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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评估和爭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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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204.评估和爭议

范小胖的身子僵了一瞬,隨即放鬆下来,顺势靠在叶柯怀里,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领。

“酒店的沐浴露,哪有我身上的味道香”

她仰头看他,眼底的水汽还没散,带著点湿漉漉的蛊惑。

叶柯没接话,只是伸手帮她拢了拢浴袍的带子,指尖擦过她温热的肩头时,能感觉到她呼吸的节奏又乱了几分。

“刚在清吧聊的那个母亲角色,”

他忽然开口,把话题拉回剧本,“你说她的眼神是偏执的光,具体想怎么表现”

范小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突然切换频道,但很快跟上节奏,从他怀里坐直了些,认真思索起来。

“比如她去派出所报案,警察说再等等”,她不会哭,也不会闹,就盯著办公桌上的失踪人口登记表,手指攥著自己的衣角,指节发白。眼神里不是求,是我必须找到他的狠劲——对別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模仿起那个动作,手指紧紧攥著浴袍的布料,原本带笑的眼睛瞬间沉了下去,连嘴角的弧度都收得乾乾净净。刚才还带著慵懒的氛围,瞬间被她带入了角色的情绪里。

叶柯看著她的转变,眼底闪过一丝讚许。“这个细节不错,但要注意收著。”

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狠劲不用写在脸上,藏在眼神最深处,偶尔漏出来一点,比全程紧绷更有力量。就像你演反派,最嚇人的不是瞪眼,是笑著说狠话的时候。”

范小胖眼睛亮了亮,像是被点通了什么。“对!就像那个雪姨骂傅文佩你开门啊,不是歇斯底里才过癮,是那种带著优越感的刻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

这个母亲也一样,她的狠是给自个儿的,所以得藏著,藏在给孩子洗旧衣服的动作里,藏在路过学校时放慢的脚步里。”

她越说越投入,索性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房间中央,模擬起角色收到疑似孩子线索的场景:“她接到电话,手会抖,但拿笔记录地址的时候,字要写得特別工整她怕自己一慌,就漏了什么。

掛了电话,她不会立刻哭,会先把记地址的纸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才靠在墙上,慢慢蹲下去,肩膀轻轻抖。”

叶柯靠在沙发上,安静地看著她。暖黄的壁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赤著脚站在地毯上,浴袍的下摆扫过脚踝,明明是柔软的姿態,却硬是演出了角色骨子里的韧劲。

他忽然觉得,范小胖刚才说的惊喜,或许不是玩笑。

“坐下吧,地上凉。”

叶柯朝她伸手,范小胖顺势走回来,这次没再靠进他怀里,而是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头髮上的水珠滴在地毯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你觉得————我真能演好这个角色”她忽然问,语气里少了些平时的自信,多了点不確定。

叶柯看著她:“你刚才模擬的那段,比很多哭天抢地的演法都准。关键在於,你能不能沉下心,把自己的光环收起来一观眾看到你,第一反应是范小胖,但你要让他们看到角色时,忘了这个名字。”

“我能。”

范小胖立刻接话,眼神又恢復了之前的坚定,“为了好角色,我能把范爷的架子全放下来。大不了开机前去跟那些寻亲的母亲待几天,看看她们走路的样子,说话的语气。”

叶柯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窗帘缝,看著外面的夜景。

“《失孤》这个项目,我打算先报给滕蔓的策划部,让他们做市场评估。但题材敏感,过审和票房都是未知数。”

他顿了顿,回头看她,“你確定要赌”

范小胖走到他身边,也看著窗外的霓虹,语气很轻,却很篤定:“跟你赌,比跟那些只看流量的资本赌,靠谱多了。再说,就算不赚钱,能留下一个让观眾记住的角色,也值了。”

她转头,正好对上叶柯的目光,“就像你说的,好演员不该被定型。我想试试,除了美艷,我还能演什么。”

叶柯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动作很轻,却像是一种无声的认可。

叶柯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把《失孤》的剧本和自己的初步想法,一起丟给了滕蔓策划部的负责人。

“三天后给我评估报告,重点分析政策风险和受眾画像,不用考虑票房预期先看能不能立住项。”

负责人接过剧本,脸上有点为难:“叶总,这种打拐题材————之前没什么成功案例,而且太沉重了,发行渠道可能都不好找。”

“不好找也得找。”叶柯语气平淡,“先做评估,其他的我来对接。”

打发走负责人,叶柯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温情坐在沙发上,手里拿著一叠简歷,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这新人计划,收的都是些什么人”

她把简歷扔在桌上,“要么是刚毕业没经验的,要么是跑龙套跑了几年没起色的,连个有点名气的新人都没有。”

叶柯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要的就是没名气的。有名气的新人,要么被资本绑著,要么心浮气躁,沉不下心来磨角色。

你忘了我当年客串陆尔杰的时候不也是没人知道的小透明”

温情白了他一眼:“你那是天赋异稟,这些人里能有几个你”她拿起一份简歷,“这个张译,你看好他”

“昨天试戏的时候,他演了一段父亲丟了孩子后,在派出所门口等消息的戏”

叶柯靠在椅背上,回忆起试戏的场景,“没哭,就坐在台阶上,手里攥著孩子的照片,手指把照片边缘都捏皱了,眼神空著,但你能感觉到他心里堵得慌。

这种留白的演法,比哭嚎更打动人。”

温情挑了挑眉,拿起张译的简歷翻了翻:“行吧,信你的眼光。但试戏得抓紧,下周一安排二试,我亲自来盯一別到时候选出一堆歪瓜裂枣,丟我的人。”

“没问题。”

叶柯点头,“对了,《失孤》的剧本,你有空看看里面有个寻亲母亲的角色,我想让范小胖试试。”

温情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范小胖她演寻亲母亲你没搞错吧她那张脸,往那一站就是豪门阔太,怎么演苦情角色”

“她昨晚跟我聊了角色理解,挺到位的。”叶柯把范小胖在酒店模擬的那段场景,简单跟温情说了一遍。

温情听完,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桌上的《失孤》剧本:“行,我看看。要是她真能放下身段,说不定还真能出人意料。”

好的,我將根据您的要求,对提供的章节內容进行扩写,保持核心情节不变,增加细节描写和氛围渲染,使其更加丰富生动。

七月的首都,空气里仿佛能拧出水来,黏稠而闷热。

长安街两侧,奥运五环的標誌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横幅已然连成一片色彩的海洋,在炽烈的阳光下格外醒目。

偶尔有搭载著各国运动员的大巴车驶过,引得行人驻足观望,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混合著期待与焦灼的独特气息。

远处,依稀可闻的奥运歌曲排练声,伴隨著施工场地最后的收尾噪音,共同构成了这个夏天北京城独特的背景音。

滕蔓影视的会议室,仿佛是与窗外那片沸腾景象隔绝开的另一个世界。

中央空调卖力地吞吐著冷气,发出低沉的嗡鸣,却丝毫压不住长桌周围瀰漫的无形燥热。

冰冷的空气似乎只盘旋在屋顶,而桌面之上,是此起彼伏、愈发激烈的爭论声浪,碰撞著,交织著,让室温都仿佛升高了几度。

厚重的遮光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只有边缘缝隙漏进几缕,斜斜地打在长桌中央那本被翻得边角起卷的《失孤》剧本上。

剧本旁边,散乱地摊著七八份列印出来的修改意见,纸张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红蓝两色的批註,像是一场无声战役后留下的狼藉战场。编剧团队的几个人,姿態各异。

年轻的小张用力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带著初生牛犊的执拗。

资深的老周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敲击著桌面,发出沉闷的篤篤声。

还有几位或仰靠在椅背上望著天板出神,或低头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著什么,脸上统一写著纠结二字。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小张的声音拔高了些,试图压过会议室里低沉的嘈杂,“我们必须给主角加一条清晰的逆袭线!他风餐露宿,找了十几年孩子,歷经千辛万苦,最后呢

不仅找到了自己的孩子,最好还能在这个过程中,凭藉积累的经验和人脉,帮助其他破碎的家庭也找回孩子,甚至成立一个全国性的寻亲公益组织!

叶总,温经纪,咱们得面对市场现实。观眾进电影院是寻找慰藉和希望的,不是来找虐的。

一个太过压抑、看不到明確光明尾巴的故事,票房风险太大了!谁愿意钱买一张票,进去感受將近两个小时的绝望和无力感”

他的话音刚落,老周立刻嘖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他猛地坐直身体,布满老茧的手指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地点在剧本上主角第三次错过关键孩子线索的那一页,纸张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真实的寻亲路上,哪有那么多戏剧性的圆满和逆袭”

老周的声音沉厚,带著经歷过岁月打磨的沙哑,“我走访过那么多寻子家庭,多少父母耗尽了家財,熬白了头髮,跑遍了全国,直到生命尽头也没能等来那一声爸妈。

这个剧本,它最打动人的核心是什么是失!是那种求而不得、如影隨形、

刻入骨髓的钝痛!是希望一次次燃起又被现实无情踩灭后的麻木!

你轻飘飘地加上一条逆袭线,看似给了希望,实则是把悲剧內核的真实重量给磨平了,削薄了,最后弄成个四不像的、悬浮的都市爽文套路!那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做这个题材直接去写霸道总裁不好吗”

“周老师,话不能这么说————”

小张脸涨得有些红,“艺术確实源於生活,但也要高於生活啊!完全的照搬真实,那叫纪录片!我们这是电影,是商业艺术品!”

“高於生活不等於扭曲生活!我们要做的是提炼真实中的力量,而不是用虚假的衣去包裹残酷的现实!”老周寸步不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语速越来越快,声调也越来越高。

其他编剧见状,也纷纷加入战局。有的附和小张,认为在保持现实主义底色的同时,必须充分考虑市场的接受度和观眾的共情閾值。

有的则坚定地站在老周一边,认为一旦向商业妥协、放弃了现实的锋利,这个项目就失去了它最宝贵的灵魂。

会议室里顿时吵得像一锅滚开的粥,各种观点碰撞、交锋,空气里瀰漫著浓重的火药味。

叶柯自始至终安静地靠在宽大的椅背上,身体微微后仰,形成一个略显疏离的姿態。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掌著剧本略显粗糙的封面,目光沉静,没有轻易介入眼前的混战。

他的视线状似隨意地扫过坐在身旁的温情—一她今天穿了一套剪裁极佳的浅灰色西装套裙,面料挺括,衬得她身形利落挺拔。

头髮一丝不苟地挽成一个低低的髮髻,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颈部线条。

她手里握著一支黑色的万宝龙签字笔,正低头在剧本边缘的空白处飞速地记录著,密密麻麻的字跡如群蚁排衙,眉头微蹙,似乎在捕捉和梳理著爭论中闪过的每一个有价值的碎片。

与其他人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虽然听得专注,却丝毫没有要立刻开口打断或加入某一阵营的意思。

就在爭论似乎要陷入僵持的循环时。

叶柯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温情,你怎么看”

爭论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一直沉默记录的身影。

温情闻声抬起头,动作从容地將笔帽咔噠一声按好,显示著她的思考告一段落。

她將面前摊开的剧本轻轻推到桌子中央,白皙的指尖精准地落在用萤光笔標出的一段描写上一一那是主角歷经千辛万苦找到线索地,却被当地村民误认为是骗子,粗暴地驱赶出门的段落。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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