,怀中的罗盘再次传来异动。但这次,并非指引方向,而是传来一阵轻微的、紊乱的震颤,中心晶体的光芒也闪烁不定。
同时,掌心烙印也传来一丝微弱的、并非来自罗盘的、带着熟悉感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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