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261客座教授回港岛收购丽的(1/2)
一九八一年七月的港岛,暑气正盛。
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维多利亚港湛蓝的水面上,蒸腾起肉眼可见的氤氲水汽。
海面反射出万点碎金,跳跃闪烁,晃得人眼睛发酸。
启德机场的喧嚣与闷热,一如既往。
阳光明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灰色亚麻西装,质地轻薄透气,恰到好处地抵御着酷暑。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雷朋经典款墨镜,深色镜片遮住了小半张脸,也掩去了他眼底可能流露出的长途飞行后的疲惫,只留下线条分明的下颌与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
他挺拔的身姿,沉稳从容,在熙攘躁动的人潮中显得格外出众。
“老板,这边。”
熟悉的声音穿透喧嚣传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梁博涛快步迎上,脸上是热情而恭谨的笑容。
他同样是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面料挺括,细节完美,衬得他原本就精干的气质更添几分商界精英的派头。
“博涛,辛苦了。”阳光明与他用力地握了握手。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梁博涛身后,那里,一辆崭新的、线条优雅威严如移动行宫的劳斯莱斯银影,正静静停靠在临时停车区。
穿着笔挺制服、戴着白手套的司机肃立一旁,早已拉开车门,静候他的到来。
这辆汽车与他初次抵港时那辆虽也体面、但终究寻常的平治相比,已是天壤之别。
这辆沉默的豪车,无需言语,便已无声地诉说着过去这两年间,阳光明与他所遥控指挥的商业帝国,经历了怎样一场几何级数的财富膨胀。
坐进劳斯莱斯宽敞凉爽的后座,冰凉的冷气瞬间包裹上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黏腻的暑气。
车内是极致的静谧,出色的隔音材料将机场所有的嘈杂彻底隔绝在外,只剩下几乎微不可闻的空调送风声和引擎低沉平稳的嗡鸣。
“直接去公司。”阳光明摘下墨镜,揉了揉眉心。
“好的,老板。”梁博涛坐在副驾,熟练地侧过身汇报,姿态恭敬,“沈总他们已经接到您抵达的消息,各部门主管都在公司等候,准备向您述职。”
他的言语间,透露出集团内部对阳光明回归的重视。
车子平稳地启动,悄无声息地汇入机场路繁忙的车流,如同一条滑腻的游鱼,驶向港岛的经济与权力核心——中环。
窗外,摩天楼群比两年前似乎更加密集、高耸,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目的金属光芒。
阳光明的身体靠在舒适的椅背上,思绪却有些飘远,并未留连于窗外的景致。
两年半,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他在斯坦福校园里,以令人瞠目的效率,用一年半时间攻下了计算机科学的博士学位。
其研究方向——一个关于早期人工智能算法优化的课题——甚至引起了学界不小的关注,有多篇论文发表在顶级期刊上。
随后,他出人意料地接受了斯坦福大学的殷切邀请,担任了一年的客座教授,主讲前沿计算理论。
这段经历,不仅为他赢得了国际学术界的声誉和一张光鲜的履历,更重要的是,为他提供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身份掩护。
一个醉心学术的年轻教授,总比一个在金融市场翻云覆雨的神秘操盘手,更容易让人接受。
也使得他,可以更从容地,在万里之外,通过电话、电报和偶尔往来的密函,遥控指挥着日益庞大的商业机器,完成一次次精准的资本狩猎。
启明资本,早已升格为业务范围更广、结构更复杂的启明集团。
在他超越时代数十年的眼光和精准到近乎预知的指令下,集团掌控的资产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疯狂增长。
通过在全球黄金、白银、原油期货市场的长期布局,以及恰到好处地、在关键时间窗口对美国长期国债进行战略性、波段性的做空。
再加上对几家后来被证明是潜力无限的硅谷科技公司进行的早期风险投资,他的个人财富,已经累积到了一个在八十年代初足以让任何人瞠目结舌的数字——超过十三亿美元。
十三亿美元!
在八十年代初,这是一个足以稳稳跻身全球富豪榜前列,甚至能冲击前十名的惊人数字。
这笔财富所能调动的资源和社会能量,已非常人所能想象。
然而,阳光明深邃的眼眸中,此刻并无太多志得意满的喜悦,反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遗憾和更深层次的警惕。
这个数字,距离他基于“前世记忆”所设定的最初预期,至少低了一半,甚至更多。
问题,恰恰出在他的“先知”上。
金融市场的大趋势,如他记忆中一样,黄金白银确实经历了波澜壮阔的上涨周期,原油价格也因为两伊战争等地缘政治因素的影响而居高不下,美国长期国债的收益率,也确实在他预判的时间点附近,因为美联储坚定的抗通胀政策而出现了大幅攀升。
但是,具体的上涨下跌节奏、每一次波动的幅度、峰值与谷值的精确点位,以及一些关键时间节点的市场情绪和突发新闻,与他记忆中的“历史”出现了细微却关键的偏差。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偏差,在动辄使用五倍、十倍甚至更高倍杠杆的金融衍生品市场上,是足以致命的。
一次判断失误,就可能带来毁灭性的追加保证金通知,甚至爆仓风险。他不敢,也不能将全部身家押注于那些依赖于精确时机和点位的“完美操作”——那更像是一场豪赌。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相对稳健、降低杠杆、注重仓位管理的策略,以趋势利润为主,放弃部分极限的超额收益。
虽然依旧攫取了足以让任何投资大师艳羡的巨额利润,但终究未能达到理论上的收益最大化,而且差距很大。
那种感觉,如同手握藏宝图,却因为地图上某些标记变得模糊不清,而不得不绕行远路,错过了最短路径上可能存在的更多珍宝。
为了弄清原因,在斯坦福的最后一年,他利用大学丰富的学术数据库资源和美国此时已相对发达的信息检索系统,以学术研究为名,仔细核对了许多“历史”细节,不仅仅是金融数据,还包括社会新闻、科技突破、甚至是一些名人的生平轨迹。
一个让他最初有些错愕,但深思后却又隐隐觉得在情理之中的事实逐渐浮现出来:
不仅仅是金融市场,许多社会事件的细微脉络、科技产品发布的具体日期、乃至一些局部冲突的爆发时间,也与他穿越前的认知存在着细微的,但确实存在的差别。
更让他心惊的是,这些差别,甚至出现在他穿越之前的时间点。
结论似乎只有一个,且冰冷而确定:他穿越的并非自己原本所在的、那个他认为是唯一“真实”的现实时空。
这里,很可能是一个极其相似,但在无数细节链条上存在差异的平行世界。
这个认知,最初让他心头掠过一丝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孤独感,但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接受了这个现实。
毕竟,他自身的存在,本就是最不科学的证明。
所幸,世界运行的大方向、科技树的主干脉络、以及未来几十年全球经济发展的主旋律,并未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资本主义的周期性危机、信息革命的浪潮、东亚的崛起、全球化的大势……这些宏观框架依旧稳固。
他的超前眼光,依然是这个时代无人能及的、最强大的武器,只是需要更加谨慎,更加注重实地调研和风险控制,不能再完全依赖那份可能并不绝对精确的“记忆”去进行极限操作。
它依然是罗盘,但不能当做精确到米的海图。
结束了斯坦福的客座教授聘期,他面临着人生的又一次重要选择。
据他了解,改开后国家首批派出的五十二名公派留学人员,除一人因特殊原因并经组织严格批准留美继续研究外,其余人员均会按期回国,投身于祖国各条战线的现代化建设,成为了备受瞩目的栋梁之材。
阳光明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个被树立起来的“标杆”,绝对不能成为那个例外。
他的根在祖国,未来的巨大机遇也在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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