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不速之客假夫妻,莫名其妙成香主(2/2)
苏娴和阿桃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还在御前行走?”
“嗯!”
苏娴吁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得,这回玩的够大,我看她后面怎么收场。”
小豌豆咧着小嘴:“要是一直能得圣宠,就混着呗。要是失宠了,就偷一批财宝出来。如今,我也算是特别了解小姑姑了。”
苏娴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圣人今岁已经年近八十了吧,还能有几日?小豌豆,明年有女举,你抓紧考,多个功名傍身总不会错。一旦圣人西去,恐怕朝中对女子的优政,要全部取消了。再不抓紧机会,可就没有了。”
一听姑姑这话,小豌豆瞬时认真了起来:“姑姑,你倒提醒我了……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希望令月公主当皇帝,而且现在,她也有此意。”
苏娴蹙眉:“先考试,旁的再说。你才多大呀,现在就参与党争,人家一口把你吞了,都不够塞牙缝的。”
小豌豆轻轻点了点头,眸中却流转着狡黠。
水葱一样的小指尖,在袖口处弹了弹,翻涌起千百个念头来。
暗忖道:唯有抢先押注,主动献计,方能博得青睐与重用呀。那些迟疑观望之人,终究会慢一步,待到大势已定,怕是连汤渣都分不到一勺。
她嘴角几不可察地翘了翘,眼底掠过一丝精光——这盘棋,还是赶在旁人前头落子的好。
苏娴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戳了戳小鼻尖:“小滑头!别以为姑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真有这本事,姑姑什么都不说。只是呀,你青涩单纯,连姑姑的眼睛都瞒不过去。”
小豌豆噘起花瓣一样的小嘴,朝姑姑皱了皱鼻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不服气的光,软糯糯地拖长了语调说道:“姑姑,其实我可厉害了呢!就前两天,才帮着圣人破解了佛眼泣血的谜题,你们都不晓得那有多难!”
接着,小豌豆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讲了一遍。
说到关键处,她还手舞足蹈地比划,仿佛身临其境。自然,她也没忘了提起梵音阁,还特意从包袱里,翻出那只墨色的小笛子,献宝似的举到两人面前。
“我给你们吹吹哈,”
她得意洋洋地说着,然后就把笛子搭到唇上,深吸一口气,使劲吹了起来,吹出了一片稀碎……
苏娴不禁掩住耳朵,阿桃更是被那笛声刺挠得挤眉弄眼、龇牙咧嘴,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嚷道:“我的个小乖乖嘞,旁人吹笛子,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你这个,简直是破竹竿捣尿罐——又吵又难听!”
“啊哈哈哈哈——”
笑声瞬时就把那稀烂的笛声给淹没了。苏娴直笑到抬不起腰,扶着桌沿喘气。小豌豆却是一哼,把小笛子紧紧攥在胸前,挺起胸膛骄傲地讲理道:“请不要看不起我们!这笛声虽然不好听,但能赶走狼群呢,是真的!”
“好好好,看得起,看得起,”苏娴揉了揉笑酸了的脸颊,感觉再笑下去就要抽了筋,“就是下回别再在家里吹了,姑姑岁数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还想多活两年呢。”
“姑姑你!”
孩子气红了小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噘得能挂油瓶。阿桃则是在一旁捶墙大笑,直不起腰。
正笑得热闹,突然一声门响,一个黑衣人步履匆匆地跑进了医馆。
他身形精干,动作利落,腰间还别着一把缠了黑布的短刀。这装扮看上去,十足眼熟。
那黑衣人目光一扫,看见小豌豆,即刻止步行礼,恭敬地拱手道:“香主,有何事吩咐?”
啊?
苏娴和阿桃同时一愣,刷地回头,看向了小豌豆。而小豌豆则是张大了嘴,惊讶得能吞下一枚杏子,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圆。
“什么?你叫我什么?”
“香主呀,”
黑衣人依旧恭敬,语气中带着几分理所当然,“宗主下头是堂主,堂主下头是香主,您还不知道吗?”
小豌豆挠挠头,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双脚发虚、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当上你们香主的?我怎么不知道?”
黑衣人灿烂一笑,伸手指了指小豌豆手上那支墨笛:“梵音阁门规,手执墨笛者,是为香主。您既然拿了,自然就是了。方才您吹响笛子,是有何事吩咐?但请明示属下。”
小豌豆噗嗤一笑,不推不拒。
眼珠滴溜溜一转,心里就飞快地打起了小算盘。由惊转喜,还生出几分得意来。
常言道,天予不取,反受其殃。就算他们是打算利用自己,那也得先尝一尝这当香主的甜头嘛。回头要是感觉不好了,把笛子还回去就成,横竖不吃亏。
于是,她小手一背,有模有样地端起架子,清清嗓子问起话来:“我先问你,是宗主叫你跟着我的吗?”
黑衣人拱手答道:“没错。除了属下之外,还有五人。我等分批轮值,负责保护香主。”
小豌豆点了点头,感觉良好。心里美滋滋的,仿佛一下子就站到了点兵台上,可以调兵遣将了。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想行走江湖,原来比当官还爽。
“好,既然当了香主,不劳动你们,倒是我客气了。”她小脑袋一扬,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这便委派一桩任务给你吧。”
“香主请讲。”
小豌豆把手一伸,气场十足的指向了银婆家的方向,正色说道:“后街往东第三户,是银婆家。今天她们家里,来了不速之客。你们呢,就负责悄悄守着,一旦有风吹草动,记得保护银婆和璇子。可不能叫她们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