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万古绝响，终是不敌少年风华（2/2）

若换作天凌圣地的遗址，或许会顾忌交情，得了机缘也思忖是否归还。

“噗！”

血煞教主肩头巨刃悍然劈落，血光如天河倒泻，奔涌的血炼狱雾弥漫苍穹，将天幕染成凄厉的猩红。

雾气翻腾，凝出无数狰狞鬼影，发出侵蚀神魂的尖啸。

霸烈无匹的刀意，更是要将眼前万物，连同这片天地都彻底湮灭！

面对这倾尽残魂之力的至强一击，自封仙气的姜云逸眸光清亮，不见丝毫怠慢，同时也警告清冷美人不许动手脚。

他眸光清亮，周身四季道韵重新焕发，如春水般流转不息，不见任何刚猛对抗，唯有至柔至韧的道韵弥漫开来，似清风拂过山岗，似细雨浸润大地。

狂暴的血色刀芒与蚀骨红雾撞入这片柔和的领域，竟如冰雪遇阳，锋芒被悄然引偏，侵蚀被无声化解，狂暴的力量被层层卸去，归于无形。

“轰轰轰——！”

片刻间，两道身影化作的虹光在苍穹之上激烈交错。

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法则碎片如雨纷落，惊人的能量波动席卷四方，撼动着整座遗迹。

这不像是一场切磋，更像是一场迟来的千年最终大决战。

遗迹下方，弟子们依旧在为机缘争抢喧嚣，生机勃勃；

而天穹之上的战局，却弥漫着一种繁华落尽，却枭雄迟暮的悲凉。

血煞教主的气息随着战斗持续，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残魂愈发黯淡，但仍在燃烧，在透支，倾注着毕生的执念与不甘。

他疯狂压榨着最后一丝魂源，只为在终局绽放最刺目的光，像一位年迈力衰却不肯认输的老人，榨干自己最后一丝气力向前奔跑，哪怕双腿打颤，身躯佝偻，也绝不停下脚步，反而更加疯狂地透支着本就所剩无几的气力。

轰！

不知过了多久。

最终，两股磅礴的波动悍然对撞，炸开刺目的光晕。

缠绕着猩红血气的本命大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寸寸碎裂，化作漫天血色光点，纷纷扬扬地消散。

万古绝响，终是不敌少年风华。

天地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为旧时代送行的悲鸣。

“老祖！！！”

“老祖——”

远在遗迹各处的血煞教弟子似有所感，纷纷仰头悲呼，声嘶力竭。

他们没想到自家老祖竟以残魂之姿存世，更没想到，转眼就在如此绚烂而残酷的对决中，走向最终的寂灭。

漫天散去的血光，不再带有之前的暴戾与侵略性，而是燃尽的余烬，带着力竭后的平静缓缓落幕。

“........”

荒凉的地上。

“抱歉....没能让圣君尽兴.....”血煞教主望着漫步走来的少年，声音虚弱。

这片天地于他而言，正在急速凋零，已无力再战。

姜云逸体会不到对方那暮年壮心，因为他从始至终，心未曾老去。

幸福终生，难有遗憾。

“我一直在向前走。”

少年用最直白的话，回应了对方的遗憾。

自己始终在变强，故而，不怪对方未能逼出他的全力。

“不同的命运，不同的人.....残魂消亡，就不劳圣君动手了.....”

“嗯。”

一身白衣的少年转身离去，不曾回头，不曾恭送。

正魔两道，理应如此。

血煞末代教主浑浊的目光，最后定格在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恍惚间忆起千年前，自己突破返璞境更高层次时的意气风发，那时以为，血煞教终于能名震八荒，无需再东躲西藏。

谁能料到，当时的陆圣主以一己之力独战三位魔教至强。

再次将整个魔道镇压得喘不过气！

彼时那位圣主的风姿，与眼前这少年的背影，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