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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也对这桩婚事有了淡淡的排斥尽管她明白陆寒是个很好的男子,更明白他对她的感情。
直到发现自己可能要失去他,芳菲才知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了陆寒,她甚至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下去毕竟这几年来,她都已经习惯了将自己余下的人生与陆寒联想在一起。
“行啦,芳菲,你看陆公子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面前了吗快别哭了。”卢夫人又让自己的丫头去给芳菲打水净脸。
芳菲又和陆寒说了一会儿话,陆寒忽然说:“院试是在明日吧”
“是。”芳菲应了一声,担忧地看了一眼陆寒:“陆哥哥,要不咱们先别考了吧。你看你的手都受伤了。”何况考试是何等费精神的事情,她怕陆寒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现在都快到傍晚了,距离考试也就是半天的时间
“没事的,都包扎好了。”陆寒说道:“但是我的路引和考凭都丢了”
芳菲闻言,不由得救助地看向卢夫人。
卢夫人倒是爽快:“这好办,你先歇着,一会儿我让管家领你到前衙去,让他们衙门里的人来办就是了。你们阳城的学政大人也在衙门里筹备明儿院试的事情呢这是正经事,不怕办不下来的。”
话虽如此,也得有卢夫人的体面,才敢说这样的话。办路引可不是小事,不然岂不是人人办得。
“陆哥哥”
芳菲眨着水光盈盈的大眼,还是不太放心让陆寒去考试。
陆寒轻翘嘴角,柔声说:“芳菲妹妹,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既然这样都死不去,那小小的院试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文第九十三章:魁首
第九十三章:魁首
六月天,本来天就该亮得早。可是这日天还黑乎乎的时候,江城府学门前的大广场上就聚满了应考的学子。
整个江南道九个府的应考学子们全都被集中在这大广场上,努力地去寻找各自的州府队伍
九位府学学政大人身边都有两个江城府的衙役在身边,一来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来则是要高举灯笼
没错,在这两眼一抹黑的人海中,学子们要怎么找到自己州府的那位学政大人呢全靠那些衙役手里提的写了州府名字的硕大灯笼
“阳城”、“敬州”、“江城”、“湖东”学子们根据这些灯笼分别聚拢在一起,每个人的心情大都是紧张中带着点兴奋。
正如前面说过的,院试是一场选拔试,目的并非淘汰考生因此考得最差的也不过是到县学里再读三年书。比起前面两场淘汰率高得近乎残酷的县试和府试,院试轻松得多了。
但既然是考试,谁不想得个好成绩只要过了这一场,一个秀才的功名就到手了。从此见官不拜,出行自由,光耀门楣呃,这个不至于,中了进士还差不多。
梆子敲了五下,已经是五更天了。随着“隆隆”的开门声响起,府学大门被两个衙役用力推开,正式开始点名入场。
点名是按州府进行的,一个州府的学政站在大门前点人勾名字,完了再轮到下一位学政上来点名。
一般而言,这种大考是没什么人会缺席的,除非是丁忧、急病,不然无论如何也会来参考当然也有例外。
阳城学政陶育站在大门前念名字,常常念了几个就会有一个是没人响应的大家就会知道,这人是那群被河盗掳走的倒霉蛋里的一个
陶学政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连唱名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当他点到“陆寒”时,语气更是萧索。连喊了三声都无人回应,陶学政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底下的考生们也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毕竟许多人都听说过这位“县府双案”的名气,不过知道他也被掳走了的人倒没几个。众人心中一阵唏嘘,同时也有人悄悄说:“果然乐极便会生悲”引出身边考生几声赞同。
陶学政别提多郁闷了。敢情那“双案”的人情是白送了他也是个爱才的,知道陆寒的才学在这阳城府里,甚至是江南道的学子中都极拔尖,要是不出这档子事,将来必成大材。可惜了
陶学政点完名,又到了下一位学政上场。天色大亮的时候,九个州府数千名考生终于全部验明正身放进场了。再过片刻,府学的大门便会关上,要考上整整一天才会放人出来。
忽然间,只听得一阵车鸣马嘶,一辆由两匹健马拉着的大车闯进了广场。
众衙役大皱眉头,这广场是不允许车马进来的,谁敢如此大胆
但还没等他们出言训斥,带队的衙役班头就已经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他认出了,这是布政司大人府上的马车,那位驾车的不正是龚大人常用的车夫王老三吗
难道是布政司大人亲自来巡视考场可要是这样的话,应该坐衙门里的马车来才对啊,连依仗也没摆,莫非是传说中的微服私访
王老三停稳了马车,下车掀起帘子,扶下了一个人来。
那班头一看就愣神了,这个脸色发青的小书生是谁
“陆寒”
陶学政还没进府学,看到陆寒的出现,不禁大惊。
陆寒提着考篮下了车,听见陶学政的呼喊,忙对陶学政行了一礼:“大人,学生来迟了。”
“行了,快进去吧。”
陶学政纵然有一肚子的疑问,也知道府学立刻要关门,也顾不得尊卑,亲自动手拉了陆寒一把催他进场。
陆寒摇摇晃晃地走进府学里,感觉真是天旋地转他昨晚又突然发起了高烧,一度烧到神志不清。
幸亏有个懂医的芳菲在身边,芳菲开了方子请龚府的下人去抓药煎了,亲自服侍他喝了下去。她又去求卢夫人取用龚府冰窖里的冰砖,用手帕将敲碎的冰砖敷在他额头上,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夜才把热度降了下去。
为了这病,他差点就没能起来考试芳菲的意思,是让他索性不去考试了,免得病情再有反复。他却非常坚持,不论芳菲怎么说都一定要来。后来还是那位卢夫人派出了府上的马车送他来考场的。
陆寒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走进考场因为他进来后,几位学政大人也都进了府学大门,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大人们陪他进场一样其实这完全是个错觉。
“你就坐这儿吧。”陶学政领他走到阳城府的场地里,给他指了个空位。说起来,阳城这一块的空位是最多的,当然大家都知道为什么
陆寒再道了声谢,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大锣一敲,府学大门吱呀呀地被关上落了大门闩,从现在开始大半天的时间里考生们可都出不去了。
小吏们挨着桌子发下考册。陆寒一看那两道时文考题,阴郁了多时的情绪终于好转了许多。这两道题目都很容易破题呀他心中暗想,同时开始快速构思起来。
不过其他的考生就和他相反,一直以来较为轻松的心情霎时间被这两道诡异的时文题打落到了谷底。这什么题目啊不着四六的,前一句和后一句根本没法子联系上,怎么破题
并不是陆寒的智商就比一般人高多少,这跟他从小的学习过程和别人颠倒过来有点关系
一般的学子,从开蒙起便读四书五经,然后学时文做法,再然后反复练习八股文,再背诵名家程文。
他们的学习是以考中科举为目的的,所以学得便较为古板,平日里除了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