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梦境（2/2）

这里的孩子们都很好，农场来的肖恩给你写了首诗，我想让您知道：

亲爱的格林先生：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

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期盼发芽的，

春天。

春天都过去了，您有空来霍利塞看看这些种子吗？

——你忠诚的：罗兰·泰勒】

希恩的目光长久地失焦，他收起信件，却发现斯内普教授就在身边。

斯内普面色一冷，这蠢货总是对他不设防，他随意瞥了一眼，就知道这蠢货做了什么愚蠢的举动。

因为这些可笑的原因让自己的金库亏空……

“白……蠢笨！你的脑袋里，恐怕总是有这些天真的思想。”

斯内普嗤之以鼻，以一种恨其不争的语气讥讽道。

“我能出去一趟吗？教授？”

希恩问。

“呵——自以为是的、好心的格林先生——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又比他们差在……”

斯内普的话卡在喉咙里，良久，他像是做了一场噩梦般惊醒。

他……与他们差别在哪里？

他将自己的话语咽下，每当看着那蠢货平静的眼眸，他竟然总是忘记他和自己曾经处在一样的境地。

破碎、几乎并不存在的家庭；如影随形的贫穷与瘦弱；天真至极的想法……

斯内普的目光不断游走在这个熟悉的地方，眼前恍惚出现一个鹰钩鼻的男人在朝一个畏缩的女人和男孩吼叫，黑头发的男孩就在角里哭泣。

他扫过卧室时，又恍惚看到一个头发油腻腻的少年独自坐在黑暗的卧室里，用魔杖指着天花板射苍蝇……

他在重复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他总是擅长做这些……

他感到从心底生出的痛苦，他与那些厌恶的人到头来竟然没有什么区别。

他听见有人在讥讽：西弗勒斯，你真是做出了好事——你那么憎恨那些人，又和那些人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到底有什么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

他的喉头颤抖，什么话也不出。

声音就像是强行挤出来的：

“我来——带你去——”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不太好，在路上也沉默着。

“教授，我们能去对角巷吗？”

希恩准备去取一些加隆，总有地方让它们比待在金库里更有用。

对于希恩的话，斯内普教授再一次什么也没，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希恩，就施展幻影显形来到了对角巷。

阳光满的街道上哄闹一片，

古灵阁雪白的建筑就在眼前。

妖精对于教授们总是恭恭敬敬，进入内部后，由妖精驾驶的车在型铁轨上穿梭飞驰，穿过银行的地下通道到达各个金库。

一路风驰电掣也没能让斯内普阴沉的脸有丝毫变化，只有妖精似乎对斯内普教授的低气压更加感到畏缩了。

打开金库门后，晃人的金加隆让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大的变化：

“这是你的金库？！你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