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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受着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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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依旧准时出现在蝶屋分部,沉默地开始他一天的杂务。

翻晒药材,清洗绷带,挑水劈柴,一切如常,仿佛昨天那封写着“我很心痛”的信以及老护理的劝诫,都未曾发生过。

然而,在午间歇息、需要将回信交给文书人员时,他递出的不再是以往那张只写着寥寥数字的纸条。

文书人员习惯性地准备接过一张轻飘飘的信纸,入手时却感到了一抹意外的厚度和重量。她低头一看,愣住了。

那竟然是一封……写了字的信。

不止一行,不止一页。

虽然字迹依旧是那平板无波的风格,笔画间毫无生气,但的的确确,占据了信纸的大半篇幅。

“这……”文书人员惊讶地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昨天老护理的劝说,难道真的起作用了?这位如同顽石般的先生,终于听进去了一点,愿意做出改变了?

她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欣慰和期待,连忙说道:“好的,先生,我立刻为您寄出!”

他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点了点头,便转身继续去忙他的工作了。

文书人员小心地将信纸折好,放入信封,心中感慨万千。

或许,忍大人持续不断的努力,以及分部同事们的善意提醒,终于让这块坚冰裂开了一丝缝隙。

她迫不及待地将这封“超常”的回信以加急的方式寄了出去,仿佛寄出的是一份即将缓和某种紧张关系的希望。

当那封比以往厚重许多的信件被送到蝴蝶忍手中时,她的心确实漏跳了一拍。

指尖触及那不同寻常的厚度,一丝混合着惊讶和微弱希望的情绪悄然升起。

她甚至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凝视了信封片刻,脑海中闪过无数猜测——他是否终于愿意解释?是否感受到了她的“心痛”而有所触动?是否……开始尝试打开心扉?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那依旧平板、但数量远超从前的字迹。

信中的内容,确实不再是“工作完成”或“我无所谓”。他似乎是回应了她之前那些分享的生活琐碎和关心。

他提到了天气,用一句话描述山中的秋凉;他提到了工作,用两句话说明近日处理的药材种类和数量;他甚至对她提到的忙碌和伤员情况,用“知晓”和“注意休息”来回应。

整封信,看上去就像一份……稍微详细了一点的、但依旧缺乏情感色彩的工作报告,夹杂着几句近乎程式化的、模仿而来的关怀用语。

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是破天荒的“长篇大论”了。

蝴蝶忍看着这封信,初时的惊讶渐渐化为一种复杂的释然。她轻轻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疲惫的、却又真实的浅笑。

“终于……愿意改变一点点了吗?”

她低声自语,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字句,试图从中汲取到一丝温度,“虽然还是很笨拙,但至少……是一个开始吧。”

她将这封信仔细收好,心中那份因“我很心痛”而带来的郁结,似乎也随之消散了一些。她甚至开始思考,下一次回信,或许应该更加耐心,用更温和的方式去引导。

然而,在遥远小镇的那个男人心中,事实的真相却与蝴蝶忍的解读截然不同。

他写下那封“长信”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心中也并无任何波澜。他并非被触动,也并非想要改变什么。

驱动他写下那些字的,或许仅仅是一种极致的“懒惰”和“无所谓”。

他可能只是觉得,持续收到“我很心痛”这样的信件,或者面对周围人越来越多的劝诫,是一件比“多写几个字”更麻烦的事情。

既然她想要更多的回应,既然别人认为他应该“友善一点”,那就按照他们的期望,写一些他们想要看到的内容好了。

至于这些内容是否出自真心,是否能让对方满意,他根本不在乎。

“你要怎样,就怎样。”

这便是他行为背后,最简单,也最核心的逻辑。节省麻烦,避免纠缠。

至于蝴蝶忍因此而产生的误解和希望,他或许感知不到,或许,感知到了,也觉得无所谓。

一场单方面以为正在缓慢融冰的努力,另一面,或许只是冰山为了减少风力阻力,随意抖落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碎屑。

自那封“破冰”的长信之后,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进入了一种看似平稳,甚至堪称“积极”的新阶段。

他果然如蝴蝶忍所期待的那样,不再只用寥寥数字敷衍。他的回信开始变得规律,内容也逐渐丰富起来。

他会回应她信中提到的天气,用简练却准确的词语描述山中的晨雾、晚霞或积雪。

他会汇报工作的细节,提及新处理的药材特性,甚至偶尔会写上一两句对药性的看法,显示出他扎实的功底。对于她分享的日常琐事、工作中的疲惫或是小小的成就,他也会给出相应的反应——

一句“辛苦了”,一声“恭喜”,或是一句“望保重”。

他的用词依旧算不上热情,语调始终平稳,但那种细致入微的对应,那种对她信中每一个细节都予以关照的态度,逐渐构筑起一种奇异的“真实感”。

蝴蝶忍沉浸在这种“改善”的关系中。她欣喜地看到,自己持续的努力和坦诚似乎终于得到了回报。

她开始更加投入地写信,与他分享更多内心的想法和感受,将他视为一个可以缓慢而稳定地交流的、特别的朋友。

她不再去费力揣测他每个字背后的深意,因为他的回应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而直接,与她信中的内容严丝合缝。

她甚至开始向小葵和其他偶尔知情的队员透露一些积极的进展,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他最近的回信,变得详细多了。”

“看来他并非完全无法沟通呢。”

她不再考虑他是否在伪装。

因为他的信,写得太“真”了。

真到仿佛他真的在认真倾听,真的在思考如何回应,真的在尝试着,用他那笨拙而独特的方式,维系着这段跨越山水的联系。

那些平板的字句,因为其稳定性和对应性,在她眼中焕发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光彩。

她不知道的是,这种“真”,恰恰是最高明的“假”。

他并非投入了情感,他只是投入了“观察”和“模仿”。

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扫描着她的来信,提取关键信息,然后从一套日益完善的“回应模板”中,挑选出最合适、最不会引发后续麻烦的语句进行组合。

他模仿着正常人际交往中的互动模式,模仿得惟妙惟肖,以至于足以骗过蝴蝶忍这样敏锐的人。

他写得越好,越逼真,只说明他构建这套“交流系统”的效率越高,目的只有一个——以最低的自身能耗,维持外界的平静,让她满意,从而不再用更激烈的情感(如“心痛”)或他人的劝诫来打扰他。

蝴蝶忍感受到的“稳定交流”,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运行得越来越顺畅的、无需投入真心的程式化表演。

他成功地用文字的积木,搭建起了一座看似坚固的桥梁,而桥下,依然是深不见底的、名为“无所谓”的虚空。

这年冬季,寒风凛冽,蝴蝶忍再次来到了这个小镇分部进行视察。

与以往不同,这次她的身边跟着兴致勃勃的甘露寺蜜璃。

“忍小姐!我真的好想见见那位先生啊!”

甘露寺粉绿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的光芒,脸上带着期待的红晕。

“您说他现在的信写得可好了!我真想看看能写出那样信件的人是什么样子!”

蝴蝶忍脸上带着温和而自信的笑容,她也确实期待着这次会面。

文字中的他已然“转变”,她相信现实中即便他依旧沉默,也定能感受到与以往不同的内核,就像富冈先生那样,外表冰冷,内心温暖。

“嗯,他就在分部工作,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当她们在后院的角落找到他时,他正背对着她们,沉默地分拣着药材,身上落满了冬日灰蒙蒙的光线。

那身影,与蝴蝶忍记忆中夏日初见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同样的单调,同样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先生。”蝴蝶忍走上前,声音轻柔地唤道。

他停下手,回过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蝴蝶忍,又在好奇地打量着他的甘露寺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没有任何表示,又看向蝴蝶忍,仿佛在问“什么事?”。

蝴蝶忍并不气馁,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开场。她开始尝试与他交谈,如同在信中那样。

“最近天气很冷呢,您在这里工作,要多注意保暖。”

“……”

“上次信中提到的紫藤花新用法,您觉得如何?”

“……”

“这位是甘露寺蜜璃,是我的同伴,她对您很好奇呢。”

“……”

无论她说什么,抛出什么样的话题,甚至引入甘露寺试图活跃气氛,他都只是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回应,也不抗拒,就像一尊冰冷的石像。

甘露寺在一旁,原本兴奋的笑容也渐渐变得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文字世界里的流畅交流与现实中的绝对静默,形成了尖锐得令人心寒的对比。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依旧维持着,但眼底深处已经开始凝聚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和固执。

她不相信那些信是假的,她不相信那些细致的回应背后是完全的空无。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祭出她认为最能连接两人、证明这段关系真实存在的“纽带”。

她走近一步,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种近乎示弱的、分享秘密般的语气说道:

“那我给您写的那些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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