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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功成必然有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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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话震得朱光祚与毕自严二人心神俱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将流民视作可以运用的力,而非纯然的负累,此等见识已然超脱了历代君臣赈灾济民的窠臼。

朱光祚一生治河,所思所虑,皆在水,在堤,在河道,何曾想过治水之策,竟能与国之根本——民,如此紧密地勾连起来?

他望着那年轻得过分的皇帝,心中再一次涌起一种高山仰止之感。

“陛下圣明烛照,臣……愚钝至此,今日方才得闻至理。”朱光祚俯首拜倒,声音中满是发自肺腑的敬畏。

朱由检却只是淡淡一笑,将他扶起:“爱卿不必如此。朕今日召你二人前来,非是要听颂圣之言。朕方才所言,不过是破题之始。接下来,才是朕要做的文章。”

他重新回到那巨大的舆图之旁,目光深邃,仿佛已将这千里河山尽收眼底。

“方才所论,皆为以工代赈之法,此乃人之策。然治河之本,终究在水。欲变水患为水利,空言无益,必有实策。”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沉凝:“朕之治河策分三步而行,远近兼顾,首尾相连。朕称之为三阶之治。”

“第一阶,朕名之曰安民奠基。预计耗时四年。”

朱由检伸出手指,点在了舆图上河南兰阳至山东曹县一带,那片被蓝色渲染得最为深重的区域。

“此地乃历来决口之渊薮。朕意,不再于主河道上被动堵口,愈堵愈高,愈高愈险。反其道而行之,当主动开掘!”

“主动开掘?”毕自严闻言,心中一惊。

黄河之水何等暴虐,躲之尚且不及,竟要主动去招惹它?

朱由检看出了他的疑虑,解释道:“毕爱卿勿忧。此非鲁莽之举,乃因势利导。朕欲在此处开挖一条主渠,引黄河一部分水量,并裹挟其中绝大部分泥沙有计划地引入豫东、皖北、鲁西南一带的广阔洼地与盐碱荒滩。”

他看向朱光祚:“此渠,朕已为其命名,曰‘天赐渠’。取‘上天赐予膏腴之地’之意,亦欲使万民知晓,此乃天心所向,皇恩所系。”

“为确保引水路线精准无误,不生二次之灾,朕会命西洋教士汤若望等人携其新式测绘之器,与水利总署的工匠一道,厘定渠线。

沿途则需修建多级石制沉沙闸与分水之闸。先令水流于巨浸大泽之中流速减缓,沉其粗沙;再将其富含沃土之水流引入规划好的方格状淤灌区之内。”

朱光祚听得双目放光,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本就是治河大家,皇帝此言虽简,却字字切中肯綮。

此法,宛如将桀骜不驯的黄龙分剖,将其暴烈之粗沙沉淀,而取其滋养万物之淤泥去润泽那些贫瘠废弃之地!

“陛下!此法……此法若成,不啻于再造山河!”朱光祚激动得浑身发抖,“昔人云俟河之清,人寿几何,若依陛下之策,引黄淤灌,变斥卤为良田,此乃……此乃神禹之功,百代未有之奇策!”

朱由检微微颔首,对此等赞誉不置可否,继续说道:

“大事欲成,非但要有良法,更需得力之人。朕意从安都府内另设一营,专司此事。由田尔耕于流民之中,招募拣选三万青壮,厚给其饷,精练其械,平日操练武艺,垦荒筑渠。”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微微一顿,目光扫过田尔耕,带上了一丝冷峻:“这三万精兵既是工程的骨干,也是朕安插在数十万流民中的一把钢刀!

数十万流民啸聚一处,虽为国效力,然人心叵测,稍有煽动,便可能酿成大祸。

有此三万精兵在侧,既可为表率,引领众人,亦可于必要之时,弹压宵小,平息乱象,确保这数十万之众,始终是朝廷手中的驯服工具,而非反噬自身的利刃。待到战时,他们便是我大明一支精锐的预备之师。”

他转而望向朱光祚:“在此三万精兵的统辖与监督之下,再将数十万流民,仿效军中编制,组成‘治河工程兵团’,分厢、都、营、哨,令行禁止,统辖调度。”

接着,他望向毕自严:“户部需颁布《屯垦授田令》,明文晓谕天下:凡参与治河者,无论兵民,皆按日供给口粮,月发微薄薪俸。

工程告竣之后,可凭其功绩,优先分得由自己亲手开垦创造出的良田,且自授田之日起,十年之内免其一切赋税!”

此言一出,毕自严心中那笔账已经算得明明白白。

以最低的成本化百万潜在的流寇为帝国最忠诚的自耕之农,与不离乡土的预备兵源!

而那三万精兵之设,更是神来之笔,恩威并施,一手授田以安其心,一手利刃以慑其胆,将这股力量牢牢地锁在了皇权可控的范围之内。

“陛下此策,恩威并济,一举数得,既安流民,又造良田,更固国防。臣……心悦诚服!”毕自严深深一揖,言语中再无半分疑虑。

朱由检并未停歇,手指顺着舆图上的黄河主干道,缓缓上移。

“此为第一阶段,安民奠基。”朱由检的目光移向了舆图上的洪泽湖与东平湖区域。“待下游初定,便需进入第二阶段:中游稳固与全域联动。预计耗时三至八年。”

“此阶段之目标在于调控中游,以保漕运,并建立水情预警之体系。”

“朕意,将洪泽湖与东平湖加以改造。大规模加高、加固二湖之围堰,尤其是高家堰大堤,务求坚如磐石。于其出水口修建技艺所能达到的最先进之多孔联动石闸。使其从被动容纳洪水之泽,变为可以主动调节蓄泄之库。”

朱光祚眼神一亮,抢先道:“陛下圣明!若此举成功,汛期之时可蓄纳淮河及黄河分流之洪水,既保下游安澜,亦护运河无虞;待到旱季,则可开闸放水,补充运河水量,更能灌溉周遭千里农田!此乃调字之精髓!”

“正是此理。”朱由衷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此外,朕还要建立一套前所未有的水情预警之法。”

“自陕西潼关始,沿黄河两岸,每隔五十里,设立一座‘望河楼’。汛期时候楼内设专人日夜观测水位,并于楼壁刻下警戒之线。一旦水位越线,立刻升起狼烟为号,同时遣快马,循驿传体系,火速向下游各州府及水利总署报警!”

他看向田尔耕:“此事,需安都府全力配合。每年汛期将至,你下辖的校尉便要与望河楼之人一同值守,确保军令畅通,情报瞬息即达。”

田尔耕一直沉默如铁,此刻闻言,立刻出列,单膝跪地,声如金石:“臣,遵旨!定不辱命!”

朱由检满意地点头:“若此体系建成,黄河洪峰之预警,可自眼下几乎毫无准备之境,提升至十天乃至十五天。这十几日的宝贵光阴足以让下游军民从容撤离,让工程兵团加固险段。此乃与天争时,亦是与天争命!”

殿中三人,此刻已然完全沉浸在皇帝所描绘的这幅宏伟蓝图中。

他们的思,随着皇帝的手指在舆图上游走,时而为下游的淤灌造田而惊叹,时而为中游的湖库调蓄而钦佩,时而又为这遍布千里的预警体系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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