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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冷月现在这样,她现在好想成为一个疯子,至少疯子不会因此而伤痛太久,或许不是,也许每一个伤通太久的人才会成为疯子。
冷月还没有真正地成为疯子,因为她现在才刚刚猜想到事实,她还没有痛苦的太久,但是冷月却很肯定,自己一定会疯掉的,因为她并不清楚会将这份伤痛而延续多久。
也许是一辈子,倘若冷月这辈子都不会疯,她真的会在此生都会品尝着这种痛苦的滋味。
因为被一位抚养自己二十年的人欺骗了二十年,这样的痛苦是多么叫人所刻骨铭心。
冷月向后退,可是她现在已经后退不了了,因为后面是湖,这座桥并非是两岸直接相连的,而是一端连着湖岸,另一端在湖中便断了。
正文第232章
更新时间:201192014:49:28本章字数:3975
冷月没有了退路,所以她停了下来,西门豹也跟着她停了下来。
这时,西门豹看着冷月,不过,冷月并没有去看西门豹,她反而是向后看着,看着那冷清的湖面,湖面上那一圈又一圈粼粼的波纹,却让冷月觉得心好乱,也许她此刻看到任何事物的波动,她都是会心乱,也都是会心烦。
也许冷月向后看,望向湖面,她只是想想自己该怎么走,到底是继续地后退,还是原地不动,或者是向前缓缓地走动。
冷月想过要向后退,因为她觉得自己所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现实里已经不存在她的路,有的时候,死亡并非是不属于一条路,一条极其好走的路。
冷月想死,就在这一刹那,她有了死的念头,她觉得自己已经是经受不住西门豹对自己的欺骗,对自己的利用,她觉得自己也很残忍,不次于西门豹的残忍,因为好多事情,冷月都是在按照西门豹的部署做的。
承受不了现实的痛苦的人,自然是会想到死的,因为死是一种解脱。
不过,死真的就是一种解脱吗倘若是,那么天下间所有痛苦的人,不都会选择这么一条一了百了的路了吗死绝非是一种解脱,因为死了之后,人终有尚未完成的心愿,所以死只是一种逃避,或者说死只是人在死了之后才会后悔一条无法再回头的路。
冷月没有勇气,不过,她也没有胆量去靠近西门豹。
冷月感到自己很冷,身体的冷,现实之中所赋予她的冷。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豹突然冲着冷月笑了一下,很友善的笑,很亲切的笑。西门豹的笑不禁让冷月为之一颤,她似乎有一种清醒的感觉,冷月很相信笑,她坚信世界上所最纯洁的便是微笑。
不过,冷月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最不纯洁的也是笑容。
冷月现在清醒,难道她刚才就不认为自己是清醒的吗
冷月看着西门豹在对自己笑,他的笑容又让冷月寻觅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也曾依偎在西门豹怀中的过去。确实,西门豹是有过对冷月的呵护的,虽然那份呵护很小,很简单,不过,冷月感恩,她铭记。
也因此,冷月觉得自己刚才真的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人是有两面的,然而冷月的两面,却偏偏都是善良,两种不相同的善良。
一种是很有理智的善良,一种则是很柔弱,很女性的善良。
冷月是女人,一位善良的女人,自然,在她的身上,大多数的善良都是柔弱,绝对女性化的善良。
冷月蓦然间觉得自己无法去面对西门豹,刚才她是不想去面对,讨厌去面对他那有如罗煞一般森森恐怖的脸,然而她现在却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看到了西门豹便会心生不安。
冷月垂下了头。
西门豹又向前走了走,离西门豹越来越近,冷月没有动,她也没有象刚才那样有着想要摆脱西门豹的意思,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不再将西门豹当作恶魔了。
西门豹这时将手搭在了冷月的肩上,冷月没有排斥,不过,冷月也感受不到温暖。她不想对西门豹有敌意,同时她也感受不到这份亲情,因为云萧逸帮自己的分析,依然在冷月的脑海中萦绕,其实,那些也一直连续不断地在她的脑中盘旋,否则,冷月刚才就不会那么冲动。
现在,冷月虽然没有刚才那份冲动,不过,她并没有重归于以往的安静。
冷月抬起了头,她看着西门豹,在眸子里,她也依旧有所不解,对西门豹的不解,对人情世故的不解,其实,谁对人事也不了解,只不过,冷月太不了解了。
西门豹道:“你刚才那么说,你知道阿爹的心有多么难过吗”
冷月向前走了走,因为她就站在桥的边缘,她不想掉进湖水里,她更不想去死,其实,她也很害怕去死,死亡对任何人都是很可怕的,因为死亡的颜色是黑色的,黑的诡异,黑的神秘,黑的悚然,黑的孤独,黑的静寂有很多人害怕这么一种黑,恰好死亡的颜色就是这么一种黑,固然,有好多人都是怕死的。
西门豹也向后退了退,不过,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冷月,这并非是冷月需要西门豹,而是在这个时候,西门豹很需要冷月。
冷月并没有出声,她是真的不知道西门豹有多难过,她也并非晓得难过到底是用什么去衡量,到底应该怎样去衡量,所以她不说话。
西门豹也没有出声,他似乎在等待着冷月的回答,因为他要通过冷月的回答,想知道冷月到底对自己有多么大的信任,但是冷月却很久都没有回答,这又暗示着什么呢
是否暗示了冷月对西门豹不再相信了呢
亭内幽幽,却又空荡荡的。
那座亭子不属于西门豹,也不属于冷月,因为这两个人都无法体会得到此刻亭子里的幽静。
幽雅,幽静。
他们两个人谁也体会不到这样的意境,他们此刻所拥有的仅有忧。
忧心,忧愁。
冷月与西门豹走进了亭子里,他们面面相对地坐着,他们也好久都没有如此平静地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