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小心……同化者…（1/2）
那声音轻柔，却仿佛蕴含着抚平一切创伤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夜璃和墨渊的心底，驱散了他们连日来的疲惫、伤痛与绝望。
“清音……真的是你？！”夜璃望着那团深邃的“混沌原暗”之火中心，那道缓缓凝聚、逐渐清晰的熟悉身影，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眶瞬间湿润。纵使她心志坚韧如铁，在经历了挚友“陨落”、生死逃亡、绝境挣扎之后，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到这熟悉的身影，情绪也几乎失控。
墨渊亦是虎目泛红，紧握着神枪的手微微发抖，那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放松。他还活着，她也还活着，这比任何胜利都更重要。
火焰中心的身影彻底凝实。
她依旧是柳清音的形貌，容颜清丽绝伦，但气质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之前归一后的混沌之主那般深邃浩瀚，也不是柳清音本身的清澈灵动，而是一种……仿佛回归了最本源状态的“宁静”。
她的眼眸开阖间，不再是混沌气旋沉浮，而是一种包容了一切光与暗、生与灭、秩序与混乱的“原暗”之色，深邃得令人迷失。周身不再有强大的能量波动外泄，所有的力量都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围这片奇异的“无”之领域融为一体。
她，便是这片“无”的中心，是那团“混沌原暗”之火的意志显化。
“是我。”混沌之主——或者说，此刻更应称之为“归一心核”的柳清音，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却带着淡淡疏离的笑意，“但也……不完全是了。”
她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原暗之气流转，那气息仿佛能同化万物，又仿佛能衍生万物。
“那‘绝对格式化’，并未能彻底抹除我。反而在极致的‘无’中，借助那‘文明火种’最后的馈赠、你们的不弃呼唤、以及那‘噬界’碎片的刺激，让我得以打破藩篱，将混沌、寂灭、灵音、文明乃至那‘噬界’的吞噬特性……所有的一切，融为一炉，返本归元，凝聚成了这……‘混沌原暗之心’。”
她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一颗无形的心核在缓缓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周围概念的微微涟漪。
“现在的我，不再仅仅是混沌之主，也不再是柳清音。我是一切对立面的统一，是万物归一的‘原点’。此地，便是我的‘心象领域’，亦是抵御‘创始协议’窥探的……最后净土。”
夜璃和墨渊震撼地听着她的讲述，虽然无法完全理解“混沌原暗之心”和“心象领域”的具体含义，但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清音，已经达到了一个他们无法揣度的全新层次。她不仅活了下来，更是完成了一次本质的飞跃！
“太好了……太好了……”夜璃喃喃着，泪水终于滑落。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变得更强，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墨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问出了关键问题：“清音，你现在状态如何？那‘观察者’……”
柳清音（归一心核）的目光投向“心象领域”之外那无尽的虚无，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看到那高悬于宇宙之上的冰冷注视。
“我的状态……很奇妙。存在于‘是’与‘不是’之间，只要这‘心象领域’不破，‘观察者’便无法直接定位和抹除我。但相应的，我的力量也大多用于维持这片领域的存续，难以直接干涉外界。”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观察者’……方才我吞噬那‘影狩’和‘噬界’碎片，动静不小，它定然已经察觉。但它似乎……并未立刻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柳清音微微蹙眉，那原暗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它似乎在……观察，或者说，在‘等待’。等待我这全新的‘变量’，会引发出何种它数据库中所没有的……‘现象’。”
这种被当成实验品观察的感觉，令人极其不适，但也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我们必须利用这段时间！”夜璃立刻说道，“找到对抗‘创始协议’和‘观察者’的方法！清音，你现在能否感知到宇宙中其他‘火种’或者反抗力量的存在？”
柳清音闭上双眼，那“混沌原暗之心”微微搏动，她的感知以“心象领域”为基点，以一种超越常规的方式向着整个新生宇宙蔓延。
片刻后，她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凝重与……讶异。
“有，而且……比我们想象的更多，也更……分散和隐秘。”她缓缓道，“它们如同星火，散落在宇宙的各个角落，有的如同灵韵星那个‘文明火种’般刚刚萌芽便被扼杀，有的则像黯烬星云那个‘火种’般在绝境中挣扎，还有的……则以一种我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潜伏在秩序的阴影之下。”
她抬手在虚空中一点，一片由混沌原暗之气构成的微缩星图浮现，其上闪烁着数十个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光点。
“这些，是我目前能隐约感应到的、尚存生机的‘火种’或类似存在的坐标。但它们的状态……大多很不乐观。”
看着星图上那些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光点，夜璃和墨渊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敌人的力量太过强大，而这些希望的火花又如此微弱。
“我们必须尽快联系它们，联合它们！”墨渊沉声道。
柳清音却摇了摇头：“很难。‘创始协议’的监控无处不在，大规模的联系和集结，无异于自曝行踪，只会引来更快的清理。而且，许多‘火种’为了自保，其隐匿手段极其高明，若非我此刻状态特殊，也难以感知到它们的存在。贸然接触，很可能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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