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2)
伍尚志摇头苦笑。当年狄青千里奔袭生擒左贤王的往事历历在目,如今这对师徒倒真是一脉相承的胆大包天。不过兵者诡道,或许...
\"放箭!\"狄青突然暴喝。
刹那间箭雨倾盆,匈奴先锋人仰马翻。但后续敌兵踏着同伴尸首,如潮水般涌来。云梯砸上城垣的闷响此起彼伏,烟尘四起。
\"砸!\"伍尚志抱起斗大的礌石,恰见一名虬髯敌将正攀墙而上。巨石呼啸坠落,顿时血雾弥漫。城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很快淹没在更汹涌的喊杀声中。
北门城头烽火连天,厮杀声、哀嚎声与战鼓声交织成一片血色乐章。匈奴箭雨如蝗,汉家儿郎的血肉与青砖相融,化作最悲壮的守城印记。
狄青手中的水龙刀划出银色弧光,云梯应声而断。望着城下堆积如山的胡虏尸骸,这位云中守将的嘴角扬起冷冽弧度——七年磨剑,终见霜刃耀目。
\"再加一万精兵!\"呼厨泉的咆哮震碎战鼓,\"先登者赏百名胡姬、千头牛羊!\"新任的敢死队踩着同伴**涌向城墙,汉军阵线开始剧烈摇晃。
刘渊指节捏得发白,城头飘扬的\"狄\"字旗灼痛他的眼睛。当年被迫弃城的耻辱,今日定要百倍奉还。逢纪轻摇羽扇,仿佛已看见袁绍大军长驱直入的盛况。
唯有耶律阿保机静立如松,眸光穿透血腥的雾气。三日前军帐中那盏将熄的牛油灯,此刻在他心底投下更深的阴影。
(三日前中军帐内)
\"主公甘愿永做他人帐下鹰犬?\"耶律楚材的嗓音比大漠夜风更冷。
耶律阿保机目光炯炯,慨然长叹:\"我耶律阿保机自诩可比先祖冒顿,文武兼备,胸怀天下,岂甘久居人下?只是呼厨泉对我恩重如山,委以重任,实在不忍背弃啊!\"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耶律楚材,特别咬重了\"不忍\"二字。
耶律楚材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嘴角浮现出洞悉一切的微笑,眼中智慧光芒流转:\"主上,微臣有一计,可令您既得其利,又免负叛主之名。\"
耶律阿保机眼神骤亮:\"楚材有何良策?\"话刚出口便觉失态,急忙换上沉痛神色:\"我此举绝非私心,实为复兴大匈奴荣光。如今鲜卑铁骑数十万雄踞北方,乌丸在完颜阿骨打率领下开疆拓土,唯我匈奴偏安河套,年年纳贡,思之令人痛心!\"
\"主上高义!\"耶律楚材先是肃然行礼,继而压低声音:\"狄青用兵向来以攻代守,云中之战必是混战局面。乱军之中刀剑无眼......\"
话至此戛然而止,二人相视而笑。
呜——
苍凉的号角声突然划破长空。耶律阿保机猛然回首,只见数十丈外汉军旌旗猎猎,数千铁骑踏尘而来。他脸上慌乱稍纵即逝,瞥向呼厨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云中城西门
三千汉骑肃立如林,环首刀寒光凛冽,长枪直指苍穹。军阵最前方,少年将军霍去病端坐汗血马背,丈八平蛮枪纹丝不动。北门震天的厮杀声传来,他周身杀气却凝如实质,令人不寒而栗。
“报!”一道急促的禀报声划破长空,斥候飞驰至霍去病跟前,利落下马抱拳:“启禀将军,匈奴再添一万精兵攻城,狄都督告急!”
霍去病神色不改,沉声问道:“都督有何指示?”
“都督令将军自行决断!”斥候高声答道。
“全军听令!”霍去病猛然拔剑出鞘,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随我迂回敌后,直捣单于大营!”
说罢一夹马腹,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冲出西门。三千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卷起漫天黄沙。
为避开敌军耳目,霍去病率部先向西北疾驰十余里,而后突然折返南下。远处匈奴军阵尽收眼底——云中城头的激战完美掩盖了汉军行踪,更将匈奴主力全部牵制在城下。
当单于狼旗近在咫尺时,霍去病骤然举枪长啸:“锋矢阵!冲锋!”
三千铁骑应声变阵,瞬间化作一柄尖刀,而刀锋正是霍去病本人。他双目如电,枪尖直指敌军后方最薄弱的环节。
震天动地的马蹄声终于惊醒匈奴人。呼厨泉回首望见汉军旌旗,面如土色:“汉军何时绕到我军后方?斥候都睡着了吗?”
耶律阿保机冷眼旁观,拱手道:“单于,汉军直奔中军而来,当速派精兵拦截。”
呼厨泉强自镇定,厉声喝道:“刘渊!命你率五千骑出击,务必全歼来犯之敌!”
“末将得令!”刘渊眼中精光一闪,率部迎向那支如雷霆般袭来的汉军铁骑。
匈奴阵中,勇将阿里奇自诩身手不凡,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端。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位身披亮银铠甲的年轻将领,从对方精良的装备判断,这必定是汉军重要人物。想到即将立下斩将夺旗的赫赫战功,阿里奇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手中马槊握得更紧几分。
两军交锋的刹那,铁骑相撞激起惊天动地的轰鸣。霍去病率领精锐骑兵如利刃般直插匈奴军阵,恰好与迎面而来的阿里奇狭路相逢。
当两骑逼近时,阿里奇突然看清对方竟是个面容青涩的少年郎,不禁大失所望:\"原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将,没想到是个黄口小儿!\"他轻蔑地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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