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混沌织梦·寂灭瞳初开（2/2）

林轩福至心灵，明白了这新觉醒的能力。

寂灭之瞳！

并非单纯的毁灭之眼，而是能窥见万物终焉、洞悉法则根源、乃至…阅读混沌与秩序本质的…禁忌之瞳！

借助寂灭之瞳，他清晰地“看”到了自身与那深处“契印”之间，那一条由混沌溪流构成的、无比清晰的连接通道！

不再需要盲目寻找！

他心念一动，周身灰烬之力与那混沌溪流融合，化作一道灰蒙蒙的流光，沿着那条连接通道，以远超之前的速度，破开重重混沌浆流，直射那旋转的“契印”而去！

速度快得惊人！

沿途那些混乱的时空碎片与能量乱流，在寂灭之瞳的视野下变得“有迹可循”，被他轻易避开或是以巧劲荡开！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便跨越了原本可能需要耗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能穿越的混乱区域，抵达了那“契印”之前！

那是一个极其复杂、不断变幻形态的灰色符文集合体，其上有混沌气息流转，也有秩序锁链的虚影缠绕，更深处，似乎还蕴含着一丝…与母亲林婉同源的寂灭冰凰之力？仿佛他所有的力量根源，都能在这“契印”上找到对应的痕迹！

这就是他血脉中“源契”的具现化！是他与混沌海本源连接的枢纽！

只要炼化它，他就能真正初步掌控体内那庞大的混沌海力量，甚至…可能窥得一丝混沌海的权柄！

没有任何犹豫，林轩伸出双手，蕴含着自身全部意志与力量的灰烬之力，混合着那壮大的混沌溪流，缓缓包裹向那旋转的“契印”！

然而，就在他的力量即将接触“契印”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一直潜伏在冰塚角落的“秩序之眼”，似乎终于等到了它等待已久的时机！

一道凝练到极致、纯粹由绝对秩序法则构成的、无声无息的星光之矛，无视了空间与冰塚的重重阻隔，仿佛早已设定好轨迹，骤然出现在这混沌浆流的深处，并非攻击林轩，而是…以超越思维的速度，抢先一步，狠狠刺向了那旋转的“契印”！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宏大、带着某种程式化笑意的意念，回荡在这片混沌空间：

“时机…已至…”

“以秩序之名…污染…混沌之契…”

“此子…当为…吾主…降临此界…最完美之…容器！”

是那秩序之眼！它的目标，竟然是要污染林轩的“源契”，将他变成秩序源头降临的容器？！

“休想！！”

林轩目眦欲裂，寂灭之瞳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灰芒！他强行中断了炼化，所有的力量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化作一道更加凝练、蕴含着归寂剑域意蕴的灰色剑罡，悍然斩向那星光之矛！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这母亲用生命为他争取来的力量根源！绝不允许自己，沦为任何存在的容器！

轰——！！！

混沌浆流深处，代表混沌本源的灰色，与代表绝对秩序的星光，发生了最激烈的、关乎命运的对撞！

能量的风暴瞬间席卷开来，将周围的混沌浆流都暂时排空！

而对撞的核心，林轩的灰色剑罡与那星光之矛死死抵在一起，彼此侵蚀、湮灭！

然而，那星光之矛蕴含的秩序法则层次极高，远超林轩当前的理解，其力量性质更是专门针对混沌本源！灰色剑罡竟在一点点地被逼退、瓦解！

“蝼蚁…抗拒…毫无意义…”秩序之眼的意念带着冰冷的嘲讽。

林轩咬紧牙关，七窍再次渗出鲜血，刚刚重塑的身体仿佛又要崩裂。他能感觉到，那星光之矛中蕴含的秩序力量，正试图沿着剑罡反向侵蚀他的神魂，污染他的混沌溪流！

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

就在这绝望之际——

他体内那混沌溪流的最深处，那丝属于混沌海本源的、凌驾于一切的意志，似乎再次被这外来的、试图“定义”它、“污染”它的秩序力量…彻底激怒了！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磅礴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太古巨神，猛地自那混沌溪流中抬起头！

林轩的寂灭之瞳，不受控制地再次发生变化！

那灰色的瞳孔深处，一点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一切希望、一切存在的…绝对“黑点”，缓缓…浮现！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星光之矛，看着那后方隐隐浮现的、秩序之眼冰冷的虚影，用一种仿佛不属于他自己的、带着混沌轰鸣与纪元死寂的漠然声音，缓缓开口：

“秩序…”

“亦为…混沌…一梦…”

“安敢…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