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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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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尽望着人做什么?”

“你呢?”

他俩都笑了。过了一会,她说。

“我想我的事情,不与你相干!”

“你就告诉我。看我可能替你想法子。”他笑着说。

“告诉你不得!”

“为什么。”

“有了妻子的人不能了解的。”

“你感着寂寞么?”

“是的,有点儿。”

“那么,你只差小孩子了。迟早你是要生小孩子的。生了小孩子就不是寂寞了。”

“不想!要小孩子做什么!?”她摇了摇头。

她自己承认恋着他达到狂热的程度了。她看见他来了时,早就想钻进他的怀里去,最好能够把他的衣裳撕成一片一片的,看得见他的胸口时,她就把他的胸口咬破,咬至流血,她的热烈的情焰才会冷息下来。当他进来时不即张开他的双腕把她搂抱到他的胸怀里去,她的心头已燃着愤愤的热焰。她就想及他是有了妻子的人,并且他的妻就是自己的妹子;她到后来知道向着这样的男性进攻未免太冒失了。她碰着劲敌了,但进了兵,一时收势不下来,想战胜这个敌人,自己实在全无把握。

——迟早会失败时,那就早点收手的好!女性想掳有妻子的男性为己有,至少要先得了男性给她的可为她所有的证据——表示他能离开他的妻子,全属给她。若冒冒失失地为那个男性牺牲了一身,后来的结果就不堪想象,由恋爱之梦惊醒来后,恐怕唯有孤独,疲劳,哀愁和死灭吧。尤其是对手方的女性是自己的姊妹,这是叫自己更踌躇,更迟疑不敢向前进的原因。她早就想向他宣言,他如果没有和妹妹离开以前,她就不和他有更深远的交际。但一看见他时又说不出口了。她想,这是他应当先向自己表示的,自己固然想向他宣言,但有一种羞愧在阻碍着自己启口。

——虽不和他有深远的交际,但不能说不和他看面。可是事实上见了他就会感着一种苦闷——不在他里面完全溶解下去就不能解脱的苦闷。已经进行了,向他进行了,和他亲了吻了,再收势不住了,能全始全终地使他属自己与否,现在也无暇计及了。现在只能一任情热的奔放。迟早非解决不可的事还是早点解决了的好。至有必要时就向社会承认妹妹是自己的敌亦所不惜。为求自己的胜利,非毙敌不可!不毙敌,敌将毙自己。不必再踌躇,不必再考虑,我还是大胆的进行自己的事吧。

“士雄今天回来么?”他问她。

“像这样的天气,不得回来吧。”

他俩又沉默了一会。炉火更炽烈地燃烧着,但他俩都忽然的发起寒抖来。

“下雪了哟。”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窗前,隔着玻璃窗扉望见外面下雪了。他也跟了来,站在她的肩后了。

“怎么你哭了呢?”他看见她向着窗外拿块雪白的手帕揩眼泪。他的右手加在她的肩背上了。他真想不到她竟会翻转身倒在他的胸膛上悲哭起来。他想不出什么方法来安慰她,他只抚摩着她的**着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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