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墨寒出征（1/2）

那一张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分血色只剩下惊恐。

“太子妃，不好了。”

侍女的声音凄厉嘶哑，“太子他…把澈儿的…”后面的话被卡在了喉咙里。

一瞬间，云芷的脑海里空空的，先前的思虑、情绪全没了踪影，连耳边的声响都像是隔了层厚厚的屏障，什么都听不真切。

萧瞻。又是萧瞻！

他到底还想做什么！父皇点亮的那束光，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狠狠掐灭，眼前只有无尽的寒冷与黑暗。

她再顾不得什么仪态体统，猛地提起裙摆，像疯了般跌跌撞撞冲回自己的宫室。

庭院中一片寂静，小小躯体的萧澈就蹲在兔笼边不动弹。

萧瞻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几分不自在的僵硬。他手里还拿着半根新鲜的胡萝卜，似乎是想哄孩子，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云芷的脚步突然僵硬在了原地，所有的血液也仿佛凝滞住了。

兔笼中，澈儿取名“雪球”的那只白兔躺在那里四肢僵硬，嘴里还嚼着一段没吃烂的青草。

死了，澈儿没有哭，没有闹，他只是蹲在那儿，用一根小小的指头，一次又一次地，无望地戳着雪球冷冰冰的身子。

雪球，你快醒一醒…雪球，天黑了要睡觉了…雪球你怎么还不动呢？稚嫩的声音里充满着迷茫与不解。

云芷慢慢转动着脑袋，目光直接射向了萧瞻。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连一只兔子都容不下吗？”

萧瞻被她看得后退了半步，手中的胡萝卜掉在地上。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孤…孤只是觉得，男孩子不该整天玩这些软绵绵的东西……”

“所以你就杀了它？”云芷打断他，声音在颤抖。

“不是！”萧瞻急忙辩解，额上渗出细汗，“是喂食不当，撑死的。孤…孤只是想教他……”

“教他什么？教他像你一样冷酷无情吗？”

萧瞻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他看着云芷冰冷的眼神，又看看蹲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澈儿，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他总是这样，越想讨好他们母子，就越把事情搞砸。

“孤…孤明日再寻一只更好的来……”他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无措。

云芷走到澈儿身边蹲下来，将他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里。

“澈儿，我们回屋子。”这时的澈儿终于抬起了头，大眼睛里积蓄着泪水，但倔强的她不让自己落下来。

“母妃，雪球会不会再醒不过来了？”云芷心中一紧，疼得指尖发麻。

她看着儿子，然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对他说，“是，但不是你的错。”说完，她冷冷地瞥了萧瞻一眼，那眼神让他如坠冰窟。

之后，她抱着澈儿就转身进了寝殿。

“砰”的一声殿门关上了，把那个永远不知道如何表达关心的男人关在门外。萧瞻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殿门，脸上满是懊恼。他想敲门，抬起的手却又缓缓放下。

“孤只是…想让他坚强些……”他对着紧闭的殿门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他总是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关心，却每次都伤了她，也伤了那个他想要视如己出的孩子。

次日，天还未亮时，在皇城之上已经响起了金鼓之声。

三军要出征了，向北抵御外敌。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身着黑底重甲，从宫门走出。

萧墨寒。腰上挂着长剑，面戴寒霜，在每一个落地时都显得分外有力，背后猩红色的披风在早晨的风中翻卷着犹如一道血浪。

那身冷冰冰的铠甲就像是长在他身上第二层皮肤一样，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此次他的出行是为了到宫中给生病中的皇帝请安告辞。

宫道又长又静，他脚步一停，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背影牵着个小孩朝这边缓缓走来。

云芷、澈儿要给皇帝晨省，此时四周的风声也仿佛静止了。

云芷也看见他了。本该站在点将台上号令三军的男人，现在却在这里。他要去打仗了。

这个想法让心口猛地抽了一下。澈儿扬起稚嫩的小脸，看到了眼前这位魁梧高大的男人。

曾经母亲大人教导他，这是自己的叔祖。孩子挣脱开云芷的手，走上一步，模仿大人动作行了一礼。

“澈儿，拜见小叔叔。”动作很标准，声音中带着抹不去的沙哑与沉郁。萧墨寒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孩子身上。

他看到了澈儿眼底的红肿，看到了小脸上不应该有的悲伤，他的心被什么给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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