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皮相装恶诡(1/2)
鲜血混合,如同一场痴情绝恋。
可,程向安从来没爱过他,只想让他死。
她的父母,兄长,爱人都死在他手中,她一定要他死。
程向安无视手指被划破的疼痛,用力的按下去,额角的青筋凸起。
沈书翊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只看到恨意滔天,他唇角还在笑,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用恨意凌迟她的意趣。
“穗穗,可我,没打算死在此刻。”
“游戏散场了。”
他话落,门外的保镖冲进来,将她从沈书翊身上扯开。
沈书翊捂着脖颈被扶起,看着恨红眼的程向安,笑了,“不爱我的话,那就一辈子恨着我。”
程向安还在死死的握着手中的瓷片,怒目狰狞,却挣脱不开两名保镖的束缚。
她的双手被绑起来。
握尽掌心血肉里的瓷片被拿出去。
她白皙娇嫩的掌心血肉模糊,皮开肉绽,却察觉不到。
沈书翊脖子上的伤口被第一时间处理,他重新拄着拐杖,长身来到阶下囚的程向安面前,倾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
“你那个孩子……”
程向安厉声:“沈书翊你今天不杀了我,我一定一定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每一句的“一定”她都咬的无比坚定。
沈书翊指腹摩挲她的脸颊,神情中竟然带上了心满意足的诡谲,“那就别自己先死了。”
如果死生纠缠也算宿命,那也没什么不好。
“给她处理伤口。”
医生应声。
-
陆危止的丧礼传遍四方城的每个角落。
死因未被提及。
丧礼盛大而隆重,就算是婚礼都没有几个比他葬礼轰动的。
现场的黑白遗照大到十米外都能看清楚凌厉的眉眼。
四方城半数的名流豪商到场。
豪车黑压压的停了一片,堪比车展。
陆父陆母作为至亲,却没有被邀请到场。
被宾客见礼的是陆大和陆贰。
大堂内,肃穆沉寂。
连呼吸好似都需要慎之又慎。
陆危止的死因虽然被双无形的大手压制下去,但枪击发生的那天,在场的宾客并不少。
私下里陆危止的死因,知情的并不在少数。
是以,当沈书翊带着程向安出现在葬礼现场时,原本还在小声交谈的几位老总们,顷刻静下来。
鸦雀无声。
遗像前的香火袅袅,一片寂静中唯有遗像前香灰掉落的声音。
程向安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前方的遗像,眼眶中积聚的泪水模糊阻碍了视线。
死人面前,没有一个杀人凶手配站着,可偏生,沈书翊的手拖住程向安的腰。
他倾身轻语:“当年,为我落过泪吗?”
程向安白皙的脖颈转动,好像连他凑近的呼吸都觉得脏,所有话语都化作一声冷笑。
沈书翊也笑了,似开怀。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陆危止一身黑色西装,大马金刀的坐在棺材上,鹰隼般极具攻击力的眸子如狼环顾。
“沈总,别来无恙。”
现场宾客顿时哗然。
“是陆爷,他不是……他没,没死。”
“……该说不说这是我第二次参加陆爷的葬礼了……”
陆危止抬手理了理袖口:“各位,今天陆某就不留各位吃饭了,改日再聚,请吧——”
众人扫了眼立在葬礼中央的沈书翊和程向安后,默契的迅速离开。
没人愿意招惹上这个杀神。
更不会有人愿意做沈书翊和陆危止城门失火下被殃及的鱼。
程向安大悲大喜,情绪变化的太快,以至于产生了眩晕感,她看着坐在棺材上的男人。站在那里哭出声。
葬礼的大门被闭合。
不进不出。
陆大陆贰带人将沈书翊围了起来。
陆危止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千金,冰冷的眼底寒冰融化了两分,冲她招招手,“来。”
程向安哭着就要朝他奔过去,却被身后的力道按住。
是沈书翊。
陆危止危险的眼眸眯起,粗砺的手指抬起,陆大将一支手枪放到他掌心,“陆爷。”
子弹上膛,不过数秒。
陆危止从棺材上跳下来,薄底皮鞋,三步作两步的走到沈书翊跟前,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长臂按住程向安的另一只胳膊。
“撒开。”
意识到自己被耍的沈书翊笑了笑,“陆爷不惜给自己办场葬礼,就是为了让我主动的给她解药,高招。”
陆危止嗤笑,他没什么兴致跟沈书翊耍嘴皮子,他的小千金哭的太可怜了,“砰”的枪响。
子弹射出。
弹飞沈书翊握着的拐杖。
这一颗子弹,是威慑,也是警告。
沈书翊缓缓松开了手,在程向安扑向陆危止的那一瞬,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个远程遥控器。
陆危止单手举枪,另一只手抱住程向安,大掌按住她的细腰,唇瓣落在她额头,“好了好了,不哭了,哭的老子心疼……”
安慰的话语没说完,陆危止余光就看到了沈书翊手中的遥控器,“在市区,你敢安炸弹!”
沈书翊神情自若,是运筹帷幄,也是决然。
他孤身一人,没什么可失去的。
但他知道陆危止的挂牵有女人有孩子还有兄弟义气,陆危止不敢跟再跟他殊死一搏。
陆危止是皮相装恶鬼,沈书翊则是皮相神。
程向安回头也看到了沈书翊手中的引爆器,攥紧了陆危止的胳膊。
他们都不能出事,不然,女儿怎么办?
陆危止眯了眯眼眸,打了个响指,陆贰便将沈父沈母拖拽出来,丢在沈书翊跟前。
陆危止:“现在,可以谈谈了吗?沈总。”
数次交锋下来,陆危止已然明白,跟沈书翊这种伪君子打擂台,永远要留有后招。
沈母手腕上还戴着佛珠,对于此刻阶下囚的状态,神情间还算是平静。
沈父却急于脱困,严词让沈书翊保障他的安全。
年轻时沈父还算是能稳住,年纪越大却越怕死。
沈书翊的视线掠过自己的父亲,多在沈母脸上逗留了两秒,但也只是多了那么一瞬而已,他面不改色的看向陆危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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