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梭哈（2/2）

“一切就绪，大人。”

卡尔加挺直身躯，声音洪亮：“所有舰船已完成最终系统检查，弹药库与反应堆状态均为最优，后勤补给已按最大标准配给完毕。”

“领航者家族的代表已确认，他们锁定了前往神圣泰拉的亚空间坐标，现实结构与亚空间的帷幕正处于稳定的平静期，只待您的最终命令，军团即可启航，跃入亚空间航道。”

“很好。”基里曼点了点头，重新望向窗外那令人屏息的舰队群：“十年了，从我们决定迈出这一步开始，整整十年，看着它们，这片我们亲手重新凝聚起来的力量，你想到了什么？”

“......”

闻言，卡尔加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跟随原体的目光，望向那钢铁洪流：“力量，大人...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足以净化任何敢于阻挡帝国复兴的敌人。”

“嗯。”基里曼微微颔首：“是的，力量，但力量需要引导，需要结构，卡尔加，告诉我，作为军团指挥官，与过去你担任极限战士战团长时相比，你感觉如何？”

这是一个直指核心的问题。

“这是一种...挑战，大人。”

卡尔加则是很坦诚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不适：“在军团制度之下，部队的指挥体系变得更加庞大，层级更多，需要考虑的因素...政治、后勤、不同战团间的战术传统与装备差异的难度呈几何级数增长...”

“有时，在审阅那些需要协调十几个战团资源分配的报告时，我会不自觉地怀念过去带领战团执行任务时的简洁与高效...”

...

对于卡尔加而言，他习惯了领导战团，习惯了专注于特定的战场和目标。

而现在，他需要协调的不仅仅是极限战士本部的连队，还有来自银色执政官、子裔战士等众多子团的部队...

他除了需要考虑横跨数个星域的大范围战略布局之外，还需要处理如同迷宫般复杂的后勤供应链与多层指挥权限的划分...

如果不是有着基因之父在一旁主导着这一切，恐怕，没有几年，他根本就无法捋顺其中的脉络...

...

“而且...大人...”

卡尔加顿了顿，又说道：“我必须承认，部分来自传统战团的老兵，尤其是那些曾严格遵守圣典，以独立战团身份征战数个世纪的军官们，对于重新回归军团化的指挥结构，仍有些许的不适应。”

“他们习惯于战团长的绝对权威和高度自治，对于来自军团指挥部的指令，有时会本能地产生一种审视...”

基里曼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这正是他预料之中的，也是他必须面对和解决的内部问题。

《阿斯塔特圣典》推行万年，其思想早已深入人心，甚至成为了一种信仰。

打破它，哪怕是由他这个撰写者亲自打破，也必然伴随着阵痛与不解。

“我理解他们的感受，马里乌斯，比我所能表达的更甚。”

基里曼缓缓道：“我当时推出这部圣典，是为了在疮痍中重塑秩序，避免权力再次失控，但如今，帝国面临的生存威胁，其规模与性质，远非昔日单纯的星际战士叛乱可比。”

“混沌的大规模入侵，泰伦虫族的吞噬舰队，绿皮的无穷浪潮...”

“在这些超越常规理解的威胁之下，分散的战团力量，即使英勇无比，也往往独木难支，陷入各自为战的被动局面，最终被庞大的敌人潮水所淹没...”

“集中力量，不是为了剥夺他们的荣耀，而是为了确保他们以及他们所守护的帝国子民，能够生存下去...”

“我明白您的想法，大人...”卡尔加认同的点头。

就在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时，一阵略显急促但纪律严明的脚步声从旁边传来。

基里曼和卡尔加同时转头。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名年轻的极限战士正快步走来，在距离他们数步远的地方停下，右拳重重叩击在胸甲上，发出铿锵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