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利益交换（2/2）

“全赖科长运筹帷幄，兄弟们鼎力相助。”林易谦逊道，心中却明镜似的。

翟刚摆摆手，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不过，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黑鸦是条大鱼，但未必是最大的那条。他上面肯定还有上线，甚至可能牵扯到上海特高课在金陵的整个情报网络！贸然抓他，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大鱼溜走！”

“科长高见！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易立刻附和道：“只有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现在动手，最多抓一个黑鸦，不值得。我会安排花旗银行张开基和黄包车夫那边进行掩饰，确保不出现破绽，这样黑鸦也不会收到风声提前逃走。”

“嗯，你考虑得很周全，想来心中已是有了计划，说说看。”翟刚伸手示意林易坐下，掏出一支雪茄。

林易眼神锐利：“我想采用全天候、多角度、接力式的跟踪盯梢，借此摸清黑鸦的活动规律、接触人员，顺藤摸瓜找出他的上线！只是......人手方面，可能还需要科长您再支持一下。”

翟刚猛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却没正面回答人手的事，而是问道：“方辰那小子，在行动中与你配合得怎么样？说一说你对他的真实看法，不要避讳缺点，直言无妨。”

林易看不出翟刚脸上的表情，摸不清这么问的目的，但他可记得，昨晚是翟刚点头才将方辰的行动一队调来的。

翟刚肯让这个刚入行没多久的少尉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本身就是一种不言自明的态度。

要说两人之间真的毫无关系，林易第一个不信。

于是，他思考片刻，谨慎而克制地评价道：“方队长工作热情很高，十分有冲劲，在带队伍上有一套，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但有时莽撞了点，对细节关注稍有欠缺，总体来说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同事。”

区区一个真实评价而已，林易这个体制老油子上辈子回答得多了，早就总结出了一套能蒙混过关且不得罪当事人的办法——辩证看待。

反正某位伟人说的嘛，事物都是一体两面的，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你怎么看待，存在某个优点的同时必然有不可避免的缺陷。

优点是敢打敢冲，缺点就是莽撞；优点是注重细节，缺点就是看事物不够全面；优点是谨小慎微，缺点就是决策保守......

这评价就算传到当事人耳朵里，怕是也只能心服口服。

翟刚听完后露出了笑容：“你说得对，这小子是过于莽撞了，缺乏定力！既然你对他这个人没意见，那这次行动就让他继续给你打下手，多历练历练，人员我会再补充10个给你。”

说完，翟刚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易，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你的要求我全力满足，卖我一个面子，分点功劳给方辰。

林易心领神会，脸上毫无异色，立刻表态：“科长放心！方队长能力出众，行动一队更是精锐，有他协助，这次跟踪行动必定事半功倍！功劳簿上，自然少不了方队长和兄弟们的名字！”

他明白，在军情处这种地方，懂得分享功劳、平衡关系，才能走得更远。

方辰是翟刚的人，抬方辰一手，就是给翟刚面子，对自己日后在科内行事只有好处。

翟刚满意地点点头，对林易如此上道很受用：“具体跟踪计划，你尽快拟定，行动期间允许你审时度势自己拿主意，只需每日向我汇报一次进度即可！记住，务必周密，绝不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