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大败桓温(1/2)
第557章大败桓温
一个问题出现了,在邓、苻、朱三將,率领晋军將士与秦军浴血拼杀之时,桓温在哪里,在做什么
中军大部队集结哪怕需要更多时间,行动也迟缓些,但出击將士与秦军已血战数场,弓蚝率军都迁回到位了,所谓桓温的后继之师,就是爬也都爬到战场了。
然而,待到邓遐战死,前方晋军已全面溃败了,仍不见桓温援济之师。
毫无疑问,桓温出问题了!
別看桓太尉听取邓、朱等將强烈建议,尽遣精锐,回师挺进,亮剑函谷。看似慷慨激昂,决绝无畏,实则有几分无可奈何。
嘴上破釜沉舟,但心里始终留有几分余地,而到了战局关键时刻,哪怕只有一丝的迟疑,都是要命的。
在邓遐、苻生、朱序相继出击,並陆续投入战斗后,桓温还是组织军眾西进,但具体如何行动,还需观望,视情况而定。
若邓、苻、朱三將不负所托,击破当面秦军,那没说的,趁势压下,收穫一场大捷。如遇战事不利,也好提前防备布置,接应三將,回师关口,从长计议。
这种考量,看似进退自如,实则迟疑观望,毫无担当,豁不出去的桓温,也只有品尝那苦涩而致命的后果!
事实上,危机爆发之前,桓温大军距离战场已经不远了,但听说一波三折的战况,上万精锐步骑,连几千秦军都不能彻底击溃,桓太尉的信心就不足了。
而当看守北山隘口的薛珍败归,弓蚝这支迂迴秦骑进入视野,桓温只能用惊骇万分来形容了。
一时间,在怒斥薛珍守备不力的同时,也紧急派出三千人马上阵。这个时候,已经不为击破秦军,而为接应前方晋军了。
桓太尉虽然犹豫惜身,但见识在那里,从弓蚝出现的一刻,就知道情况不妙。
不算蒲坂、泛津两役,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正面对抗秦军,自认已经竭尽全力了,与秦军的战力、决策反应,依旧相形见絀。
说到底,桓太尉有些怂了,撤军重整旗鼓,再图他策,才是稳妥之计。
然而,这是求稳的时候吗
至於郗超建议,全师而上,会同三將,彻底把秦军拽入短兵混战,与秦军拼消耗,桓温完全不搭理。
桓温未必认识不到郗超建议的可取之处,只是自有考量,不愿意听从罢了。
甚至於,他还能为自己的后撤找出理由,比如三万大军压將上去,也施展不开,反而挤压己方將士空间。
比如,后撤是为了建立更稳固的防御,接应前方將士,避免陷入自乱的结果。
当然,说是三万大军,刨除留守兵马、辅卒及隨军民夫,真正被桓温调动著后继的,不到两万人。
但若敢於拋下顾虑,大胆压上去,救援三將,帮助稳住阵线,即便不能获胜,也不至於陷入无可扭转的败境。
没办法,桓太尉的负担毕竟太重了,肩膀上扛著东晋王朝的命运前途,岂能像光脚汉一般无所顾忌.....
正常情况下,以桓温这份“谨慎小心”,再兼提前布置,即便惨遭摆绩,凭藉著剩下的兵力以及地势限制,也不至於就一败涂地。
顶多是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结果,但在你开始收力退却的时候,对手开始完全发力了,邓羌又以玄甲重骑作为破袭尖刀,如此一消一涨,岂能不败。
事实上,桓温还没对败归的晋卒做好安抚、分流工作,由连英杰所率玄甲军,便紧隨败兵,追赶而至。
两千人马的玄甲精骑,衝锋起来,就如一架轰隆作响战车,无情碾过所有的阻碍,不论当面是人是畜。
晋军在面对秦军轻骑之时,尚且应付乏力,而况这种人马皆浑身覆甲,几乎武装到牙齿的成规模的重骑。
连英杰又是秦军中有数的骑將,自长安出击以来,他与麾下玄甲营,就像宝贝一般被邓羌藏起来,捨不得用,一仗未打,寸功未立。
而今,机会总算来了,也唯有这短暂而关键的时机,才能充分发挥,以这氐酋的聪明,岂能不把握住
哪怕常年隨护王驾,加官进爵的机会也不多,但此役就是,没有不卖力的道理。
一桿长槊,夹紧在腋下,直直地对著晋军方向,一路衝锋,擦著便伤,碰著便死。在连英杰率领下,摧枯拉朽一般,玄甲军將晋军捅了个支离破碎。
桓温也被秦军的这次重骑衝击打得满头懵,全副重甲的秦骑,那强悍犀利的衝击,那刀枪不入的恐怖,连桓温这个主帅都心生畏惧,何况其他也没见过这等阵势的普通晋军。
此次北伐,桓太尉及东晋將士们,真真是涨了见识了!
也就是在亲军的护卫下及时躲开了,否则,桓太尉也要上演一部“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情故事了。
但其面临处境,也实在乐观不起来。认真的讲,玄甲重骑衝击虽强,难以抵挡,有著改变战局的强大能力,但威力並不在杀伤,其作用在踏碎敌军意志,扰乱敌军阵脚。
这一点,连英杰与玄甲营完成得很好,几乎把桓温中军从头到尾凿穿了,留下哀嚎震悚一片,引发晋军整体的崩乱。
接踵而来的秦骑,才是致命的威胁!
此时,经过连番血战,秦军损伤不小,且很多建制已然散乱,但在各自將官率领下,打一场顺风仗,难度是不大。
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回,作为主帅的邓羌也亲自出马了,他可不只是一员善於组织指挥的统帅,上阵廝杀的能力,也同样少有人及。
当那面与秦相伴的大纛出现在战场上时,对秦军各部將士的激励效果自是无与伦比,哪怕早已疲惫的將士,也都振奋精神,只要还能提刀动弹,都不约而同,加入到追击之中。
连主將都亲自参与作战,他们还怕什么!
更別提,秦骑之后,还有状態保持完好的三营步军,陈晃领军,一向求稳,近至保守。但有邓羌在前顶著,帮场助战,也总是让人放心。
秦军的总攻就像三道铁犁,一轮接著一轮,直接把晋军彻底碾成的碎片。
兵败如山倒!
危机之时,桓温也放弃了重整兵马,指挥作战,什么宏图壮志、北伐声望,全被他拋诸脑后,一时间,脑子里想的,只有亡命,摆脱秦军的追杀,逃得离秦军远远的。
不知有多少年,桓温没有遭遇过如此严重的危机了,有那么片刻,桓温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甚至比二十多年前为报父仇,孤身一人,持刃混入仇人江播丧庐,手刃其三子,还要凶险。
所幸,桓温的亲军不是白养的,他的桓氏家臣,亲军扈从,在这中危急时刻,也都拼了命地保护他,杀出重围。
重围,並非指追击的秦军,而是混乱的场面,以及陷入无序的晋军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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