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女鬼的爱恨情仇与救赎（1/2）

山风裹着银杏叶扫过众人脚边，定魂钟的金光里，阿芸的血衣仍在冒烟。

她黑洞洞的眼眶对着山脚下的灰影，黑血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我十六岁跟他学绣牡丹，他等攒够聘礼就抬花轿来接。"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鬼本无肉，却掐出了更深的血痕，"我信了，把娘留的银戒指塞给他当盘缠。

后来听他在县城娶了布庄的闺女，我去闹，他我疯，我拿假戒指骗他。"

李宝的手指在裤袋里攥得发白。

他想起三天前在旧物市场，诗捡回的那枚银戒指，内侧确实刻着"阿芸"二字。

山脚下的灰影又晃了晃，这次连李宝都看清了——那男人脖颈的勒痕比阿芸的更淡，像条青虫爬在皮肤里。

"阴司让你寻替身，是给你轮回的路。"张远山的声音像浸了水的古钟，他蹲下来，黄符在指间翻出半弧金光，"可你若杀了无辜，便是自断桥。"

阿芸突然抬头，幽绿的眼瞳里翻涌着黑雾："无辜？

她身上有阴邪气！"她的血衣牡丹突然竖立起来，每片花瓣都指向诗，"和当年那贱货身上的一样！

她在夜场陪酒，她......"

"我、我没做坏事！"诗的膝盖撞在青石板上，牛泪瓶"当啷"掉在地上。

她想起昨夜有个醉汉往她酒里下东西，是李宝冲进来掀了桌子；想起旧物市场那个老太太，递戒指时指甲缝里渗着黑血，非"这是给你的缘"。

此刻阿芸的怨恨像根冰锥扎进她后颈，她抓着李宝的衣角，声音抖得不成调，"我、我就是想攒钱给弟弟治病......"

张远山弯腰捡起牛泪瓶，瓶身还沾着诗的体温。

他将瓶子在掌心焐了焐，才重新递给诗："阿芸，她身上的阴邪气，是你那负心汉当年种下的。"他指尖点在阿芸眉心，金光顺着指缝渗进去，"他拿你的银戒指换钱，又用那钱买了朱砂镇邪符——那符没镇住邪，倒把怨气缠在了碰过戒指的人身上。"

阿芸的血衣突然软了下来，像被抽走了筋骨。

她望着诗发抖的肩膀，黑洞洞的眼眶里幽光忽明忽暗："我恨夜场女子......当年那贱货就是在酒坊当垆，他才......"

"那不是她的错。"张远山抽出一张黄符，符上的"赦"字在风里微微发烫，"你要恨，该恨负心人，该恨命运。

可你若杀了无辜，就成了和他一样的恶。"

诗的眼泪砸在牛泪瓶上，混着瓶里的液体往下淌。

她突然松开李宝的衣角，跪在阿芸面前："我把戒指还你！

求你别......"

"戒指早被熔了。"阿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伸出手，指尖穿过诗的发顶——鬼触碰阳人，带起一阵冷风，"我要的不是戒指，是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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