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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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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约翰逊认为,所有的赌棍都很懒,他们大部分人还挺自负,而杰克·斯普恩则又懒又自负。七月想,与其直接去得克萨斯,还不如先到沃斯堡去试试运气。那是一座规模相当大的牛集镇。

七月认为值得去调查一下,如果他能在那里遇上杰克,就会省下几百公里的路程,也将使他早日回到爱尔迈拉身边。回到爱尔迈拉身边比逮捕杰克·斯普恩在他思想中占的分量大得多,他在马上终日牵肠挂肚地思念她。乔和他这么个人搭伴真倒霉,乔一点儿也不想她。

事实上,七月想在沃斯堡停一下,最主要的原因是把他给她写的信寄出去。他想她或许很孤单,希望见到他的亲笔信。然而他花了好几个晚上的心血写成的那篇东西,拙劣得连他自己也决定不了是否可以寄出去。他之所以犹豫不决,是因为怕她发现信写得这么不好而讥笑他。但他感觉需要写这封家书,同时对自己的拙劣文笔感到伤心。信写得很短。

爱尔迈拉:

你好,我们平安无事,天气很好,一直是晴天。

还没有看见杰克·斯普恩,但我们已经过了雷德河,到了得克萨斯。乔很喜欢这里。他的马表现很好,我们俩都没有病。

愿你一切如意,没有挨蚊子咬。

你亲爱的丈夫

七月

几天来,他一直在反复思考那封信,想加上些他思念她的话,或是称她为亲爱的,结果还是认为加上这些字眼就太危险了——爱尔迈拉对这种话很反感。他还为自己的拼写担心,不知道有没有写错别字。有几个词他看着不顺眼,但无从查证,除非问乔。而乔呢,到目前为止只上过一两年学。他特别担心“蚊子(skeeters)”这个词。一天晚上,他们宿营时,他把这个词写在地上,问乔对不对。

“看起来长了点儿,”乔说,有人问他字,他很高兴,“我写的话,就删掉一两个字母。”

七月将他的意见考虑了好几分钟,最后决定删掉一个“e”。但删掉这个字母,看上去又太短了,于是他将信抄了一遍,又把那个字母补了上去。

“她收到信一定很喜欢。”乔想用这样的话使七月高兴起来,因为自离开史密斯堡以来,他一直很颓丧。

其实他知道,他妈妈收不收到七月的信都无所谓。她曾多次很肯定地对他说,她一点儿也不把七月放在心上。

乔对离开史密斯堡非常满意,只是有点儿想念罗斯科。除此以外,他对路上见到的一切都充满兴致,哪怕有时见到的只有树。渐渐地,他们进入了开阔地带。一天,他们惊动了一小群野牛,共八头。野牛仓皇逃走,他与七月催马紧紧追了一程,想把它们看清楚些。跑了几公里,他们来到一条河边,便停下来观看野牛过河。看着这些满身泥污的庞然大物,连七月都暂时忘记了心中的烦恼。

“能剩下几头就不错,”他说,“听说野牛猎人快把它们打尽了。”

黄昏时,他们进了沃斯堡。瞧见那无数的马匹、灰色的宽阔街道、比比皆是的大篷车与四轮单座马车,乔只觉得眼花缭乱。七月决心先去邮局,但在最后一分钟又对自己写的那封信放心不下,不想邮寄了。他很想寄出去,却不敢。

在找邮局的途中,乔觉得好像路过了五十家酒吧。史密斯堡只有三家酒吧和一家车马店,而沃斯堡却有一个那么大的停车场和数不尽的店铺。他们甚至还遇见四个牛仔赶着一小群野性十足的长角牛从街上走过。那些牛虽说看上去野性十足,但走得规规矩矩的,他们俩没看见一头牛挨绳子抽打。乔十分欣赏这一场面。

到了邮局,七月又犹豫了几分钟,终于拿着信走进去,买了张邮票将信邮了出去。邮局职员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儿,他审慎地检查了信封上的地址,看着七月说:“阿肯色,你是从那里来的吗?”

“啊,是的。”七月说。

“你叫约翰逊?”那个人问。

“啊,是的,”七月又说,“没想到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瞎猜的,”那个人说,“我好像见过一封给你的信,就在这儿的什么地方放着。”

七月想起来,他们曾对桃子和查理说,可能在沃斯堡停停脚,探听一下杰克的消息,也想知道爱尔迈拉的情况。他当时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根本没想过有人会给他写信。想到那封信可能是爱尔迈拉寄来的,七月的心跳得都快了。如果是她写的,他想把刚才邮寄的信要回来,再给她写封像样的信。

老职员花了很长时间找那封信,七月有些紧张。他本来没有指望有他的信,现在有了这种可能性,他反倒迫不及待,恨不得马上就知道信是谁写的,都写了些什么。

然而他不得不等着那个老人在成堆的旧报纸和二十来个信格里找那封信。“妈的,”老人说,“我记得有你的一封信,但愿别叫哪个蠢货把它当废纸扔了。”

这时进来了三个牛仔,每人手里拿着一封信,或是给姐妹的,或是给情人的。他们也不得不耐心地等老人找那封信。七月的心有点儿凉了——这个老人的记性可能不太好,即使有过一封信,也是给别人的吧。

有一个长胡子的牛仔脾气很暴躁,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你在找你的胶鞋呢,还是找什么?”他问那个老人。

老人要么是没听见他说什么,要么是听见了也不理他,继续边找边哼小曲。

“邮局的人干活儿这么慢慢腾腾的,都该吊死。”那个没有耐心的家伙说,“我自己亲自去送信也比这省时间。”

他刚说完,老人在一个大邮包下找到了七月的信。“哪个蠢东西在上面放了个邮包。”他说着,把信交给了七月。

“我看在这儿就是等到老,等到死,也买不上一张邮票了。”那个脾气火暴的家伙说。

“你想骂街,就去外面骂。”老职员镇定地说。

“这是个自由的国家,”那个牛仔说,“反正我没有骂街。”

“但愿你还买得起一张邮票,”老人说,“我们不赊账。”

七月无心听他们吵出个究竟来。根据笔迹,他认出信是桃子写的,不是爱尔迈拉,他的情绪低落下来。他很清楚,一开始就不该盼着爱尔迈拉给他写信,但他始终盼着见她,就连想一想她会给他来信,心里都感到快慰。

乔在邮局门外宽宽的便道上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七月进邮局时神采奕奕,出来时却换了个人。“是桃子来的信。”他说。他打开信,靠在一根拴马柱上,费劲地读着,那信写得歪七扭八,简直像是鸡爪子划出来的。

七月:

你好,你一走,爱尔迈拉就走了。我想她不会回来了,查理也是这么想的。

罗斯科是个饭桶副司法官,就凭这件事,你就该减他的工资。我要是不去告诉他,他连她走了都不知道。

罗斯科追你去了,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但他不一定能找得到你,他是个白吃饭的。他不在城里倒好些。

爱尔迈拉是坐运酒船走的,我想她是自己要走的。如果是这样,去找她也是白费时间,查理也是这个看法。你

最好还是接着去抓杰克·斯普恩,他该还账。

嫂子玛利·约翰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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