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据点中的暗流与父亲的苏醒(2/2)
他的目光扫过“昏睡”的刘正荣,落在刘臻脸上,似乎想从中读出些什么。
刘臻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接过食物,低声道:“多谢。父亲还未醒。”
墨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表示,只是淡淡道:“此地虽隐蔽,但并非绝对安全。你们安心休养,我会在外警戒。有任何需要,可通过令牌唤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依旧没有久留的意思。
刘臻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寒意更甚。墨的举止无可挑剔,却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天,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度过。墨每日送来药物和食物,检查刘正荣的伤势(刘正荣大部分时间假装昏睡或虚弱无法交谈),偶尔与刘臻交谈几句,内容多是关于能量稳定和伤势调理,绝口不提“初始之壁”或“碑”计划,仿佛只是一个尽职的医者和暂时的庇护提供者。
刘臻配合地扮演着焦虑儿子和受助者的角色,暗中却时刻警惕,仔细观察着墨的言行举止和这个据点的每一个细节。他发现墨每次离开的方向似乎都略有不同,并非总是通往外界峡谷。这据点,或许还有别的出口或隐藏区域?
父亲则利用假装昏睡的时间,全力调动体内微薄的能量进行自我疗伤,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一些。
第三天傍晚,墨送来晚餐时,看似随意地对刘臻说道:“你的‘钥匙’之力似乎精进了不少,与此地紊乱能量场的适应性也增强了。看来生死之间的历练,确实是最有效的催化。”
刘臻心中猛地一凛,表面不动声色:“只是侥幸。当时只想着救我父亲。”
墨淡淡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力量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执掌者的意志与选择。有时候,看似危险的道路,或许是唯一通往答案的途径。”他放下食物,没有再多说,再次离开。
这句话,是提醒?是试探?还是诱惑?
刘臻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警兆更浓。
深夜,刘正荣忽然睁开眼,对守在一旁的刘臻极轻地说道:“我感应到极其微弱但熟悉的能量波动,从那个方向传来。”他极其艰难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正是墨通常离开的其中一个方位。“很像‘壁’的能量但更加内敛和古老还夹杂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
“碑”?刘臻瞬间联想。
父亲伤势未愈,感应模糊,无法确定具体位置和情况,但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线索!
“我想办法探查一下。”刘臻低声道。
“千万小心!”刘正荣眼中充满担忧。
刘臻点头。他等到外面彻底寂静,估摸墨已离开或休息,便悄无声息地溜出石室,向着父亲指示的方向摸去。
那条通道通向据点更深处,并非出口,而是一段向下的、人工开凿痕迹更明显的石阶。石阶尽头,是一扇紧闭的、与岩石颜色融为一体的厚重石门。
石门严丝合缝,看不到内部,也找不到任何开关。刘臻尝试推动,纹丝不动。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细听。
门内,似乎传来一种极其低沉、有规律的、如同巨大机械运转般的嗡鸣声,还有一种仿佛无数细碎金属摩擦的冰冷声响。
他尝试将掌心烙印贴近石门,仔细感应。
门内传来的能量波动极其复杂而庞大!既有“初始之壁”那种宏大的、规则的古老能量流,又夹杂着一股更加冰冷、更加非人性的、带着强烈禁锢和封印意味的可怕力量!两股力量似乎以一种极其精妙且危险的方式相互纠缠、制衡着。
就在他全力感知的瞬间,怀中的两枚金属碎片(父亲给的新碎片和原有的碎片)突然同时剧烈震颤、发烫!传递来的不再是温和的共鸣,而是一种强烈的、混合着渴望与极度危险的警示。
仿佛门后的东西,既是它们的一部分,又蕴含着毁灭它们的恐怖力量。
与此同时,石门内部那冰冷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加剧!嗡鸣声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刘臻心中大骇,连忙收敛所有气息,后退数步,惊疑不定地看着石门。
门后,到底藏着什么?这就是“碑”吗?
他不敢久留,立刻悄无声息地退回石室。
父亲急切地望向他。
刘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有很强的封印和能量反应,进不去。但里面的东西很可怕,也很特别。”他将感应到的状况低声描述了一遍。
刘正荣听完,脸色更加沉重:“看来‘墓碑计划’比想象的更复杂,墨所图甚大。”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危机。
这个观测点,绝非简单的避难所。它很可能就是“溯源者”执行那危险计划的秘密前沿基地之一。
他们被困在了风暴的中心。
第二天清晨,墨再次出现时,目光似乎若有深意地在刘臻脸上停留了一瞬,但依旧没有多问,只是照常检查了刘正荣的伤势,说道:“恢复情况比预期好。照此下去,再有几日,应可勉强移动了。”
他的话,像是告知,又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
刘臻心中明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父亲能够行动之前,弄清楚“碑”的真相,并找到脱身之法!
否则,一旦父亲“康复”,墨很可能就会提出“合作”的要求,届时将更加被动。
暗流,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