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被动扩军(1/2)
诺德,温泉关。
此地西倚陡峭难攀的卡利德罗山脉,东临浩瀚的帕塔那尔沼泽。
唯有居中的狭长走廊,是勾连南北的唯一通道。
亦是东西颀长、南北困缩的诺德王国的腰眼。
只不过,现如今,这腰眼以南相对开阔的谷地,已被七万斯瓦迪亚联军填满,化作一片沸腾喧嚣的营海。
色彩斑驳的斯瓦迪亚贵族旗帜如怒放的野花,密密麻麻覆盖了每一寸土地。
而在这些旗帜当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中军大帐处、那杆迎风烈烈的狮鹫战旗。
空中有黑影盘旋,时不时地降下似鹰唳又似狮吼的悠长鸣叫,却压不住此刻帐篷里咬牙切齿的怒骂:
“好好好!那小子骗得我好苦!”
“老子当初就该一剑削了他!”
帐篷外,正在站岗放哨的护卫听着身后传来的叫骂,本该目不斜视的瞳孔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面前一身戎装的老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大声通禀。
好在七万联军的主帅大人并没有为难一个“区区轮岗放哨的男爵”,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身后的一众战将散去,这才孤身一人走进了帐篷。
帐篷里,正在破口大骂的尤涅若·柯林斯抬头,瞧清了来人的样貌,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信,起身相迎:
“父亲,您开完会了?”
“可有北边那帮蠢货的最新消息?”
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着严肃的阿德尔曼·柯林斯闻言更是蹙紧了眉,冷声道:
“首先,大家都是王国贵族、国王陛下的封臣,在言语上,你应该对自己的北方同盟更尊敬些。”
“其次,你要是这么关注北境的战局,我可以写信、让国王陛下把你调去抗击库尔特人的北方前线。”
说话间,这个老人身上生杀睥睨的威势无可避免地逸散开去。
传奇武者尤涅若并不害怕这种威势,但面前之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只好举手作降:
“可现在不是已经摆明了、维基亚、库尔特乃至于诺德,他们正在围猎我们斯瓦迪亚?!”
“去年的战事,父亲您口中的北方盟友,分明隐瞒了对他们不利的战果!”
“库尔特人去年的攻势,造成的后果绝对比帕拉汶知道的要糟糕得多!”
尤涅若并非庸人,到了他这个武艺境界,对于心绪的掌握远非常人可比。
可恰恰也正是因为如此,尤涅若才能从库尔特人今春反常的军事行动中、推演出那个最糟糕的、却也是最大的可能性。
特别是结合李维·谢尔弗看似平常的反常举止,当时还是云遮雾绕,可一旦跳出其中,尤涅若哪里还想不到,谢尔弗家的混账,怕是早就猜到了天鹅堡和库尔特人之间的交易。
尤涅若心中震怒之余又难免有些钦佩,别的不说,但凡李维透露一点口风,尤涅若一封信传回家里,帕拉汶都不至于放任中部战局如此糜烂。
可谢尔弗真地就是死守着这个隐秘,哪怕格罗亚与他们之间的仇恨连斯瓦迪亚的贵族都心知肚明。
也是这一份“心知肚明”,才让尤涅若没去细细琢磨李维的不对劲。
到了现在,已经是悔之晚矣。
阿德尔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同样信任儿子的判断;可要是人人都没有私心,加洛林又何至于一分为三。
天大的灾难,在砸到自己的头上之前,私利和侥幸才是大多数贵族的选择。
“乔戈里·爱德华兹他们已经联名上书帕拉汶、拒绝了王国方面的援助。”
虽然教训了两句,阿德尔曼还是对自己的儿子道出了王国最新的动态:
“瓦格纳那边收下了征召令,却故意在和德拉高原纠缠不清;短时间内,不要指望他们攻打诺德或者维基亚了。”
“倒是中部战场,约特尔·汉斯·克卢格已经领军支援前线了。”
说到难得的好消息,阿德尔曼脸上的皱纹都消减了不少,随即看向自己的儿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去北边,我可以向国王陛下提议。”
“等解决这边的麻烦,我要去会一会那位草原汗王——你可以当做为我探路。”
“不妨告诉你,这一仗打到我们斯瓦迪亚构建完整条温泉关防线,就算成功;剩下的战术动作,都是为这个战略目标服务的。”
话里话外,满是对诺德战局的自信。
尤涅若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站回了诺德中部的地形图前:
“说说看吧,您要我干什么?”
阿德尔曼起身,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随即手指重重点在了地图上的某个黑点上:
“你现在赶往赫尔特松,我在那里替你准备了整整二十个连队、两千个黎明之鹰骑士。”
“五月一日,我亲率中军、在赫尔特松与诺德皇家步兵团正面对决。”
“哈劳斯国王密令,这一次,狮鹫骑士团会为你部充当诱饵、清空侧翼,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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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亚,甜水镇。
克罗斯照例在每天早晨六点出门,照例在巷口拐角的烧饼铺买了五个肉馅烧饼,正打算付钱,斜刺里突然杀出一团矮小的黑影,从克罗斯的手中夺过还冒着热气的烧饼,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巷子里。
烧饼铺的老板顺着克罗斯的目光、一齐看着那个小乞丐消失在巷子深处,又和克罗斯一起收回视线、冲着克罗斯尴尬一笑,显然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这可是带肉馅的烧饼,老板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吃。
“再来五个吧。”
克罗斯笑了笑,又摸出了一把铜币。
其实在那个小乞丐窜出来的时候克罗斯就已经察觉到了。
克罗斯是有意松的手,否则一对能够扛住兽人锤击的虎口,怎么可能被一个吃不饱饭的小乞丐夺过手中之物。
咬了一口焦皮酥脆的烧饼,克罗斯往市政厅的方向大步迈去,身后又传来了一句阴恻恻的低声嘲弄:
“啧啧啧,克罗斯先生,您瞧瞧,这就是平民,他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您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算计您的财产。”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克罗斯扭头看去,挑了挑眉:
“我倒不晓得贾里·维登先生有跟踪、偷窥我的生活的癖好。”
贾里·维登脸上精心设计出的“三分讥诮、两分不屑外加两分悲悯”顿时垮了下去,语调里升腾起了一丝怒火:
“避重就轻也是虚心的表现,克罗斯先生。”
克罗斯依旧不接话,只是扬了扬手中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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