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风暴平息后的暗流与守山人的抉择（2/2）

“是哨塔，安全了。”秦守墨递过一碗温水，小心地喂他喝下，“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这次真的太险了。”

喝下水，喉咙的灼痛稍减，刘臻的意识逐渐清晰，龙骸谷中那惊心动魄的最后一幕瞬间涌入脑海——碎片的力量、父亲的留言、引导能量、龙骸的异动、以及那位神秘的执戒长老。

“碎片，长老。”他急切地想坐起来，却牵动伤口，一阵咳嗽。

“别急，碎片由执戒长老亲自保管，很安全。”秦守墨按住他，神色凝重起来，“你这次动静闹得太大了。不仅暴露了碎片的存在，还差点引燃了各方势力在泣血林的全面冲突。执戒长老亲自出面，才暂时压下了局面。”

刘臻沉默下来，他知道秦守墨说的是事实。回想着父亲留在碎片中的信息，他心中充满了更多的疑问和沉重。

“执戒长老，他。”刘臻试探着问。

秦守墨叹了口气：“墨长老是‘聆风者’中地位极高的执戒长老之一，负责监察和裁决守山人内部事务，权力很大，但也极为严格和保守。他对你父亲当年的理念和行事，就颇多微词。”他压低声音，“这次你动用碎片之力，平息龙怨，虽是大功一件，但也触及了守山人内部许多敏感的规条。长老们对你看法复杂。”

刘臻心中一沉。果然如此。

这时，石室的门被推开，执戒长老墨（刘臻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缓步走了进来。他依旧戴着那半面鸦羽面具，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刘臻。

秦守墨立刻起身，恭敬行礼。

刘臻也挣扎着想坐起。

“不必多礼。”墨长老的声音依旧平淡，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刘臻身上，仔细打量了片刻，“感觉如何？”

“多谢长老关心，还还好。”刘臻谨慎地回答。

墨长老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关键时刻，能以碎片之力引导混乱，平息龙怨，避免了更大的灾难。这份急智和担当，颇有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他的称赞让刘臻微微一怔，有些意外。

但接下来，墨长老的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但是，你私自携带并动用‘源’之碎片，此乃重罪。碎片之力，非同小可，绝非个人所能掌控，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滔天大祸，甚至为‘它’所趁。你父亲当年的悲剧，便是前车之鉴。”

刘臻张了张嘴，想辩解，却无从说起。

墨长老抬手制止了他，继续道：“更何况，你身份特殊，是‘钥匙’之身。如今碎片之事已然暴露，‘基金会’、‘逐星者’乃至更多隐秘势力，必将对你展开无所不用其极的争夺。你已成为风暴的中心，继续留在外界，不仅自身危如累卵，更可能为整个世界带来不可预测的灾劫。”

刘臻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墨长老凝视着他，缓缓道：“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你都必须随我返回‘守山总部’，将碎片交由长老会共同保管，并在总部的庇护下，学习如何正确认知和掌控你的力量。这是目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守山总部？交出碎片？被“庇护”（软禁）？

刘臻的心脏猛地收紧。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碎片，窥见父亲道路的一角，如今却要轻易交出，失去自由？

“长老！”他急切道，“碎片是父亲留下的线索，是阻止‘基金会’和‘它’的关键！我不能”

“正是为了阻止他们，才更不能让碎片落入任何一方之手，包括你。”墨长老的语气不容置疑，“个人的力量终有极限，集体的智慧和古老的传统才是真正的依仗。守山人传承千年，自有应对之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此事关乎天下苍生，非你一己之愿所能决断。”

他的话冰冷而现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刘臻沉默了，紧紧攥住了拳头。他知道对方的话有道理，但他无法接受就这样交出一切，将自己和父亲的希望完全寄托于一个陌生且对他父亲抱有偏见的组织。

秦守墨在一旁面露焦急，却不敢插话。

墨长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并未动怒，只是淡淡道：“你好好休息，仔细考虑。明日清晨，我们启程返回总部。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石室。

石室内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

秦守墨叹了口气，低声道：“小臻，墨长老的话虽然强硬，但未必没有道理。总部确实能提供更好的保护，也能更深入地研究碎片。或许。”

“秦叔叔，”刘臻打断他，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为大局着想。但我父亲的路，不能就这样断送。碎片的力量，我必须自己先弄清楚。”他脑海中回想着父亲留言中关于“引导”、“共鸣”的字眼，那绝非简单的“上交”和“管控”所能概括。

秦守墨看着他眼中的倔强和决心，仿佛看到了当年好友的影子，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臻目光扫过紧闭的石门，压低声音：“我不能去总部。至少现在不能。我必须离开。”

“离开？外面全是眼线！你怎么走？”秦守墨骇然。

刘臻的目光落在床头的皮囊上，那里除了碎片，还有他从“逐星者”那里得到的卷轴和晶石，以及那枚一直沉寂的令牌。

“总会有办法的。”他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就在这时，怀中的令牌，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刘臻心中猛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