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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阁老顺帝意,笔帖式不解生怨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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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里,好多都是咱们的门生故旧!

周通判是您的同乡,去年还来看过您;

李盐商给您送过砚台,王福是次辅的表亲!

真要是查下去,内阁的脸面往哪搁?

以后六部还会服咱们管吗?”

另一个笔帖式也跟着附和。

搓着手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

“是啊首辅!以前查账,您不是总说‘点到为止’吗?

还说‘文官体面比什么都重,不能让锦衣卫随便拿人’。

这次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因为韩文拿了陛下的旨意?

陛下年轻,说不定是被韩文撺掇的!”

谢迁放下手里的茶杯。

杯盖“叮”地碰了下杯沿。

他轻轻抿了一口凉茶。

神色从容,却没直接回答。

反而反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们知道张锐怎么死的吗?知道王逊在诏狱里咬了多少人吗?”

“怎么了?不就是贪了点钱吗?”

周文不服气地梗着脖子。

满脸的不解,下巴都抬了起来:

“哪朝哪代没有贪腐?

至于动这么大的肝火?

难道新皇就能不顾咱们文官的体面,肆意妄为?”

他小声嘀咕着,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和怨怼。

“依我看,陛下就是被陆炳那些锦衣卫挑唆的,不信任咱们文官!”

“放肆!”

刘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

案上的砚台都跳了跳,墨汁洒了半杯。

声音如雷贯耳,震得笔帖式们都缩了缩脖子:

“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议论的?

锦衣卫的坏话,也是你能随便说的?

张锐在诏狱里咬了三十多个文官,从主事到知府都有!

你当陛下不知道?

王逊的供词里写着‘内阁有人默许贪腐’,你当那账册是韩文凭空编的?”

周文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身体微微颤抖,往后退了半步。

却还是有些不服气,梗着脖子小声反驳:

“可……可那些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啊!

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文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把他们都抓了,以后谁还跟咱们一条心?”

“自己人?”

刘健冷笑一声。

眼神中充满了不屑,抓起账册往他面前一摔:

“你自己看!周通判私分了五万石漕粮,卖给灾民赚了三倍价!

王福收了盐商三千两,帮着改账册!

他们拿着朝廷的银子,在江南买田置地,娶三妻四妾。

却让边军在寒风里啃冻馒头,连弓都拉不开!

这叫自己人?这叫蛀虫!”

“出事了,想让咱们顶着,为他们背黑锅?没门!”

谢迁叹了口气。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拉了拉刘健的袖子,示意他别动火:

“行了,跟他们置什么气。

他们没见过诏狱的刑具,不知道厉害。”

他转向几个笔帖式。

语重心长地说道,仿佛一位长者在教导晚辈:

“周文,你们还年轻,不懂朝堂的凶险。

陛下刚登基,锐气正盛,一心想要整顿朝纲。

手里还握着张锐的供词、王逊的密信,铁证如山。

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不是明智之举,只会自讨苦吃。

张锐就是例子,昨天已经押赴刑场斩了,你们没听见动静?”

“那……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抓?

连周通判都不保?”

周文不甘心地问道。

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拳头都攥紧了,指节发白。

“不是眼睁睁看着。”

刘健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

目光坚定,语气沉稳:

“是该抓的抓,该罚的罚,绝不姑息。

但咱们可以从中周旋,保住一些‘罪轻’的。

比如那个周通判,他只是收了礼,没贪军粮。

可以从轻发落,贬为庶民,不送诏狱。

总比一锅端了强,以免引起文官集团大乱。”

周文似懂非懂。

眉头依然紧锁,脑袋像拨浪鼓:

“周旋?怎么周旋?

陛下要是盯着账册,发现咱们保人怎么办?

锦衣卫的人说不定就在外面盯着呢!”

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觉得阁老们是在自欺欺人。

“这你就别管了。”

刘健挥了挥手,神色有些不耐烦。

往椅子上一坐,袍角扫过地面,带起灰尘: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抄录奏折时仔细点,别写错字。

以后韩文再来,你们少多嘴,躲得远远的。

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被陛下的人听见,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笔帖式不敢再说话。

纷纷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

慢慢退了出去,脚步沉重。

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走到门口时。

周文还回头瞥了眼案上的账册。

眼神里满是怨怼和不甘——凭什么新皇说查就查?

咱们文官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拼了半辈子才混到现在的位置。

体面就这么不值钱?连自己人都不护着?

值房里又安静下来。

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像在叹息。

谢迁看着刘健。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指尖敲了敲账册:

“这些年轻人,还是太天真,认死理。

怕是会私下抱怨,传到陛下耳朵里不好。

尤其是周文,他是你的侄子,说话没分寸。”

“慢慢教吧。”

刘健坐回椅子上,神色平静,拿起茶杯喝了口。

茶水都凉了,涩得发苦:

“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

咱们这么做,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内阁,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真要是跟陛下硬顶,内阁倒了,他们这些笔帖式,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张锐的门生,现在不都被罢官抄家了?”

谢迁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拿起案上的账册,轻轻翻开。

指尖在“周通判”“王笔帖式”的名字上圈了圈:

“看来,这几天有的忙了。

得连夜把能保的人列出来,标注‘罪轻’的理由。

明天一早给韩文送去,让他心里有个数,抓人时留三分情面。”

他自言自语道,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在自我安慰。

刘健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

眼角的皱纹都堆了起来,像沟壑:

“忙点好,忙起来,就没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至少,陛下没直接让锦衣卫来内阁拿人,还给了咱们几分薄面。

这就够了。”

他看向窗外。

阳光渐渐斜了,透过窗户洒在地上。

形成一片片光斑,晃得人眼晕。

那些光斑落在账册上。

把“贪腐名录”四个字照得格外刺眼。

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

刘健和谢迁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涌动。

文官集团的不满、盐商的反扑、陛下的催促。

各种势力相互交织,矛盾重重。

但他们别无选择。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希望能在陛下的锐气和文官的体面之间。

找到一条平衡的路。

只是这条路。

注定不好走。

充满了荆棘和坎坷。

尤其是想到陛下那双看透人心的眼睛。

刘健就觉得后背发凉——这位新皇,怕是比他们想的,还要难对付。

他手里的账册,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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