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最后一段(1/2)
戈壁滩的生死考验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粗暴地掀开了所有伪装,也将两颗背离七年的心,强行按回了彼此最近的轨道。
自那日从风沙中被海听澜近乎“挖掘”出来之后,斓钰发现,某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海听澜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带着几分少爷脾性、习惯用金钱和魅力解决问题的男人,也不再是近期那个小心翼翼、试图用“细水长流”来证明什么的追求者。他变得有点“赖皮”,又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坦荡。
比如现在。
“斓老师,帮个忙,看看这伤口是不是又沾上沙子了?”海听澜撩起额前碎发,露出一小块在风沙救援时被碎石划破、已经结痂的伤口,大剌剌地凑到正在清点化妆品的斓钰面前。
那伤口位置刁钻,正好在他漂亮的眉骨上方,再偏一点可能就伤到眼睛。斓钰心头一紧,放下手中的粉底液,凑近仔细查看。
“没事,痂很牢固,别碰水就行。”她语气专业,尽量忽略他靠得过近带来的压迫感。
“哦。”海听澜应着,却没立刻退开,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你帮我吹吹?有点痒。”
斓钰:“……”
站在一旁偷听的阿灵差点把手里抱着的戏服摔地上,内心疯狂OS:老板!您的节操呢?!被戈壁的风吹走了吗?!
斓钰耳根微热,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脸:“海老师,我是化妆师,不是儿科医生。”
海听澜被推开也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带着一种得逞的愉悦。他发现,褪去那层冰冷的保护壳后,斓钰偶尔流露出的这点无可奈何和细微的羞恼,可爱得要命。
整个剧组都沉浸在一种“我们都懂但我们都假装不知道”的微妙氛围里。胖导演李圆现在看到海听澜和斓钰同框就自动戴上“慈祥老父亲”滤镜,连催场都变得温柔许多。瘦编剧张竹的笔记本上,关于“情感关系对表演张力的正向影响”已经写了满满三大页。
而那个引发了一场惊心动魄救援的小男孩其木格,在风暴停歇后被镇上的搜寻队在一条干涸的沟渠里找到,只是受了些惊吓和轻微擦伤。巴特尔大叔带着孙子,提着自家酿的马奶酒和风干肉,来剧组千恩万谢,看着海听澜和斓钰的眼神,充满了“我懂的”的淳朴祝福。
日子在西北小镇特有的缓慢节奏和剧组紧张的拍摄中滑过。海听澜的戏份即将杀青。
最后一场戏,是男二号决定离开村庄,独自远行。他在黎明前来到村口,回望这片承载了他复杂情感的土地和那个他爱而不得的人。这场戏几乎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
开拍前,海听澜坐在临时搭建的化妆间里,斓钰在帮他做最后的定妆。窗外是西北高原清冷的晨风,带着泥土和草根的气息。
化妆刷轻柔地扫过皮肤,带着她指尖熟悉的温度。海听澜透过镜子,看着斓钰专注的神情,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晨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我好像......有点理解他了。”
斓钰动作未停,只是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理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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