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裂隙中的守望与墨的再临(2/2)
他看向昏迷的刘正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父亲他一直在追逐最危险的真相,试图以一己之力抗衡潮汐。这份勇气,令人敬佩,却也太过孤独和艰难。”
刘臻捕捉到他语气中那一丝异样,追问道:“你们‘溯源者’,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记录和研究?你们对‘初始之壁’知道多少?”
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墙边,打开一个暗格,取出一份古老的、材质特殊的卷轴,在桌上铺开。
卷轴上绘制的,并非具体地图,而是一幅宏大的、用象征性符号标注的能量流转图谱,中心正是“龙骨山脉”和“初始之壁”的图案,周围连接着无数细小的能量支流,其中一些支流呈现出断裂、淤塞或染黑的异常状态。
“我们追寻的,是这个世界能量循环体系的‘病因’。”墨指着图谱,声音低沉,“‘门’的躁动、‘圣骸’的邪异、‘它’的苏醒在我们看来,都是‘病症’的表现。而‘初始之壁’,可能是上一次试图‘治疗’却失败并引发更严重‘并发症’的古老‘手术台’。”
他的比喻冰冷而震撼。
“我们记录,是为了理解病因和病理。我们研究,是希望找到或许存在的、更温和的‘调理’方法,而非再次进行危险的‘手术’。”墨看向刘臻,“你父亲的道路,更偏向于直接针对‘病症’本身进行‘抑制’和‘切除’,虽见效可能快,但风险巨大,且可能治标不治本,甚至引发体系更剧烈的排斥反应。而‘基金会’和‘红视’他们是想窃取‘手术刀’为自己所用,或者干脆崇拜‘疾病’,更是疯狂。”
“所以你们就只是看着?”刘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墨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不完全是。我们也在尝试。但我们的方式更注重观察、推演和引导。我们相信,任何粗暴的干预都可能带来更大的灾难。我们需要钥匙。”
他的目光落在刘臻的右手上。
“钥匙的持有者,是唯一能相对安全地‘接触’并‘感知’病灶核心,甚至可能进行微调的存在。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壁’和‘它’的本质,找到那条或许存在的‘疏导’之路。”
又是合作。又是需要“钥匙”。
“如果我拒绝呢?”刘臻冷冷地问。
墨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那是你的自由。我们会继续我们的观察和记录。但你父亲的伤势,需要我们的药物和静养环境。外界,‘基金会’和‘红视’的残余仍在活动,‘侵蚀体’也可能再次出现。你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恢复。”
话语平静,却点明了现实。刘臻陷入了沉默。他确实需要他们的帮助来救治父亲,也需要暂时休整。但父亲警告。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刘正荣忽然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刘臻立刻俯身过去:“爸?”
刘正荣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缝,眼神依旧涣散,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碑,小心碑。”
碑?什么碑?刘臻心中疑惑。
一旁的墨,眼神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刘正荣说完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再次昏睡过去,气息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
刘臻直起身,看向墨:“他说的‘碑’,是什么?”
墨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不清楚。可能是指‘壁’附近的某种古老碑刻?也可能是他昏迷中的呓语。这片区域隐藏着太多未解之谜。”
他的反应自然,看不出破绽。
刘臻不再追问,但心中的疑虑更深了。他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墨,最终做出了决定。
“好。我们暂时留下。”他说道,“等我父亲伤势稳定,我们需要离开。”
墨点点头:“可以。这里很安全,物资充足。你可以放心。”他指了指洞内另一个较小的石室,“你可以在那里休息。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通过令牌联系我,我大部分时间会在主站点。”
说完,他便不再多留,转身离开了石室,留下了足够的药物和食物。
刘臻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他走到父亲床边坐下,握住父亲冰凉的手,心中充满了迷茫与警惕。
“碑”父亲到底想警告什么?
墨和“溯源者”,究竟是守望者,还是另有所图?
他拿出那枚父亲给予的、来自“壁”的金属薄片,仔细摩挲着。薄片上的星图微缩而精密,与他原有的碎片产生着和谐的共鸣,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某个被遗忘已久的秘密。
他将薄片紧紧握在手中,目光望向石室之外,那片被黑暗笼罩的、隐藏着无尽谜团的龙骨山脉。
休整,是为了更好的出发。真相,依然隐藏在迷雾之后。而前方的路,似乎布满了更多的陷阱与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