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次元 > 毛骨悚然的小故事 > 第150章 《门缝下渗出的黑色水渍》

第150章 《门缝下渗出的黑色水渍》(2/2)

目录

“他说会等我……”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空洞的眼睛里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可他走了……带着我的东西,藏在这里……”

她的手指猛地指向林墨身后的方向,林墨下意识回头,看见浓雾中浮现出阁楼的轮廓,门缝下的黑色水渍正顺着桥面流淌过来,在她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晃动着模糊的影像——一个男人在阁楼里画画,画的正是这座桥,而画框边放着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枚戒指。

“是他……”林墨猛地想起那个失踪的租客,“你是来找他的?”

女人没有回答,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雾气缠绕着她的裙摆,像水流般涌动。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像被风吹散在江面上:“拿回来……把我的东西拿回来……”

身影彻底消失在浓雾中,桥面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江风吹过栏杆的呜咽声。林墨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的影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首饰盒,她好像在阁楼的杂物堆里见过。

她转身快步离开桥面,刚走到桥头,就听见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重物落水的声响。林墨猛地回头,浓雾已经重新笼罩了桥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江面上的涟漪还在缓缓扩散,像从未有人来过。

第六章阁楼的画

回到公寓时,雾气已经开始散去,但房间里的腥气却更重了。林墨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蔓延的霉斑,大脑一片混乱。白裙女人的脸、江面上的涟漪、阁楼里的首饰盒……这些碎片在脑海里盘旋,却拼不出完整的真相。

“拿回来……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林墨猛地坐起身,她必须找到那个首饰盒,或许那就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通往阁楼的木梯还是老样子,积着灰尘的梯级上,黑色水渍的痕迹蜿蜒向上,像指引的路标。林墨握紧折叠刀,一步一步往上爬,每踩一级梯级,都能听见木头发出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断裂。

阁楼里比昨天更暗了,窗户不知何时被什么东西挡住,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里钻进来,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画框散落得到处都是,画布上的黑色河流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真的在流动。

林墨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杂物堆,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她记得影像里首饰盒放在画架旁边,便径直走向阁楼深处的画架区。那里堆着十几个画框,画布上全是安江桥的夜景,色调一次比一次灰暗,到最后几幅,桥面上的人影只剩下模糊的黑色轮廓。

“找到了!”林墨的目光落在最底层的画框边,一个暗红色的小木盒半埋在灰尘里,正是影像里看到的那个首饰盒。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捧起来,盒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但能看出精致的雕花,边角处有些磨损,像是被长期摩挲过。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木盒的瞬间,周围突然响起密集的滴水声,哒、哒、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越来越快,像急促的心跳。林墨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柱扫过阁楼,看见那些画框里的黑色河流正在流动,水面浮现出无数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木盒。

“把它放下……”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阁楼里响起,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男人的,带着痛苦的呻吟,“别碰它……会被缠上的……”

林墨的心脏一紧:“你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那个画家?”

没有回应,只有滴水声越来越密集,阁楼的地板开始变得潮湿,黑色的液体从墙壁的裂缝里渗出,迅速在地面蔓延。林墨握紧木盒站起身,想要离开,却发现通往木梯的路已经被黑色液体阻断,液体表面漂浮着画框的碎片,像漂浮的残骸。

她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画架,上面的画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画布裂开,露出后面的墙壁——那里有个暗格,被画框挡住,此刻正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里夹杂着几根湿漉漉的头发。

林墨的呼吸骤然停滞,她用折叠刀撬开暗格的木板,里面的景象让胃里一阵翻涌——暗格里塞满了黑色的淤泥,淤泥中埋着些零碎的物品:一张泛黄的照片,半枚断裂的玉佩,还有一绺用红绳系着的长发。

她颤抖着捡起那张照片,照片已经被水泡得模糊,但能看清上面是一对年轻男女的合影,男人英俊,女人穿着白裙,笑靥如花,背景正是安江桥。而那个男人的脸,赫然就是她在阁楼虚空中看到的那张恐惧的脸!

“他们是……”林墨的手指冰凉,照片上的女人和白裙女人如此相似,而男人,应该就是那个失踪的画家。

突然,手里的首饰盒开始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林墨连忙打开盒子,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枚银戒指,戒指上刻着细小的花纹,花纹中间镶嵌着一颗黑色的石头,石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就在她拿起戒指的瞬间,阁楼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黑色的液体从门缝里汹涌而出,迅速淹没了地板,腥气浓得让人窒息。林墨看见液体里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脚踝,嘴里发出含混的呼救声。

“把戒指还给我……”白裙女人的声音在阁楼里回荡,比之前更加凄厉,“那是我的……是他答应要给我的……”

黑色液体已经漫到了膝盖,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林墨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被抽走,身体越来越沉,像要被拖进液体深处。她死死攥着戒指,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大脑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必须把戒指扔回安江桥,扔回那个女人坠落的地方。

第七章水影里的真相

黑色液体还在上涨,已经漫到了腰部。林墨感觉身体越来越沉,每动一下都异常艰难,液体里的人影不断拉扯着她的衣服,冰冷的手指划过皮肤,留下刺骨的寒意。

“快走……”那个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微弱的喘息,“从暗格后面……有通道……”

林墨这才注意到暗格后面的墙壁是空的,黑色液体正从里面涌出,形成一道漩涡。她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往暗格挪动,液体的阻力越来越大,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耳边充斥着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叹息声。

终于,她爬到了暗格前,伸手推开后面的木板。木板后面果然有个狭窄的通道,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墙壁湿漉漉的,布满了黑色的水渍。林墨顾不上多想,钻进通道里,身后的黑色液体紧随而至,在通道入口处形成一道翻滚的水墙。

通道很矮,只能弯腰前行。林墨扶着潮湿的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蜿蜒的通道。空气中的腥气和霉味混合在一起,呛得她直咳嗽,脚下的地面越来越湿滑,不时能踢到散落的碎石和木块。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线。林墨加快脚步,通道尽头是扇破旧的木门,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她推开木门,刺眼的阳光让眼睛瞬间失明,过了几秒才缓过来——她竟然站在安江桥的桥墩下,离桥面不到十米的距离。

江风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腥气。林墨扶着桥墩大口喘气,身上的黑色液体正在迅速蒸发,留下浅灰色的印记,像干涸的泥垢。她低头看向手里的首饰盒,戒指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黑色的石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原来通道是通到这里的……”林墨喃喃自语,终于明白那个画家为什么会把东西藏在阁楼暗格里,这里才是最接近真相的地方。

她沿着桥墩走到江边,江水浑浊,带着暗黑色,岸边的淤泥里埋着些垃圾和枯枝,散发着腐臭的气味。林墨蹲下身,盯着江面,水面晃动着她的倒影,倒影旁边却多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长发披散,穿着白裙,正静静地看着她。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缩,却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奇异的平静。她打开首饰盒,拿出那枚银戒指,举到阳光下:“这是你的戒指,对吗?”

水面的影子点了点头,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二十年前,是你从桥上掉下去的?”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个画家……和你是什么关系?”

水面开始剧烈晃动,倒影变得扭曲,江面上浮现出破碎的影像——二十年前的安江桥,年轻的女人站在桥栏杆边,手里拿着戒指,和一个男人激烈地争吵着;男人夺过戒指,转身跑下桥,女人哭喊着追上去,却在桥中间脚下一滑,坠向江面;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惊恐,然后转身跑掉了……

影像里的男人,正是照片上和女人合影的那个年轻画家!

林墨的呼吸骤然停滞,手里的戒指差点掉在地上。原来那个画家就是当年的目击者,甚至可能和女人的坠河有关!而他偷走了戒指,把它藏在阁楼暗格里,以为能逃避什么,却没想到……

“他欠我的,不止是戒指……”白裙女人的声音在江面上响起,带着彻骨的寒意,“他答应要和我一起离开,却把我推下了桥……他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可我一直在等他……”

江面上的影像再次变化,这次是阁楼里的场景——画家蜷缩在角落,惊恐地看着门缝渗出的黑色液体,液体里伸出无数只手,把他拖进黑暗里,他的惨叫声被水流声吞没……

林墨终于明白了真相。女人的怨气化作了黑色的水渍,一直纠缠着画家,最终把他拖进了自己的死亡之地。而现在,因为她闯入了这间屋子,接触到了戒指,怨气也开始缠上她。

“对不起……”林墨看着水面的影子,心里一阵酸涩,“我不知道会这样……现在,我把戒指还给你。”

她举起戒指,准备扔进江里。可就在这时,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戒指像长在了皮肤上一样,怎么都摘不下来。林墨惊恐地用力拉扯,戒指却越收越紧,黑色的石头开始发烫,烫得她几乎要尖叫出来。

水面的影子突然变得狰狞,空洞的眼睛里涌出黑色的液体:“太晚了……你已经接触到了他的东西,你也要留下来陪我……”

黑色的液体从江里涌出,顺着岸边迅速蔓延,朝着林墨的方向涌来。她转身想跑,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液体漫到了脚踝,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耳边响起无数人的哭喊声,像有无数冤魂在水底挣扎。

“不——!”林墨发出绝望的尖叫,眼睁睁看着黑色液体漫过膝盖,漫过腰部,冰冷的恐惧包裹了全身。她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无数只手在拉扯她,把她往江里拖去。

就在液体即将漫过胸口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林墨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准手上的戒指。光柱照射在黑色石头上的瞬间,石头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戒指上的花纹开始旋转,像某种古老的符咒。

“啊——!”水面的影子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液体迅速退去,江面上的怨气像被阳光驱散的雾气般消散了。林墨感觉手上的疼痛消失了,戒指松动下来,她连忙把它摘下来,用力扔进江里。

戒指落入水中,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江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涟漪散去后,水面恢复了平静,倒映着蓝天白云,再也没有模糊的影子。

林墨瘫坐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阳光照在身上,带来久违的暖意。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戒指留下的红痕还在,但那股冰冷的寒意已经消失了。

第八章干涸的印记

林墨是被社区民警叫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江边坐了多久,直到刺眼的警灯晃得眼睛发痛,才缓缓回过神。两个穿制服的民警蹲在她面前,脸上带着关切和疑惑。

“姑娘,你没事吧?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年长的民警问道,声音很温和。

林墨摇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民警给她递了瓶水,她喝了几口,才感觉缓过来一些。

“你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吗?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在江边行为异常。”年轻的民警拿出记事本。

“我……我住在前面的小区,302室。”林墨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我刚才……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民警对视了一眼,年长的民警叹了口气:“你说的是302啊……我们知道那屋子的事。之前住那里的画家失踪了,我们查了很久都没线索。”

“他不是失踪了。”林墨看着江面,声音低沉,“他被……被安江桥的那个女人带走了。

第九章迟来的忏悔

民警显然没把林墨的话当真,只当她是受了惊吓胡言乱语。年长的民警留下联系方式,让她有情况随时报警,便带着同事离开了。林墨独自坐在江边,直到夕阳把江面染成橘红色,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走。

路过小区便利店时,她买了瓶白酒和一包烟。回到302门口,门缝下的黑色水渍彻底消失了,门板上只留下浅灰色的印记,像干涸的泪痕。林墨推开门,房间里的腥气淡了很多,阳光透过天井的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她走到客厅中央,对着空气轻声说:“我知道你还在。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该放下了。”

没有回应,房间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林墨拿出白酒,倒在地板上,酒精的气味很快驱散了残留的腥气。她又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白裙女人的身影,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悲伤。

“其实你不想害人的,对吗?”林墨对着影子说,“你只是想等一个道歉,等一个解释。”

话音刚落,阁楼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东西掉落。林墨熄灭烟,站起身走向木梯。梯级上的灰尘完好无损,没有被踩踏的痕迹,但阁楼的门却虚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

她爬上阁楼,发现是那个装着照片的暗格被打开了,照片散落在地板上。林墨弯腰捡起照片,指尖刚碰到照片边缘,照片突然开始发烫,影像在她眼前扭曲、重叠——

年轻的画家在安江桥写生,白裙女人提着饭盒走来,两人依偎在栏杆边,笑容甜蜜;画家拿着设计图兴奋地比划,女人眼里满是崇拜;争吵声突然响起,画家愤怒地把戒指扔在地上,女人哭着去捡,却被他推了一把,身体失去平衡坠向江面;画家惊恐地站在桥上,看着江面的涟漪,转身疯狂地跑开……

影像最后定格在画家的工作室,也就是这间阁楼。他把女人的照片藏在暗格里,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

照片的温度慢慢降下来,林墨的手指却冰凉。她终于明白,画家不是故意推女人下水的,那更像是一场意外,但他的懦弱和逃避,让这场意外变成了永远的愧疚,也让女人的怨气越来越重。

“他后悔了。”林墨对着空荡的阁楼轻声说,“他每天都活在愧疚里,这二十年,他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他把你的照片藏在这里,就是想离你近一点,哪怕只是用这种方式。”

阁楼的角落里传来细微的响动,黑色的水渍从墙壁裂缝里渗出,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水洼里晃动着模糊的影像,是女人坠江前的画面,她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眼里却没有怨恨,只有不解和悲伤。

“我知道你恨他的懦弱,恨他的逃避。”林墨蹲在水洼边,声音哽咽,“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藏在这里,其实也是在等你,等你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水洼里的影像开始变化,女人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波动。黑色的液体慢慢退去,水洼的边缘泛起白色的泡沫,像泪水在消融。

林墨把照片轻轻放在水洼边:“这是他唯一的念想,也是你的念想。现在,你们都该解脱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走出阁楼,没有回头。下楼时,她听见阁楼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积攒了二十年的悲伤终于找到了出口。等她走到客厅,再回头看阁楼的方向时,木梯已经恢复了原样,积满灰尘,仿佛从未有人上去过。

第十章消失的水渍

第二天清晨,林墨被清脆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地洒在身上,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气息,再也没有那股刺鼻的河泥腥气。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看向门缝——那里干干净净,连一点水渍的痕迹都没有,门板上的浅灰色印记也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林墨走到客厅中央,抬头望向阁楼的方向,一片寂静,没有滴水声,没有木板摩擦的声响,只有风穿过天井的轻微呼啸。

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收拾东西,这次没有任何阻碍。门缝的黑色水渍没有再出现,阁楼也没有传来奇怪的声音,房间里的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墙壁渐渐恢复了干燥。

中午的时候,中介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愧疚和慌张:“林小姐,实在对不起,那房子的事我之前确实知道一些,但想着能把房子租出去……您要是想搬走,我马上把押金和房租退给您,再赔偿您的损失。”

林墨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中介的声音还在发颤,“梦见一个穿白裙的女人站在我床边,说让我把房子空出来,还说……还说欠她的已经还了。我醒来后就觉得不对劲,赶紧查了那房子的底细,才知道二十年前真的出过事……”

林墨笑了笑:“没事,我今天就搬走。赔偿不用了,你把房租和押金退给我就行。”

挂了电话,林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种莫名的平静。她走到阁楼的木梯前,犹豫了一下,还是爬了上去。阁楼里的杂物还在,但霉味已经消失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暗格的门紧闭着,林墨没有打开。她知道,里面的照片和信物已经不再重要,那个纠缠了二十年的执念,终于在昨天晚上得到了解脱。

下午搬家公司来的时候,林墨站在楼道里,看见301的男生探出头来,惊讶地问:“你要搬走了?”

“嗯。”林墨点头微笑,“房子已经没事了。”

男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没告诉你实情,是怕你不信,也怕……怕惹麻烦。其实这栋楼的老住户都知道那屋子的事,只是没人敢说。”

“我理解。”林墨说,“不过现在好了,以后不会再有怪事了。”

搬家公司的卡车驶出小区时,林墨回头看了一眼那栋老式公寓楼,阳光照在墙面上,霉斑消失的地方露出了原本的砖红色,像新生的皮肤。她知道,那个穿白裙的女人不会再出现了,那个活在愧疚里的画家也终于得到了安宁。

车子路过安江桥时,林墨特意让司机停了一下。她下车走到桥上,江风拂面,带着清新的水汽。桥面经过修缮,栏杆刷上了新漆,几个老人在桥上散步,孩子们在旁边追逐打闹,一派祥和的景象。

她走到当年女人坠落的位置,低头看向江面。江水清澈了很多,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撒满了碎钻。林墨仿佛看见白裙女人的身影在水面上浮现,对着她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然后慢慢沉入水中,化作一圈涟漪,最终消失不见。

“再见了。”林墨轻声说,转身离开桥面。

坐上卡车,林墨打开手机,删掉了关于安江桥事故的搜索记录。她知道,这段经历会成为她生命里的一段特殊记忆,但不会再困扰她。有些执念,放下了就是解脱;有些愧疚,忏悔了就能安宁。

车子驶离江边,朝着新的住处开去。林墨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阳光洒在脸上,温暖而明亮。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此刻,她的心里一片清明,再也没有那道门缝下渗出的黑色水渍,只有阳光和希望。

尾声

半年后,林墨在新的城市站稳了脚跟,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租了一间向阳的公寓。她很少再想起那栋老式公寓和安江桥的事,只是偶尔在阴雨绵绵的夜晚,会隐约闻到一丝淡淡的河泥腥气,但很快就会散去。

有天她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邮戳是她之前住的那个城市。林墨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泛黄的画纸,画的是安江桥的夜景,桥上有一对依偎的身影,月光洒在江面上,温柔而宁静。

画的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签名,是那个画家的名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迟到的道歉,终于送达。”

林墨把画纸轻轻夹在书里,走到窗边看向远方。天空湛蓝,阳光灿烂,没有一丝阴霾。她知道,有些故事虽然悲伤,但最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得到圆满,就像那道曾经困扰她的黑色水渍,终究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彻底干涸、消失,只留下对生命和勇气的敬畏。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