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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如何全身而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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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如何全身而退?

空气仿佛在江聿转头凝视的瞬间凝固成了实体。

那冰冷鬼面之下,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穿透黑暗,精准地锁定了许砚和陈知微试图隐藏的身形。

先前玉蝉带来的庇护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天敌锁定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呵……」

一声轻蔑的、仿佛带著金属摩擦质感的低笑从鬼面下传来,打破了死寂。

「我道是哪来的小虫子,敢溜进我的『苗圃』。」

江聿的目光随意地扫过许砚、陈知微二人。

当他的目光落在正竭力压制右臂异动、额角青筋暴起的许砚时,那慵懒审视的姿态,微不可察地凝固了一瞬。

这张脸……这张年轻、因痛苦而扭曲,却依旧能看出几分熟悉轮廓的脸。

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在如此狼狈的时刻,眼底深处那抹不屈与倔强……

像,太像了!

像极了那个他刻骨铭心、恨之入骨的叛徒——许浩宇!

一个尘封已久、带著血腥味的名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刺穿了他因常年冰封而近乎麻木的心脏。

是他……那个叛徒的儿子!

刹那间,无数被刻意遗忘的画面汹涌而至:

葬神隘的惨烈,阿蔷凋零的身影,许浩宇决绝离去的背影,以及……那纠缠他无数个日夜的、被至亲之人背叛的蚀骨之痛与滔天恨意!

鬼面之下,江聿的呼吸有了一刹那的紊乱。

那原本只是看待闯入者的、居高临下的漠然,瞬间被一种更为深沉、更为浓烈、几乎要溢出鬼面的怨毒与狂怒所取代。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甚至让祭坛周围那些痛苦挣扎的灵魂都为之瑟瑟发抖,哀嚎声都低弱了下去。

他的阿蔷长眠于此,而那个叛徒的血脉,竟敢踏足这片圣地?

这是亵渎!是挑衅!

「……原来是……你。」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不再带有之前的漫不经心,而是仿佛在极力压制著某种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个字都裹挟著刺骨的寒意与几乎无法抑制的憎恨,「许浩宇的……好儿子。」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带著血腥气,从齿缝间碾磨出来。

「真是……来得正好。」他低语著,仿佛在对祭坛上那束干枯的蔷薇诉说,又像是在宣告一个酝酿已久的复仇誓言,「今天,就用你这叛徒之血……来祭奠阿蔷!」

没有质问,没有警告。

所有的前因后果,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

仇人相见,唯有一个结局!

江聿甚至没有站起身,仿佛处置许砚,对他而言不过是弹指间便可完成的小事。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对著许砚的方向,五指微张,然后,带著一种主宰生死的漠然,轻轻一握。

「轰——!」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瞬间攫住了许砚和陈知微,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将他们从甬道的阴影里拖拽出来,重重地摔在祭坛前方冰冷的地面上。

「呃啊!」

陈知微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头一甜,一缕鲜血自嘴角溢出。

她胸前的玉蝉光华急剧闪烁,明灭不定,发出细微的哀鸣,显然在抵抗著这股远超其承受极限的力量压迫。

「知微!」

看到陈知微受伤呕血,许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

怒火、悔恨、焦灼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堤坝!是他带她来的!

是他让她陷入如此绝境。

看著那苍白的脸颊和刺目的血迹,无边的自责与几乎要将他自己焚毁的愤怒,让他发出一声低吼。

他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却发现自己也被那无形巨力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然而,许砚自身的状况更为糟糕。

被狠狠摔落的冲击,加上陈知微受伤带来的剧烈情绪波动,如同火星溅入了油库。

他右臂内的「渊」像是受到了最直接的挑衅和刺激,那股灼热狂暴的能量如同彻底爆发的火山,以前所未有的凶悍姿态疯狂冲击著他的意志防线。

皮肤下的黑色纹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浮现、扭动、蔓延,仿佛有活物要撕裂他的血肉,挣脱而出。

他死死咬紧牙关,牙龈都因过度用力而渗出血丝,用尽全部心力去构筑摇摇欲坠的封印,额头上青筋虬结暴起,大颗的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衣衫。

「收敛气息?有点意思的小玩意儿。」

江聿的目光在陈知微胸前扫过,带著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但这点兴趣转瞬即逝。

他的注意力,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完全被状态异常、右臂异象频生的许砚吸引了过去。

他的头颅微微偏了一下,鬼面下的视线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聚焦在许砚那剧烈颤抖、被诡异黑色纹路覆盖、仿佛孕育著不祥的右臂上。

那股气息……混乱、深邃、带著令他本能厌恶却又……隐隐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不,不仅仅是熟悉,更像是一种……同源般的牵引,以及一种被深深压抑、却依旧能感知到的、足以威胁到他的潜在力量。

一个尘封的猜测,一个他追寻多年却始终未能证实的可能性,如同闪电般划过江聿的脑海。

难道……这就是许浩宇那叛徒留下的后手?

这就是他当年不惜背叛一切也要隐藏的东西?

那个可能与「渊」的根源、与葬神隘的真相、甚至与阿蔷的死都息息相关的……关键之物,竟然就在他儿子体内?!

「哦?」

江聿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仿佛终于找到了寻觅已久猎物的、混合著惊讶、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火热的情绪。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幽绿磷光下拉出长长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一步步向许砚走来。

每踏出一步,黄金级强者的灵压便增强一分,如同实质的山岳层层迭加,轰然压下,让正在与内外双重压力抗衡的许砚,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碾碎。

「你身体里……」江聿在许砚面前停下,微微俯身,鬼面几乎要贴上许砚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声音低沉而充满探究,「……藏著那个叛徒留下的『东西』,对吗?」

「放开他!」

陈知微强忍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挣扎著想要撑起身体。

她纤细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已扣住了数张闪烁著微光的攻击符箓,明知是螳臂当车,但那双望向许砚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她绝不能眼睁睁看著他出事。

江聿甚至没有侧头看她,只是如同驱赶蚊蝇般,随意地一拂袖袍。

「嗡——!」

一股凝练如实质的凌厉气劲破空而出,如同无形的鞭子,精准而狠辣地抽打在陈知微身上。

「噗!」

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中尚未激发的符箓瞬间灵光溃散,化为齑粉。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坚硬的洞壁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随即软软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知微——!!!」

亲眼目睹陈知微为了保护自己而遭受重创,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角,许砚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从他喉咙深处迸发,眼前仿佛出现了前世阿哲倒下的身影,两段悲剧在此刻重迭,化作焚尽一切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悔恨。

「呃啊啊啊——!」

伴随著这声饱含痛苦与暴戾的怒吼,他右臂内一直被艰难压制的「渊」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以前所未有的狂暴姿态轰然爆发。

那青黑色的诡异纹路不再局限于右臂,如同拥有了生命的活物,疯狂地沿著他的脖颈、胸膛向全身急速蔓延。

皮肤下的肌肉不自然地贲张蠕动,一股混乱、原始、充满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风暴,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甚至让周围空气中游弋的阴冷能量都为之退避、震颤。

他的双眼瞬间爬满血丝,瞳孔深处隐隐泛起不祥的暗红,整个人仿佛正在被某种古老的凶物急速侵蚀、同化。

正准备进一步探究的江聿,鬼面下的眼神骤然一变。

他清晰地感知到,许砚体内那原本被压抑的「东西」,正以一种连他都感到心惊的速度苏醒、膨胀。

这股力量的本质,远比他预想的还要古老、还要深邃、还要……危险。

尤其是其中蕴含的那股纯粹的、针对一切生机的毁灭意志,让他这位黄金级强者的灵觉都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真的是渊的核心!不过现在让它彻底出来,我未必能完全掌控局面!」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江聿脑海。

他此行目的尚未达成,祭坛不容有失,绝不能在此刻面对一个完全失控的、状态未知的「渊」之载体。

「放肆!」

江聿冷喝一声,声音中蕴含著神霄局正统雷法的煌煌威严,引动周遭能量规则共鸣。

他不再试图触碰那明显不稳定的右臂,而是并指如剑,指尖跳跃起一缕凝练如实质、散发著净化与镇压气息的炽白电光,隔空对著许砚的眉心,疾点而去。

「镇!」

言出法随!

那道蕴含著「静」与「定」之规则的雷霆之力,并非粗暴毁灭,而是带著涤荡邪祟、安抚神魂的正统雷意,如同撕裂黑暗的闪电,瞬间没入许砚的眉心。

「呃——!」

许砚浑身剧震,预想中意识被强行镇压的痛苦并未完全到来。

那入侵的雷霆之力虽然霸道,却奇异地并未对他造成严重伤害,反而……仿佛触动了体内某种深藏的、同源的力量。

就在那缕外来雷光刺入的刹那,许砚心脏猛地一跳,一股潜藏于血脉深处、源自许浩宇的封印仿佛被钥匙打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同样炽热、却更加内敛醇和的雷霆之力,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自他丹田深处轰然爆发,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这突如其来的、源自父亲的同源雷力,与他体内暴走的「渊」之力发生了剧烈的冲突,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疯狂交织、碰撞、抵消。

这过程固然痛苦万分,仿佛经脉都要被撕裂,但奇妙的是,那原本几乎要彻底吞噬他意识的「渊」之低语和暴戾情绪,竟在这内外雷光的交攻之下,被大幅削弱、压制了下去。

许砚眼中骇人的血丝与暗红快速褪去,虽然依旧虚弱,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喘息,但他发现,自己对右臂内「渊」的压制,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那疯狂蔓延的青黑色纹路,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著右臂回缩、消退。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江聿鬼面下的瞳孔骤然收缩,周身原本稳定的雷光都为之微微一滞。

他清晰地感知到了!

就在他的雷力侵入许砚体内的瞬间,另一股与他同源、却更加纯粹、甚至隐隐带著许浩宇那独特气息的雷霆之力,竟从许砚体内自主爆发,并与那「渊」之力形成了微妙的对抗。

「许浩宇的雷霆封印?!他竟然将自身雷法本源留在了这小子体内,用来制约「渊」?!」

这个发现让江聿心中巨震,随即涌起的,是比之前更甚十倍的忌惮与杀意!

此子不仅身怀「渊」之力,体内竟还藏著许浩宇留下的、如此精纯的雷霆本源!

这意味著他比许浩宇更具威胁,潜力也更为可怕。

若是让他成长起来,掌控了这两种力量……

绝不能留!

之前的玩味和探究瞬间被冰冷的决绝取代。

江聿眼中寒光一闪,之前那缕带著「镇」之规则的雷意骤然变得狂暴、充满毁灭气息。

他伸出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尖再次凝聚起雷光,但这一次,那电光不再是细丝,而是骤然膨胀、扭曲,化作一道跳跃著细密毁灭符文、散发著极度危险气息的炽白雷矛,不再试探,不再留手,带著必杀的意志,如同瞬移般,猛地刺向许砚的心脏。

那雷矛所过之处,空气被电离,发出刺耳爆鸣,连空间都仿佛微微扭曲。

就在那蕴含著毁灭力量的炽白雷矛即将触及许砚心口的刹那。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水浇头,让许砚近乎停滞的思维猛地一个激灵。

不能动用「渊」,那只会加速自身的崩溃,自己重来一次就会再次葬送。

电光石火间,他感受到了体内那缕因江聿雷击而被激活的、源自父亲的醇和雷霆之力,它虽无法外放伤敌,却如同一条温顺而强大的溪流,在他经脉中静静流淌。

一个疯狂的念头骤然闪现,既然这里四下无人又是鬼魂出没的地方,何不用它?

上一世从周文斌那里得到的《十八门秘录》,自己还未真正使用过。

赌了!

许砚眼中瞬间褪去所有杂念,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他不再试图调动自身灵能,而是以意志为引,疯狂地牵引著体内那股新生的、带著许浩宇气息的雷霆之力,将其猛烈地灌入脑海中《十八门秘录》关于「影门」的森冷奥义之中!

至阳至刚的雷霆,与至阴至邪的秘录,两种截然相反、本该激烈冲突的力量,在许砚不计后果的强行糅合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响,仿佛在他的精神层面点燃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这种违背常理的驱动方式带来了剧烈的痛苦,却也产生了一种诡异而强大的推力。

「影门,开!」

他嘶声低吼,带著一种与自身力量属性完全不符的、混合著雷霆暴烈与幽冥阴冷的奇异波动,猛地将这股扭曲糅合的力量轰向身前虚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整个溶洞的光线仿佛瞬间黯淡了一瞬。

以许砚为中心,他身下的影子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膨胀,随即猛地撕裂开来,化作一道深不见底、边缘流淌著如同沥青般粘稠黑暗的虚空之门。

门内,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影影绰绰,仿佛连通著某个怨魂汇聚的深渊。

「呜——!」

「嗷——!」

凄厉的尖啸、怨毒的嘶吼、混乱的呓语……各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从门内涌出。

下一秒,无数半透明的游魂如同决堤的洪水,争先恐后地从中蜂拥而出。

它们形态扭曲,带著浓郁的阴气与怨念,瞬间充斥了大片空间。

但这仅仅是开始。

在汹涌的游魂浪潮之后,几道凝实得多、散发著更强横怨力波动的身影踏出了影门。

它们身形清晰,眼中燃烧著幽绿的鬼火,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凝结出冰霜,这是足以碾压青铜级承包商的E级鬼魂。

江聿鬼面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然而,当最终三道散发著令人心悸波动的身影。

自影门最深处缓缓浮现时,他那始终带著审视与漠然的目光。

终于第一次产生了明显的变化,那是一种掺杂著意外与锐利审视的惊疑。

那三道身影,每一个散发出的灵压波动,都已稳稳踏入了D级的门槛。

它们形态狰狞而各异:

一个身披残破铠甲、手持锈蚀巨斧的古代阴兵;

一个由无数痛苦扭曲面孔强行拼接而成的庞大缝合怪;

还有一个笼罩在漆黑斗篷下,只露出一双惨白手掌与贪婪赤瞳的噬魂妖。

D级鬼魂!而且是三只!

这意味著,每一只都拥有足以让白银级承包商陷入苦战、甚至陨落的恐怖实力。

它们现身的刹那,整个溶洞内的阴气骤然暴涨,祭坛上幽绿的磷光为之剧烈摇曳,连那些被束缚的灵魂光团都仿佛感受到了更高等阶的威胁,瑟缩著减弱了哀嚎。

汹涌的鬼潮几乎瞬间淹没了许砚与江聿之间的空地,如同决堤的冥河,朝著江聿席卷而去。

无数的F级游魂悍不畏死地扑上撕咬,E级鬼魂喷吐出腐蚀性的怨念冲击波,而那三只D级鬼魂,更是如同鬼将般,携著毁灭性的气息,从三个刁钻的角度,对江聿形成了合围之势。

江聿指尖那缕戏耍般的白色电光早已消散。

他豁然起身,笔挺的黑色制服在澎湃的鬼气中纹丝不动,黄金级的磅礴灵压自然而然地撑开了一片领域,将最先涌来的F级游魂直接震散、湮灭。

但他的目光,却死死锁定在那三只D级鬼魂以及后方苦苦支撑的许砚身上,一直古井无波的声音里,带著难以置信的锐利:

「《十八门秘录》?走阴人一脉的禁忌之术……」他的声音透过鬼面,带著金属般的冷硬,「据我所知,不过是些驱使游魂、孤魂野鬼的微末伎俩,借阴路、问鬼话的小把戏……」

他的话语陡然一顿,目光如刀似剑,仿佛要穿透许砚的皮肉,直视其灵魂深处那本禁忌之书的核心。

「你……为何能召唤D级鬼煞?!这绝非法诀本身记载的力量!你究竟做了什么?!」

江聿的惊讶并非源于恐惧,这三只D级鬼魂虽强,但还不足以真正威胁到黄金级的他。

他真正震惊的是,许砚施展的术法,远远超出了这门禁忌之术本应达到的极限。

这违背了他对《十八门秘录》的认知。

这小子身上,除了那诡异的「渊」,果然还藏著更深的秘密。

江聿的惊疑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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