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2)
江攸说这话的时候,指尖还搭在沈长棠房门的雕花门楣上,鼻尖萦绕着屋内飘出的淡淡松针香,语气里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与纯粹的打趣,全然没经过深思熟虑。
剑修啊,那可是以剑为骨、以意为锋的存在。
在江攸的认知里,剑修的眼泪比昆仑山上的万年玄冰还要稀罕。
他们会为剑折而怒,为道阻而狂,为苍生而战,可唯独不会为儿女情长或是些许委屈掉泪。
可眼下,她掌心多了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正是沈长棠的本命剑白日。
剑身微微震颤着,不是剑修催动灵力时的嗡鸣,反倒像是孩童受了委屈般的低低啜泣,细微的灵力波动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江攸心头猛地一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长棠,或许真的在哭。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只靠窗棂透进来的几缕月华照明。
沈长棠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青灰色的衣袍在夜风中微微摆动,背影显得有些单薄。
江攸捧着白日剑,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剑身,那震颤似乎更明显了些,像是在控诉她的后知后觉。
她张了张嘴,斟酌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带着几分笨拙的安抚:“师兄,别哭了。”
沈长棠缓缓转过身,翠绿的眼眸里还泛着未褪尽的红丝,眼尾微微泛红,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尖锐的面容此刻添了几分脆弱。
可他偏偏梗着脖颈,嘴硬道:“没有。”
他抬手揉了揉眼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只是被白日给影响了,是他的情绪牵动的我,与我无关。”
江攸看着他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与心疼。
白日剑是他的本命剑,心神相连,剑的情绪便是他的情绪,哪里有什么被影响的说法。
她没戳破,只是眼神里的不信毫不掩饰。
沈长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到书桌前,随手抽出一本泛黄的剑谱翻看,书页翻动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刻意的用力,摆明了不想再理会她。
江攸看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白日剑的剑身,指尖注入一缕温和的灵力,低声哄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主人委屈,不哭了好不好?”
说来也奇,那剑身的震颤渐渐平息下来,像是被安抚好了的孩童,乖乖地躺在她掌心,还微微蹭了蹭她的手指,透着几分亲昵。
安抚好白日剑,江攸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屋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沈长棠翻书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气氛有些微妙。
江攸思索着该如何打破僵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沈长棠手中的剑谱上。
那本剑谱封面是用不知名的兽皮制成,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却透着一股古朴的灵气。江攸从未在师门的藏书阁见过这本剑谱,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主动找起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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