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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何意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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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这黏人的拥抱折磨得几乎要神经衰弱,最终,只能祭出最后一招——属于兄长的“威严”。

他深吸一口气,刻意让声音沉下几分,带上了不容置疑的严厉:

“好了好了!”

他加重了语气,“无一郎,你再这样,二哥我可要生气了。”

这句话似乎终于穿透了少年迷蒙的意识。

“生气”这两个字,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他空茫的心湖,激起了一圈带着畏惧的涟漪。

时透无一郎缠绕在他身上的手臂和腿,力道明显地松懈了。

他缓缓地、有些不情愿地松开了怀抱,从对方身上滑落下来,重新跪坐在榻榻米上。

他低垂着头,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那副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等待批评的孩子,带着点无声的委屈和不安。

身上骤然一轻,他终于能顺畅呼吸了。

他几乎是立刻手脚并用地向后挪开了一点距离,惊魂未定地整理着自己被揉皱的衣襟,面具后的额头上恐怕已经布满了冷汗。

看着眼前这个瞬间变得乖巧(甚至有点可怜)的少年,他满肚子的火气和后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发出来。

这“二哥”的身份,简直是一把双刃剑,好用的时候能撬开一点心防,不好用的时候……差点把他自己给搭进去。

他稳住还有些发软的身体,刻意与无一郎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这才重新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丝尚未平复的沙哑,努力维持着医者的专业口吻:

“好了,现在告诉二哥……呃,告诉我,”

他及时刹住,差点又顺口自称二哥。

“你刚才说闷,是哪里闷?具体一点,是像被石头压着?还是像有东西堵着?喘不上气吗?”

他引导着无一郎去具体描述那种感觉,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也让自己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意外中彻底冷静下来。

时透无一郎依旧低垂着头,听到问话,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左胸心口的位置。

“这里。”

他声音很轻。

“像……有很多雾,白色的,很浓的雾……堵在这里。”

他努力地寻找着词汇,空茫的眼神里浮现出些许困扰。

“有时候,会有点疼……轻轻的,像针扎。”

他比划了一下,动作很小,“喘气……有时候会忘记。”

忘记喘气?

他微微蹙眉,这描述很抽象,但结合无一郎失忆且情感封闭的状态,这种“闷”和“堵”,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滞涩和压抑,甚至影响到了生理本能。

那些“白色的浓雾”,恐怕就是他缺失的、混乱的记忆和被隔绝的情感。

“什么时候会觉得闷得更厉害?”

他继续追问,试图找到诱因,“想到某些事?看到某些东西?还是……没有任何原因?”

无一郎偏着头,认真地思考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有时候,突然就……闷了。”

无一郎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就像说“下雨了要打伞”一样理所当然。

“但是,”

他抬起那双琉璃色的眼眸,目光清澈地望向僵在原地的“医生”,补充道,“闻到二哥身上的香,就不闷了。”

“……”

他彻底懵了。

面具后的表情恐怕已经凝固,大脑再次陷入短暂的宕机状态。

这算什么,他的体香成了治疗霞柱心理问题的特效药?这比任何疑难杂症都让他感到棘手和……荒谬。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自己嗅了嗅。

除了常年沾染的、连蝶屋浓郁药草味都无法完全掩盖的,那点他自己早已习惯的、近似草木与初雪混合的干净气息外,他实在闻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别提能起到“疏解胸闷”的神奇功效。

这难道又是无一郎某种独特的、象征性的心理投射?将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哥”的依赖和安全感,具象化成了某种气味上的依恋?

他看着无一郎那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承认?那岂不是坐实了这诡异的“疗效”,以后难道还要他当个人形熏香?否认?可看无一郎的样子,这感受对他而言又是如此真实。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是……是吗……那,那挺好……”

这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他的专业范畴和应对能力了。

他现在只想立刻去找蝴蝶忍,把这烫手山芋连同这个离奇的“新发现”一起,原封不动地扔还给她。

他正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体香依赖症”,还没理出个头绪,时透无一郎就像一只认准了主人的小猫。

又一次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脸颊习惯性地在他胸前蹭了蹭,寻找着那令他安心的气息来源。

“……”他举着双手,僵在半空,彻底无语了。这孩子是属牛皮糖的吗?

算了,先解决另一个问题。他试着推开他一点,保持点距离,用商量的语气说:

“无一郎,你看,总是闷着也不好。要不要……跟二哥一起去训练?”

他试图用“二哥”的身份引导他活动身体,或许体能消耗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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