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绝境中的援手与守山人的暗流(1/2)
冰冷、黑暗、窒息。废弃的维护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腐的水汽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腥臭。刘臻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金属管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湖水从湿透的衣物上不断滴落,在脚下积成一小滩。
黑暗中,他勉强能看清自己所在的狭窄空间——这是一条早已废弃的、用来输送某种液体(或许是冷却剂或能量液)的巨大管道内部,管道锈蚀严重,多处破损,但结构尚且完整,提供了暂时的藏身之所。
他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那个油布包裹,摸索出守山人留下的急救药品,艰难地处理着身上最严重的几处伤口。药粉触及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带来了些许清凉和止血的效果。他嚼碎了几片苦涩的、不知名的提神草叶,强行压下眩晕和疲惫。
失败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强行接近核心入口的计划彻底破产,行踪暴露,伤势加重,体力濒临枯竭。湖心祭坛区域的守卫远超想象,防御严密得令人绝望。
那声突如其来的、恐怖的地底轰鸣和祭坛的异常震动,虽然暂时救了他,却也带来了更大的不确定性。是仪式本身出了问题?是“它”的反噬加剧?还是墨在“脉眼”的干扰终于起了作用?亦或是其他未知的变故?
还有“影蛇”那诡异的出手相助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是单纯的搅局,还是另有所图?
无数疑问和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前路似乎已被彻底堵死。
他靠在管壁上,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绝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必须尽快恢复体力,重新评估局势。
烙印之力在体内缓慢而艰难地流转,如同干涸河床上的细流,一点点驱散着寒意和麻痹,修复着受损的肌体。怀中的“雾隐石”传来持续的温凉,帮助他稳定着几近崩溃的心神。
时间在绝对的寂静中缓慢流逝。通道外,祭坛方向的骚动似乎渐渐平息了下去,但那种令人不安的能量躁动感却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酝酿着更可怕的爆发。
必须尽快离开这条管道!这里并不安全,随时可能被搜查到。
他挣扎着站起身,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暂时没有异常后,他小心翼翼地从一处管道破裂的缝隙中钻出。
外面是一条更加宽阔的、似乎是人工开凿的辅助隧道,地面散落着废弃的零件和碎石,墙壁上挂着早已失效的照明灯具和能量导管残骸。空气流通稍好,但依旧弥漫着陈腐的气息。
根据地图显示,这条辅助隧道应该通往一处废弃的检修站,从那里或许可以找到其他离开湖心区域的路径。
他强忍着伤痛,沿着隧道谨慎前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精神紧绷到了极点,感知全力放开,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隧道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一条继续向前,另一条则向下方倾斜,通往更深处。
就在他犹豫该选择哪条路时,怀中的令牌再次传来了极其微弱、却带着特定节奏的震动。
是墨?他还活着?
刘臻心中一震,立刻集中精神感应。
然而,传来的并非墨的意念,而是一段极其简短、加密程度极高、仿佛预先设置好的能量编码信号。信号的含义被烙印瞬间解读,却让他愣在原地——
“向内,向下,遇石左转三,遇水潜行百,血纹为记,速来。”
信号到此戛然而止,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
向内?向下?遇石左转三?遇水潜行百?血纹为记?
这像是一段指引!是墨在失去联系前,预先设置好的、在特定条件下自动触发的求救信号?还是指向某个秘密据点的路径提示?
“速来”墨的情况恐怕极其危急。
刘臻的心脏猛地收紧。没有时间犹豫了!墨多次冒险相助,此刻可能命悬一线,他绝不能置之不理。
他立刻改变方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向下方倾斜的岔路,快速下行。
隧道越来越深,越来越潮湿,人工开凿的痕迹逐渐被天然岩洞所取代。空气中的能量波动也变得异常起来,带着一种混乱却又有某种奇异规律的共鸣感。
按照指引,他遇到一块巨大的、形似卧牛的岩石后,向左连续转了三个岔口;又遇到一处浅水滩,潜入水下前行了约百步距离(凭借烙印计数)。
最终,他来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被厚重藤蔓完全遮掩的岩缝前。拨开藤蔓,岩壁之上,赫然刻着一个用暗红色矿物颜料绘制的、极其复杂的、仿佛由无数血管脉络交织而成的奇异符号。
血纹为记!就是这里!
岩缝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部一片漆黑,散发着浓烈的草药味和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刘臻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岩缝初极狭,复行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窟。石窟中央,点燃着一盏小小的、散发着奇异药香的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洞内。
洞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些陶罐,以及堆放在角落的草药和矿物。而石床之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缠满了浸透药汁的麻布,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深度昏迷或沉睡。他的脸上覆盖着一个残缺的、由某种鸟类羽毛和金属丝编织而成的奇异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毫无血色的嘴唇。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那身形、那气息刘臻瞬间认出——正是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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