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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暖阁终见,半枚竹牌定乾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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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贪了两千两,给士兵发的冬衣薄得像纸,上个月有三个士兵冻毙在帐篷里,是你压下去的?”

徐光祚的脸又白了——连外甥贪钱、士兵冻毙的事都知道!太子的眼线怕是插遍了京营!

他连忙道:“老臣这就写信让他辞官!把贪的银子全吐出来!若是太子不放心,老臣亲自去拿他来领罪,打他五十大板!”

“不必辞官。”

朱厚照放下名册,指尖在案上画了个圈:“让他把贪的银子折算成冬衣,三天内送到大同前线——蒙古小王子还在那儿晃悠,正好给士兵添件暖衣。至于职位……降两级,去宣府守边。”

既没摘他的官,又把人打发到了边关,既罚了错,又没赶尽杀绝,还顺便给前线送了冬衣。

徐光祚心里一松,又更慌了——太子把分寸捏得这么准,分明是把所有人的底细都攥在了手里,他想罚谁、想保谁,全看心情,这才是最可怕的。

“老臣……老臣遵太子令。”

朱厚照点点头,没再提旧事。

他拿起虎符,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包浆——那是几代皇帝的手温,如今要换成他的了:“京营的事,你暂时还得帮孤盯着。”

徐光祚一愣:“太子的意思是……”

“张懋老了,京营里那些老油条,他镇得住,却管不透。”

朱厚照抬眼,目光直直撞进徐光祚眼底,没躲没闪:

“你在京营待了三十年,谁是文官的人,谁是外戚的眼线,谁贪了军饷,谁手里有实功,你比谁都清楚。孤要你做的,是把那些藏着掖着的龌龊事,一一给孤抖出来。”

这是要让他当“清道夫”!

徐光祚瞬间明白——太子收了兵权,却还要用他这把“旧刀”去刮京营的腐肉,刮干净了,他或许还有用;刮不干净,他就是那“腐肉”的替罪羊。

若是做得好,定国公府能稳住;若是做不好……诏狱的门随时开着。

“老臣明白!”

他咬了咬牙,躬身道:“三日之内,老臣定把京营里克扣军饷、私通文官、勾结外戚的名单呈给太子!连他们贪了多少、给文官送了什么礼,都列得清清楚楚!”

朱厚照笑了。

这才是他要的态度——听话,还得会办事。

“张永。”

“奴婢在!”

“取笔墨来。”

朱厚照接过张永递来的狼毫笔,笔尖蘸了浓墨,在宣纸上写下“京营提督”四个字,笔锋刚劲,不像少年人写的。

又在旁边画了个圈,圈住“提督”二字。

“明日登基大典后,孤会下旨,暂由你代理京营提督。”

他将宣纸推到徐光祚面前,指尖点了点“暂由”二字:“但记住,虎符在孤手里,你手里的,不过是孤给的印信——孤让你管,你才能管;孤不让你管,你就得把印信乖乖交回来。”

徐光祚看着纸上的字,指尖发颤。

代理提督,看似官复原职,却没了虎符的实权——太子这是把他架在明处,既让他镇住京营旧部(那些人只认他这张老脸),又让他没了反戈的可能(没虎符调不动兵)。

可他没得选,能保住“代理”二字,已是太子开恩。

“老臣……老臣叩谢太子信任!”

他再次躬身,这一次,腰弯得比初见时更低,几乎要弯成九十度——他是真的服了,从骨头里服。

朱厚照摆摆手:“夜深了,你回去吧。”

“是。”

徐光祚倒退着走到门口,刚要转身,又听见朱厚照的声音。

“那枚竹牌,你留着。”

朱厚照指了指案上的朱砂竹牌,语气平淡:“见牌如见孤,京营里若有不服管的,不必请示,先拿了再说。”

徐光祚猛地回头,眼里满是震惊。

那竹牌是兵权信物,太子竟让他留着?就不怕他拿着竹牌耍花样?

“太子……”

“拿着。”

朱厚照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说一件寻常事:“孤要的不是一个怕事的定国公,是一个能替孤办事的徐光祚。没点信物,你怎么镇住那些老油条?”

徐光祚攥紧了拳头,喉结滚了滚,终是躬身接过竹牌。

竹牌被掌心焐得发烫,烫得他心口发紧,却也烫得他看清了路——太子这是给了他一条“投名状”的路,好好办事,定国公府就能活下去,甚至能比从前更稳。

“老臣……定不负太子。”

这一次,他的声音没了颤抖,多了几分沉定。

看着徐光祚的身影消失在暖阁外,张永才凑上前,低声道:“小爷,让他留着竹牌,万一……他真敢用牌调兵呢?”

“他不敢。”

朱厚照拿起虎符,指尖在上面敲了敲,“哐当”一声:“李嵩的供词在孤手里,他外甥的把柄在孤手里,徐延德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他敢反?反了,定国公府三族都得跟着他死。”

“何况,他留着竹牌,才会更卖命——他得向孤证明,留着他是对的。”

张永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躬身:“小爷英明!这定国公,怕是往后得把心掏给小爷了。”

朱厚照没接话。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窗缝。

夜风卷着宫墙外的梆子声飘进来——“咚——咚——”已是四更天了。

明天,就是登基大典。

他看着远处奉天殿的轮廓,殿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英国公府、定国公府,京营兵权……

第一步,算是稳住了。

但这只是开始。

文官集团的刘健、李东阳,还握着内阁的权;外戚张鹤龄,仗着皇后的势在京郊圈地;边镇的王杲,在大同拥兵自重……

这大明的江山,要理顺的地方,还多着呢。

窗缝里的风撩起他的太子蟒袍下摆。

少年太子的身影在宫灯下拉得很长,孤挺,却又带着势不可挡的锋芒——像初春的新竹,看着嫩,却已扎下了根,能顶破石头。

他知道,从今夜起,这大明朝的天,要变了。

不再是勋贵握着兵权、文官把持朝政的旧天,而是他朱厚照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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