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煞精兵甲(2/2)
传承图的真迹,林昭自然不敢奢望。朱辰逸身为北境第一收藏家,对这些孤品视若性命,也根本不差这点银钱。
故而林昭退而求其次,只求通过亲手临摹这些真迹,获得具备其神韵形貌的“摹本”,姑且尝试一番,看看能否从中领悟些什么。
这正是他近来苦练绘画临摹技巧的根本原因!
对此,镇北王朱辰逸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爽快地应允了。
在他这等人物眼中,收藏这些古老内功图卷,本就是为了研究其中的武道玄学,或是彰显其超凡的品味与富可敌国的财力。
至于说有人拿摹本出去牟利?
笑话!怕是只有脑子被门夹了的傻子才会去买!
真正的内功传承图真迹,无一不是自古流传,来源早已不可考究,各大武道世家无不宣称乃其通天彻地的先祖所创。
最关键的是,承载传承图的材质,皆是千年不腐、水火难侵的特制古法皮纸,与今人所用的纸张迥异,方能历经岁月侵蚀而存世。
故而在行家眼中,内功真伪,往往一望纸张材质便知端倪。
而血脉内功,除却真迹本身蕴含的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古老血脉烙印外,摹本根本毫无收藏价值!
此前坊间虽偶有非血脉内功的摹本流通,但购买者寥寥无几。
只因摹本真伪难辨,临摹者技艺稍逊,便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因修炼摹本而导致走火入魔,筋脉尽断的蠢货,朱辰逸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区区几份血脉内功的摹本临摹权,便能换来一位疑似宗师大匠的真心让利与长期好感……这笔买卖,简直划算到家了!”书房内,朱辰逸把玩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嘴角噙着一丝掌控全局的笑意。
镇北王府邸气派非凡,飞檐斗拱,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其高度虽稍逊于镇北城的核心官署,却也是这巨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宏伟建筑,如同盘踞的雄狮,彰显着主人无上的权威。
王府家臣早已率领数名气息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王府武师,毕恭毕敬地恭候在府门前多时。
“恭迎沈大师大驾光临!”为首的家臣笑容满面,态度热络又不失恭敬,“为庆贺王爷与大师合作之始,王爷已在府内设下盛宴,专程为大师接风洗尘!”
“王爷盛情,沈某荣幸之至。”面具下,林昭的声音经过刻意调整,显得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质感。
待林昭被引入气度森严的王府内,家臣立刻对等候在一旁的几位王府专属匠师使了个眼色。
这些匠师,皆是镇北王花费重金网罗而来的好手,其中不乏经验丰富、名声在外的正式大匠师。
“诸位,仔细验看沈大师的手笔。王爷有令,务必验明成色,看看大师可有敷衍我等?”家臣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威严,隐含着一丝审视。
为首的一位白发老匠师不敢怠慢,带领几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卸下马车上的兵甲。
他们先是凝神细观兵甲的整体外形、流畅线条与独特设计,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冰冷肃杀的金属质感。
接着,又伸出手,带着近乎虔诚的敬畏,轻轻摩挲着兵甲表面那繁复玄奥、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纹理,指尖传来的冰凉与厚重,让他们心头凛然。
“取我们上月打造的那套‘虎煞甲’来!”白发老匠师沉声吩咐。
很快,另一套同样掺入了煞精、材质配比也尽力做到一致的王府自制兵甲被抬了上来。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王府的“虎煞甲”虽也算精良,但在林昭所铸的兵甲面前,无论是材质本身流露出的内蕴光华,还是那浑然天成、宛如艺术品般的美感,亦或是设计上兼顾力量传导与防护的精巧细微之处,都显得相形见绌,黯淡无光!
白发老匠师眼中精光爆射,喝道:“取刀来!全力对劈甲叶!”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响彻庭院!
只见手持王府自制战刀的力士虎口崩裂,刀刃上赫然出现一个触目惊心的豁口!
而沈大师所铸甲叶之上,仅仅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白痕!
更惊人的是,那甲叶边缘流转的一丝黑煞之气,仿佛拥有生命般微微蠕动,瞬间便将那白痕“抚平”!
紧接着,又以同样材质的枪矛,全力穿刺胸甲要害处。结果更令人骇然!
王府自制枪矛的矛尖在巨大冲击下扭曲变形,而沈大师所铸的胸甲,竟只是向内凹陷寸许,表面符文微闪,便将那狂暴的冲击力卸去了大半!
“嘶——!”
整个庭院里,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原本这些镇北王麾下的顶尖匠师,内心深处对王爷如此“厚此薄彼”,花费重金请外援还给予如此优待,颇有些不服气,认为是王爷小觑了他们的手艺。
如今亲眼所见,亲手所试,所有的不服与傲气,瞬间被碾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撼与……羞愧!
王爷轻视他们?
轻视得对!
轻视得应该!
这……这简直是神乎其技!
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
老匠师双手捧着那片只留下白痕的甲叶,激动得浑身颤抖,声音都嘶哑了:
“此……此便是我等与真正宗师之间的差距么?竟……竟悬殊至此!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旁边一位中年大匠师死死盯着胸甲上那玄奥的卸力符文,失神喃喃:“非同等境界,非同等境界啊!大师对元力传导、煞气熔炼、材质特性的领悟与掌控,早已……早已非我等凡俗匠人所能揣度!”
“若能得大师一言半语指点……”另一名匠师眼中充满了渴望与敬畏,几乎要当场跪下拜师。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家臣,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极其满意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预料之中。
他看向那位黑袍面具大师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敬畏与庆幸。
王爷这笔买卖,做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