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有什么用(1/2)
郁瑾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肺部因为急促的呼吸和冰冷的空气灼痛不已。
她终于在一个僻静的街角停下,扶着冰冷潮湿的墙壁,弯下腰,大口地喘息。
眼泪已经流干了,脸上只剩下雨水冰冷的痕迹,但心里的疼痛却更加清晰尖锐。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四周。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模糊的光斑,行人匆匆,没有人留意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她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周津成。
她现在只想麻痹自己,让那令人窒息的真相暂时远离。
她踉跄着走进了一家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酒馆。
酒馆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和食物混合的气味,吧台前坐着几个零散的客人。
郁瑾在角落的一个卡座坐下,对过来的服务员哑声说:“威士忌,纯的,先来两杯。”
酒很快送了上来。她甚至没有仔细看那琥珀色的液体,直接端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和胃,带来一阵短暂的几乎让人晕眩的麻痹感。她紧接着又端起了第二杯。
一杯接一杯。
她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只想让酒精快点淹没那令人心碎的事实。
父亲慈爱的笑容与他策划诈骗的冰冷证据在脑海中交替出现,慈善捐款单与赃款流向图重叠在一起。
她一直以来的信念,她为之怨恨周津成、独自承受牢狱之灾的“冤屈”,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笑话。
她不是无辜被牵连,她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成了挡箭牌和替罪羊。
这个认知比任何指控都让她感到痛苦和耻辱。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而嘈杂。
头沉重地靠在冰冷的木质椅背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模糊的光影。
这时,一个穿着花哨衬衫、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她对面的座位上。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目光不怀好意地在郁瑾因为酒精和泪水而泛红、却更添几分脆弱风情的脸上逡巡。
“美女,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啊?”男人凑近了些,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哥哥陪你喝两杯?”
郁瑾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也没看到这个人。
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外界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男人见她不理不睬,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伸手想去碰郁瑾放在桌上的手:“哎,别这么不给面子嘛!聊聊天,交个朋友……”
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郁瑾的前一刻,郁瑾猛地缩回了手,依旧没有看他,只是厌烦地皱紧了眉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开。”
男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大概是常在附近混的,还没被这么彻底地无视和拒绝过。
他提高了音量,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装什么清高,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喝酒,不就是为了找点乐子吗?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他边说边又伸手,这次目标直接是郁瑾的肩膀,想把她拉起来。
郁瑾想要挣脱,但酒精让她浑身乏力,动作迟缓。
就在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另一只骨节分明、干净有力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牢牢地攥住了男人的手腕。
“她说,走开。”一个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郁瑾和那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司徒遂年不知何时站在了卡座旁边。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薄外套,身上还带着外面微凉的湿气,脸上没什么表情,直直地盯着那个登徒子。
那男人手腕被攥得生疼,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他看清了司徒遂年比他高大半个头的身形和冷静的眼神,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嘴上却还不服软:“你谁啊?多管闲事!”
司徒遂年手上加了点力道,声音依旧平稳:“我是她朋友,现在,请你离开。”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悻悻地骂了一句脏话,用力甩开手,灰溜溜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嘴里还嘟嘟囔囔。
司徒遂年没再理会他,转而看向郁瑾。
她脸色苍白,眼神涣散,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酒气,整个人脆弱得像一碰就会碎掉的琉璃。
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轻叹了口气,在她对面的座位坐下。
“怎么了?喝这么多。”他轻声问,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关切。
郁瑾看着他,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什么,就是想喝酒。”
司徒遂年知道她没说实话,但看她现在的状态,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她又伸手去拿那个已经快空了的酒杯,伸手轻轻按住了杯口。
“别喝了,”他说,“再喝该难受了。我送你回去。”
郁瑾抬起朦胧的醉眼看着他,似乎辨认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司徒医生……”
她顿了顿,像是用尽了力气,低声请求,“能不能麻烦你开车送我回家?”
“好。”司徒遂年没有任何犹豫,站起身,顺手拿起她放在旁边的包,然后小心地扶住她的胳膊,帮她站起来。
郁瑾脚步虚浮,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司徒遂年身上。
他稳稳地扶着她,结清了酒馆的账,然后半扶半抱地带着她走出了酒馆,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车。
小心地将郁瑾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司徒遂年才绕到驾驶座坐下,发动了车子。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上清爽的气息,与刚才酒馆的浑浊空气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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