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伙计节哀（2/2）
包括那个已经破碎、但被精心拼接起来的紫砂茶壶碎片，以及几个从船员舱室找到的、可能相关的私人物品。
“大家看一下这些物品，看能不能发现新的线索。”亚历克斯示意道。
队员们戴上手套，开始小心翼翼地翻看那些散发着淡淡血腥味和海水咸腥气的证物。
伊森也被迫凑过去，象征性地拿起一个船员的老旧皮夹看了看，又放下，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他对这些沾着陌生人气息的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证物箱，最终落在了那个被放在单独软布上的、拼接好的紫砂茶壶上。
壶身小巧精致，泥料温润，即使破碎，也能看出工艺不凡。
上面还用极细的银丝镶嵌着某种优雅的飞鸟图案。
伊森的目光，在那只精致的银丝飞鸟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五秒。
一个极其微弱、带着痛苦震颤和浓浓不甘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断断续续地传入伊森脑海：
“…好茶…可惜了…”
“…伊万…你这个蠢货…贪得无厌…惹怒了‘将军’…”
“…‘夜莺’…必须归巢…密码…在…在鸟…”
“…他们…会找到的…‘北极星’…不止是钱…还有…”
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能量。
伊森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收缩！
好茶可惜了？伊万蠢货？将军？夜莺必须归巢？密码在鸟？北极星不止是钱？！
这破碎茶壶残留的意念，信息量巨大！它认识死者彼得连科！
它知道“夜莺归巢”！它甚至暗示了密码和“北极星”号隐藏的真正货物！
更重要的是，那个“将军”的称呼…伊森猛地想起，在侧写部审讯室，那张金属桌子吐槽上一个“金发男人”时
似乎隐约提到过审讯者中有一个气场极强的、被私下称为“将军”的男人？！
当时他没在意，以为是bAU内部的某个厉害角色…
难道…这个“将军”，就是茶壶口中彼得连科惹怒的“将军”？是幕后黑手？！
伊森的心脏狂跳起来！他强行压下脸上的震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他死死盯着茶壶上那只银丝飞鸟，大脑飞速运转。
“密码在鸟”
鸟…是指茶壶上的飞鸟图案？还是…其他东西？
“北极星不止是钱”…那是什么？军火？毒品？还是…更敏感的东西？
“伊森？”凯特注意到伊森死死盯着茶壶碎片，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问道
“发现什么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
伊森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隐藏了。
他指着茶壶上那只银丝飞鸟，用一种尽可能平稳、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个…这只鸟…我觉得…非常关键。”
亚历克斯目光锐利：“说清楚。”
“凶手…刻意摔碎它，但又留下这么明显的、具有强烈文化指向性的东西，绝不可能是无意之举。”
伊森努力组织语言，避开超自然的部分
“这更像是一个…标记？一个谜题？‘夜莺归巢’…‘夜莺’会不会就是指这只鸟？这只鸟暗示了‘归巢’的地点或方式？”
他不敢直接说“密码在鸟”，只能疯狂暗示。
“‘归巢’…”
大卫·科斯塔眼中精光一闪
“‘巢穴’…老巢？安全屋？或者是…密码的藏匿点？伊森，你怀疑这只鸟本身可能隐藏了信息？”
“有可能！”伊森立刻顺杆爬，“这种精细的银丝镶嵌…会不会里面是空心的？
或者图案本身是某种密码？需要特殊工具或角度才能解读？”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说了出来。
亚历克斯当机立断
“立刻将茶壶碎片送去做最精细的显微检查和x光扫描！重点检查银丝飞鸟部分！
技术组，同步排查所有与‘鸟’、‘巢穴’、‘夜莺’可能相关的密码学、符号学资料！特别是冷战时期东方情报机构使用过的代码！”
命令一下，整个小组再次高速运转起来。伊森的心却悬到了嗓子眼。
他的提示已经给到极限了，万一扫描不出来什么，或者他的“解读”完全是错的，那乐子就大了。
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伊森坐立不安，不停地喝着保温杯里的水。
亚历克斯则像一尊冰冷的雕像，站在大屏幕前，看着技术组传来的实时扫描画面。
突然，技术组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找到了！组长！x光显微成像显示，银丝飞鸟的尾部羽毛内部，有极其细微的、人工镂刻的微观凹点！排列方式符合某种古老的棋盘密码变体！”
屏幕上，放大无数倍的图像清晰显示，在那精致的银丝内部，隐藏着一串摩尔斯电码点和划的微观组合！
“快！破译！”亚历克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
几分钟后，破译结果传来——那是一组地理坐标和一个时间！
坐标指向弗吉尼亚州西部蓝岭山脉深处一个废弃的林间防火了望塔！
时间是——明天午夜！
“巢穴…这就是‘巢穴’！”奥利维亚激动地说。
“‘夜莺归巢’…是指必须在那个时间到达那个地点！”凯特补充道。
“那组坐标和时间，就是密码！”大卫总结。
所有人都用震惊和敬佩的目光看向伊森！又是他！
从一个看似无关的茶壶碎片上，竟然找到了如此关键的突破性线索！这直觉简直神了！
亚历克斯深深地看着伊森，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力拍了拍伊森的肩膀，然后转身，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
“行动组立刻准备！目标，蓝岭山脉废弃防火了望塔！时间，明日午夜！我们要提前布控，看看这个‘巢穴’里，到底藏着什么‘夜莺’，又到底是谁在等它‘归巢’！”
伊森看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的同事们，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只有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果然又来了”的宿命感。
他的假期…彻彻底底地泡汤了。而且，这次还要大半夜跑去荒山野岭！
他哭丧着脸，抱着保温杯，有气无力地问：
“组长…这次…行动结束…能补几天假？”
亚历克斯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等你能活着从山上下来再说吧！”
伊森：“……”他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保温杯：“……伙计…节哀…这次好像玩得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