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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格物疾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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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北境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规矩!”吴大珩几乎是吼了出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老匠人脸上,“按皇后娘娘说的做!立刻起炉!控制好温度!要是耽误了时辰,你我都得以死谢罪!”

另一处的缝纫区,女工们围着那复杂的面罩图纸,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十二层棉布?还要缝出眼罩的位置?这得多厚实?戴上去还怎么喘气?”“娘娘说了,是救命用的!憋气总比没命强!赶紧裁料!药液呢?快抬过来!每一层布都要浸透!一定要浸透!不能有一寸遗漏!”

锡匠工区内,老师们傅看着那要求绝对密封、还要压出精细隔断的三格药囊图纸,愁眉不展,连连咂嘴。“薄锡延展性好但易碎,还要压出这么精细的隔断...难啊!一不小心就穿孔漏气!”“难也得做!用库房里最软最韧的那批贡锡!模具呢?立刻拿来重新雕!小心着点下手!”

而最偏僻安静的一角,几位负责精密仪器的老工匠正对着“窥菌镜”的图纸发愁,额头上的皱纹都快能夹死苍蝇。“这...这镜筒内部结构如此复杂,光路要丝毫不差...这已经极难了,现在还要在里面给活虫子留个‘房间’?”一位老师傅捧着图纸,手都在微微发抖,“这...这虫子要是死了怎么办?要是在里面拉了屎,堵了光路怎么办?这...这简直儿戏!”“刘师傅,皇后娘娘派来指导的侍女马上就到!说是会教咱们怎么伺候这些‘蛊爷’!”一个年轻学徒倒是满脸兴奋和好奇,摩拳擦掌,“快点吧师父,咱们先把镜筒和透镜弄出来!这可是救命的宝贝!”

偏殿内,林晚夕并未休息。她面前摊开着更多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各种公式、参数和结构草图。不断有格物院的小吏飞奔而来,带来制作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棘手问题。

“娘娘!琉璃液加入蛊液催化后,气泡过多,影响澄澈度,如何消除?”“减少鼓风,控温,保持恒温半盏茶时间,再加一滴‘清液’(她推过去一个小瓷瓶),慢搅七圈,让其自然静置沉淀。”“娘娘!药囊第三格封装后,蛊粉蓝光似乎有渐弱之兆,是否意味着失效?”“取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灼烧片刻,冷却后轻轻挑出少许粉末置于针尖,若针头迅速泛黑则有效,若无变化则立刻更换,来本宫这里取新粉。”“娘娘!莹光蛊已送到,但其畏光惧声,在工坊内躁动不安,无法嵌入镜槽,该如何是好?”“立刻取厚实黑布罩住整个工坊窗户,所有人噤声,以羽毛蘸取三滴蜜水(她指出另一个小瓶),轻轻引导其爬入槽中,动作要缓、要轻...”

她语速极快,解答精准,仿佛脑中有一个庞大无比的知识库,可以随时调用,将复杂的蛊术原理与格物技巧完美结合。但站在一旁的青禾却看得清清楚楚,皇后的额角不断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笔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每一次快速而精准的解答,似乎都在消耗着她本就不多的心力与精神。她心口那冰蓝色的光晕,似乎也随着她的劳碌而微微黯淡。

“娘娘,您歇一下吧...”青禾忍不住再次低声劝道,递上一杯一直温着的参茶,“哪怕喝一口,缓一缓...”

“不必。”林晚夕头也不抬,接过另一份报错,“告诉吴院长,银镜反射角度需再调整三度,否则光影偏差过大,无法准确聚焦...拿纸笔来,本宫画个修正图给他。”

时间在前所未有的紧张忙碌中飞速流逝。外面的天色,依旧漆黑,但距离黎明已越来越近。

工坊内,炉火熊熊,敲打声、研磨声、压抑的指令声、以及偶尔因失败而发出的懊恼叹息声不绝于耳。工匠们穿梭忙碌着,汗水浸透了衣背,脸上沾满了炭灰油污。不断有零件被制作出来,又因达不到严苛的要求而被废弃重做。空气中弥漫着硫磺、药草、熔融金属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蛊虫气息。

失败,调整,再尝试。每一次微小的进步都凝聚着无数的心血。

吴大珩穿梭在各个工坊之间,嗓子已经喊得沙哑,眼睛布满血丝,官袍的下摆被溅上的琉璃液烫出了几个小洞也浑然不觉。他时不时看向偏殿的方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与折服。那位年轻得过分、曾被视为“妖异”的皇后,竟对格物制造之道也如此精通?那些闻所未闻、匪夷所思的难题,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提出闻所未闻却又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

尤其是那“窥菌镜”,几个经验最丰富的老工匠琢磨了半夜都无法解决的光路精准重合问题,她只听了模糊的描述,便迅速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奇特的双凸透镜结构,标注了精确的曲率,让人连夜赶制出来装上,竟真的完美解决了问题!

这已经不是“精通”可以形容,简直是...鬼才!是天纵奇才!

天色渐亮,东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晨光微熹。

第一批成品,终于在无数次失败与尝试后,陆续出炉。

浸透了药液、散发着浓烈气味的“净息面罩”被整齐地码放在铺着油纸的竹筐里,那异形的琉璃眼罩在灯火下反射着微弱的光。闪动着锡光的“密封药囊”一个个被检查无误后,放入铺着软绒的木盒中,那装有蛊粉的第三格,隐约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最珍贵的十具“窥菌镜”被用柔软的细棉布包裹,小心翼翼地装入铺着厚厚绒布的檀木盒中。负责安装蛊虫的侍女脸色苍白、近乎虚脱地向林晚夕回报:成功七具,三具因蛊虫对环境极度不适,在嵌入后迅速死亡失效。

林晚夕强撑着疲惫已极的身体,亲自仔细检查了每一样器物,特别是那七具成功的窥菌镜。她拿起一具,对着窗外微亮的天光,眯起一只眼睛向镜筒内看去。只见内部结构精密无比,光路清晰,那只微小的、近乎透明的莹光蛊在特制的暗槽中缓缓蠕动,感受到光线,发出柔和而稳定的微光。

“可以了。”她终于点了点头,一直紧绷如弦的神色稍稍缓和,露出一丝极淡的、却真实存在的欣慰,“即刻装箱,封好,送往西华门,沈昭将军的人已在那边等候。”

吴大珩和一众参与赶制的核心工匠闻言,几乎同时虚脱般地坐倒在地,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都洋溢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成就感。他们一夜之间,完成了一个奇迹!

“吴院长,诸位师傅,辛苦了。”林晚夕看向这些疲惫不堪、却眼神发亮的工匠,语气郑重而真诚,“但这仅仅是开始。即刻起,格物院必须全力生产这些器物,特别是面罩和药囊,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后续,太医署会派人过来,学习如何使用这些器物,并随下一批物资北上。北境能否守住,天下能否安宁,尔等今夜之功,至关重要!”

“臣等遵旨!”以吴大珩为首,所有工匠齐声应道,态度已然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狂热。这一夜,他们不仅创造了奇迹,更亲眼见证了一位颠覆他们认知的领袖。

林晚夕在青禾的搀扶下走出偏殿,清晨凛冽的风吹拂着她苍白而疲惫的面容。她看着远处格物院各个工坊依旧通明的灯火,以及那些横七竖八瘫倒在地却带着满足笑容的工匠,心中微微触动,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格物之道,蛊术之力,本无正邪之分,存乎用之人心。用之善,则可救国于危难;用之恶,则可倾覆天下苍生。

当她乘坐马车离开格物院时,车辕刚刚驶出大院门口,正好与一队匆匆驶入的车马擦肩而过。为首之人,竟是丞相赵元敬的一名心腹属官。

那属官看到皇后车驾,明显一愣,连忙勒住马头,下车避让行礼,姿态恭敬,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依旧喧闹、灯火通明的格物院工坊,闪过一丝惊疑与探究。

林晚夕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无声地放下了车帘,隔绝了那令人不快的视线。

她知道,格物院这一夜的疾驰,这批融合了蛊术与格物的奇特装备,很快就会通过各种渠道,传到某些人的耳中,引来更多的猜忌、非议甚至阻挠。

但此刻,她无心理会。

西华门外,沈昭派来的心腹精锐郑重地接过那几箱沉甸甸的、凝聚了无数人心血和希望的木箱,牢牢捆在马上,翻身上马,最后对着皇城方向抱拳一礼,而后猛地一抖缰绳,带着帝后的期望,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而林晚夕则返回宫中,她还需要为几个时辰后自己的北上亲征,做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准备。

格物院的第一批成果已经送出,但更艰巨、更凶险的挑战,还在那灰霾笼罩的北方,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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