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灰域蠕行（2/2）

“以吾之意，引原暗之心，定此方虚无！”

她清叱一声，将自身意志与印记深度融合。刹那间，那原本只是散发微光的印记，骤然变得深邃！一股远比她自身魔渊之力更加古老、更加包容、也更加……“虚无”的力量，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并非对抗那些灰色触手，而是……“包容”它们！

如同水滴融入大海，那些狂暴袭来的灰色触手，在接触到这股混沌原暗之力的领域时，其凶猛的“抹除”特性竟仿佛遇到了同源却更高阶的存在，瞬间变得温顺下来，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原暗领域，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不仅如此，周围那蠕动的灰域，在接触到这混沌原暗领域后，其侵蚀性也大大降低，仿佛承认了这片领域的存在权。

夜璃脸色苍白，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强行引动印记更深层的力量，对她的消耗极大。但她眼中却闪烁着明悟的光芒。

“我明白了……这灰域的‘虚无’，与清音的‘混沌原暗’，本质上有相似之处，但层次不同。清音的力量，是包容一切的‘原初之暗’，而这灰域，更像是被剥离了所有可能性后剩下的……‘死寂之灰’。”

凭借混沌原暗印记撑开的临时领域，两人得以在这片凶险的灰域中继续前行。他们避开那些更加活跃、蕴含着危险逻辑陷阱的“残骸”聚集区，朝着印记感应中，“钥匙”波动传来的方向艰难跋涉。

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光怪陆离的“逻辑残骸”。有巨大如星系的机械造物残躯，其内部结构精密却充满了悖论；有如同山脉般庞大的古老神魔尸骸，其残留的意志依旧在发出无声的咆哮；甚至有一片区域，悬浮着无数本应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由纯粹概念构成的武器碎片……

这里，简直像是一个收纳了无数纪元、无数宇宙中“错误”与“变数”的……终极坟场！

就在他们穿越一片由无数破碎符文构成的“残骸”带时，前方那永恒的灰色中，终于出现了一点……不同的光芒。

那并非“逻辑残骸”的辉光，而是一种稳定的、温暖的、仿佛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可能的……乳白色光晕。

与之前在法则乱流中见过的“音律之源”的光芒极其相似，但却更加凝聚，更加……“完整”！

而混沌原暗印记传来的指引，也明确地指向了那乳白色光晕的源头！

“就在前面！”夜璃精神一振。

两人加快脚步，冲向那在死寂灰域中如同灯塔般的光源。

随着靠近，他们看清了那光芒的源头——那并非晶体，而是一株……扎根于虚无之中，通体由柔和白光构成的小树。

小树不过一人多高，枝叶稀疏，却每一片叶子上都流淌着如同活物般的法则符文，树身散发着令人心神宁静的祥和气息。在这片充满绝望与寂灭的灰域中，这株小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抵达小树跟前之时——

那株祥和的小树，其中一片叶子上的符文，忽然毫无征兆地……逆转了流动方向！

一股与之前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扭曲、堕落与疯狂意味的黑暗气息，猛地从那片逆转的符文中爆发出来，瞬间污染了周围乳白色的光晕！

小树的形态开始扭曲，枝叶变得漆黑尖锐，祥和的意蕴被一种极致的恶意所取代！

一个沙哑、混乱、仿佛由无数种诅咒混合而成的意念，从那扭曲的小树中传出：

“又来了……觊觎‘钥匙’的……蠢货……”

“成为……‘悖论之树’……新的……养料吧！”

扭曲的小树挥舞着漆黑的枝干，如同无数柄蕴含着逻辑病毒的利刃，带着扭曲现实、颠覆认知的恐怖力量，朝着近在咫尺的夜璃与墨渊，疯狂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