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老烟斗的考验与黑石镇的暗流（1/2）
石灰窑内，火光摇曳，将刘臻凝重而焦虑的面容映照得忽明忽暗。墨先生那断断续续、充满痛苦与警告的微弱讯息，如同冰冷的针尖，刺破了他刚刚获得片刻安宁的心境。
地底囚笼？“它”的低语侵蚀？碎片共鸣危险？勿近？等待？
每一个词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勾勒出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墨先生还活着，却身陷比死亡更可怕的境地，正在承受非人的折磨！而这一切，似乎还与碎片有关！
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墨先生被彻底侵蚀？等到“基金会”或“它”的阴谋得逞？
刘臻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窑洞内焦躁地踱步。伤势在药力和自身烙印的修复下已好了七七八八，但内心的煎熬却愈发剧烈。他不能等！必须做点什么！
可是，能做什么？墨先生警告勿近，显然那“地底囚笼”极其危险，且有未知陷阱。连墨先生都深陷其中，自己贸然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唯一的线索和可能的助力，似乎只有那个脾气古怪、深藏不露的“老烟斗”。
他必须再去见老烟斗！无论如何，必须从他那里得到更多信息！
打定主意，刘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盘膝坐下，全力运转烙印之力，加速疗伤和恢复体力，为接下来的摊牌做准备。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天光勉强透过石灰窑的缝隙照射进来时，刘臻已收拾停当。他深吸一口气，将焦虑深深压下，脸上恢复平静，再次走向镇东头那条偏僻的小巷。
小巷依旧冷清死寂。他来到老烟斗的石屋前，再次叩响了木门。
叩叩叩。
这一次，门内很快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老烟斗那沙哑而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老烟斗叼着烟袋，睡眼惺忪地探出头，看到是刘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你？伤好了？没事别来烦我！”
“前辈，”刘臻拱手，语气凝重，“昨夜，我收到了墨先生的求救讯息。”
老烟斗正准备关门的手猛地一顿，浑浊的眼睛瞬间锐利了几分，睡意全无：“墨？哪个墨？‘溯源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是。”刘臻沉声道，“他身陷地底囚笼，正遭受‘它’的低语侵蚀，情况危急！他警告碎片共鸣危险，勿近，但让我等待。前辈，您可知那囚笼在何处？我等不了！”
老烟斗盯着刘臻，猛嘬了几口烟，烟雾后的眼神变幻不定，半晌才冷哼道：“哼！那小子到底还是栽了！地底囚笼‘基金会’那帮杂碎搞出来的鬼地方，还是‘逐星者’那帮神棍的星辰牢狱？或者是更糟的地方？”他似乎在快速思索。
“无论哪里，我必须去救他！”刘臻语气坚决。
“救？拿什么救？”老烟斗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就凭你现在这半吊子水平？去了也是送死！墨小子让你等，是明智的！那地方哼，不是你现在能碰的！”
“等到何时？等到他彻底被侵蚀吗？”刘臻急切道，“前辈，墨先生多次救我，我绝不能见死不救！求您指点迷津！父亲既然让我来找您，必定相信您有办法！”
听到“父亲”二字，老烟斗的眼神微微一凝，沉默了片刻，烟雾吞吐得更急了。他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进来吧。”
刘臻心中一喜，连忙跟进屋内。
老烟斗关上门，插好门栓，屋内再次陷入昏暗。他走到屋子角落，挪开几个堆放的杂物，露出一个看似普通的地板活板。他掀开活板，
“跟我下来。”老烟斗率先走下阶梯。
刘臻紧随其后。阶梯不长，里与上面的杂乱截然不同，收拾得相对整齐，四周墙壁上钉着许多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奇特的工具、矿石标本、以及一些半成品的机械构件和符文刻板。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机油和一种特殊药草混合的气味。
这里才是老烟斗真正的工作室。
老烟斗走到一张工作台前，台面上散落着许多图纸和零件。他拿起一张泛黄的、绘制精细的复杂结构图，递给刘臻：“看看这个。”
刘臻接过图纸，仔细观看。图纸上绘制的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由多层结构组成的立体建筑剖面图，标注着许多他看不懂的符号和数据，但其中一些能量导流和禁锢法阵的图案，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这是某种监狱或者封印设施的结构图？”刘臻猜测道。
“算是吧。”老烟斗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幽深，“这是‘基金会’‘第七研究所’地下深层‘静滞单元’的早期概念设计图的残本。是刘正荣那小子当年不知从哪弄来，和我一起研究过的东西。”
“第七研究所？静滞单元？”刘臻心中一震，“墨先生可能就被关在那里？”
“可能性很大。”老烟斗敲了敲图纸上的几个关键节点，“那里是‘基金会’用来关押和研究最危险‘异常个体’的地方，守备之森严，远超你的想象。而且，根据墨小子传讯提到的‘它’的低语侵蚀那里恐怕已经不仅仅是监狱，更可能成为了‘它’渗透现实的一个‘桥头堡’或者‘共鸣腔’。”
桥头堡？共鸣腔？刘臻感到一股寒意。
“碎片共鸣危险。”老烟斗沉吟道，“这说明‘它’的力量已经能通过某种方式，主动感应甚至试图操控碎片。你若是靠近，确实可能立刻暴露，甚至被‘它’直接利用或吞噬。”
刘臻脸色发白，终于明白了墨先生警告的严重性。
“那难道就毫无办法？”他不甘心地问。
“办法嘛，也不是完全没有。”老烟斗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但风险极大，而且需要你先证明你不是个累赘，更不是个蠢货。”
“如何证明？”刘臻毫不犹豫。
老烟斗从工作台下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打开。里面并非武器，而是各种形状奇特、结构精密的金属锁具、机关零件和一些能量感应装置。
“刘正荣当年留下些小玩意儿，说是给他那不知在哪儿的儿子准备的‘入门考验’。”老烟斗指了指箱子，“限你一炷香时间内，解开里面三个最复杂的‘千机锁’，并组装好那个‘微光感应器’。做不到，就乖乖滚回去养伤，别再提救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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