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1/2)
半小时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出门。
宋斯年正坐在餐桌前,翻报纸。
阳光落在他侧脸上,衣服松松垮垮,眼神专注。
那副样子,说实话,挺难不让人想起昨晚。
她清了清嗓子:“你今天不去研究所?”
他抬头:“请假了。”
“请假干嘛?”
“家里有实验。”
“……什么实验?”
“观察被试者的羞耻反应。”
“宋斯年!”她几乎是拍着桌子说的,“你到底想干嘛?”
“看你。”
“你别乱说。”
“我没乱。”
“那你别乱看。”
“那你别躲。”
她一时语塞。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像被糖浆糊住。
他慢慢站起来,走近她。
她往后退了一步。
“宋斯年。”
“嗯。”
“昨晚那事,不许提。”
“我没提。”
“那你眼神收回去。”
“收不动。”
“那我走了。”
“去哪?”
“公司。”
“我送你。”
“不用!”
“我怕你走丢。”
“我又不是五岁。”
“那也可能被人看。”
“谁看我?”
“除了我都不行。”
“……”
她彻底没辙,提包就走。
但一出门,心又乱了——
脚步快得像在逃。
上午的会议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同事在旁边小声问:“苒姐,你今天脸好红啊。”
“热。”
“外头才二十度。”
“体质问题。”
“是不是宋老师请你吃早饭?”
“……你怎么知道?”
“你朋友圈的桌布都露出来了。”
阮时苒一愣,掏出手机一看——
昨晚她拍了那杯牛奶发朋友圈,没注意背景里那件灰衬衫袖子的一角。
评论区已经炸了。
【哎呀,这是谁?】
【有人同居了?】
【苒姐你恋爱了!】
她恨不得穿回上个世纪。
偏偏这时候,宋斯年发消息过来:
【中午接你。】
【不用。】
【那我就在楼下等。】
【你——】
【等。】
三个字,稳得像在她心上落钉。
中午。
他果然站在单位门口,手插兜,背靠车门。
她一出来就看见他——一身浅蓝衬衫,眼神不张扬,却准确地落在她身上。
“我说不用等。”她小声埋怨。
“那我不听。”
“你这人真是——”
“你可以打我。”
“打了你还笑?”
“你打我就代表关系升温。”
“宋博士,你可真该回去复习心理学。”
“我在实践。”
“你再说我走了。”
“那我抱你上车。”
“你敢!”
“试试。”
她瞪他两秒,最后败下阵来:“你到底怎么学坏的?”
“被你带坏。”
她正想反驳,偏偏又被他看笑了。
那笑有点懒,也有点坏,像是整个人都知道她现在心软。
车开出主干道。
红灯前,她忽然问:“宋斯年,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想吻你。”
“你疯了吧。”
“轻一点。”
“这里是大街上!”
“我也有自制力。”
“那你说这干嘛!”
“报告心跳。”
“……你今天几岁?”
“三十。”
“你像十三。”
“那正好,你十八。”
“我现在不想理你。”
“那我安静。”
他果真不说话了。
可那安静里,却全是暧昧的声音。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频率在加快,能感到他指尖握方向盘时的力度。
有一瞬,她想说点什么——
可话还没出口,红灯转绿。
他踩油门的瞬间,侧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很短,却像风擦过火。
晚上回到家,她一进门就躲进厨房。
“要喝什么?”她装作平静。
“水。”
“冰的热的?”
“你喝的。”
“……”
她倒水的手一抖,水溅到手背。
他走过去,拿纸巾替她擦。
手指碰到她的那一刻,谁都没说话。
空气安静到能听见水滴进水槽的声音。
“苒子。”
“干嘛。”
“我想试试,不躲的时候会怎样。”
“什么意思——”
话还没说完,腰就被他一揽。
背靠墙,呼吸混在一起。
她抬头,几乎要推他,可又舍不得。
“宋斯年,你真是——”
“在做实验。”
“什么实验?”
“看爱情有没有恒温。”
“结果呢?”
“升温。”
他低声笑,唇落下的瞬间,她所有的理智全都坍塌。
夜越来越深。
风拍打着窗帘,灯光一点点暗下去。
她靠在他怀里,心还在跳。
“宋斯年。”
“嗯。”
“你下次不能这么突然。”
“提前打报告?”
“至少发个信号。”
“什么信号?”
“比如‘靠近警报’。”
“那太慢。”
“你别耍赖。”
“那你别好看。”
“……”
她没再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
一整夜没睡好。
阮时苒早上醒来时,脑子还是乱的。
她捂着眼,半天没缓过神。
床那头的被子微微陷下去,宋斯年已经不在。
她嗅到一股淡淡的咖啡香,还有煎蛋的味道。
“他起这么早?”她小声嘀咕。
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踩到地毯,脑子里就闪过昨晚的画面。
心跳“嘭”地一下又乱。
她捂着脸,忍不住骂自己一句:“你真不争气。”
——
客厅里,阳光铺在地上,明亮得晃眼。
宋斯年正蹲在茶几前摆早餐。
白衬衫松松地挽着袖子,鬓角有点乱。
他抬头看到她,神情自然得过分:“早。”
“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梦见你饿。”
“你梦太多。”
“结果对了。”
她瞪他一眼,嘴角还是不争气地翘了翘。
“我去洗漱。”
“慢点,地滑。”
“我又不是小孩。”
“昨晚你也这么说。”
“宋斯年!”
他笑出声,语气却温得像柔光:“我说实话,你就生气。”
“我生气你老提昨晚。”
“昨晚挺好的。”
“你闭嘴!”
“闭嘴也记得。”
她彻底被气笑:“你能不能有点羞耻心?”
“羞耻是可逆反应。”
“那我想让它不可逆。”
“你得先亲我一次。”
“你这是勒索。”
“甜味实验。”
“……”
她转身逃进浴室,门一关,听见他在外头低低笑。
那笑声不大,却比热水还烫。
早餐时,两人都刻意装得镇定。
但每次她低头喝牛奶,他的视线就不动声色地飘过来。
“你再看我我真吃不下。”
“我看牛奶。”
“那我倒掉。”
“那我看你。”
“……”
她抬头瞪他,却被他那双眼里的笑逮个正着。
他笑得不露牙,只有眼尾轻轻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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