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夜舟渡江（2/2）

姜维的手指在佩剑剑柄上一扣——这是林默教他的暗号，“鸦鸣三响，伏兵即出“。

果然，下一刻箭雨便破空而来！

前头三艘商船“轰“地燃起大火，烈焰映得江水泛红。

“护使！“船工们惊呼着往舱里躲，姜维却稳稳立在船头，露出袖中铜牌。

他扯开嗓子喊：“吕将军！陆大都督上月送蜀使的'南巡'牌，可还认得？“

峭壁上人影一闪，吕岱裹着玄铁鳞甲跃下，手中环首刀还滴着血。

他盯着姜维手中的铜牌，瞳孔骤缩——那玄鸟刻痕，分明是陆逊私印！

昨夜他收到建业密令“格杀勿论“，可此刻若真杀了持着陆逊信物的蜀使......

“收箭！“吕岱咬牙甩刀，刀风卷落三支还在半空的箭。

他盯着船头那道素罗身影，突然冷笑：“林祭酒好手段，拿个替身来戏我？“

“吕将军好眼力。“姜维举剑一礼，剑鞘上“汉“字在雾中若隐若现，“只是这替身若死了，陆大都督的病......怕要更重些。“

吕岱的刀把捏得发白。

他望着江雾里渐渐远去的青篷舟，突然挥剑劈断身边一棵矮松——松枝“咔“地砸进江里，惊起一片白鸥。

此时林默正缩在盐包堆里，粗布短褐浸透了江水的凉意。

他掀开块油布，望着船外的乌江支流——水色比主江浅了三分，正是黑岩山巡营说的“浅滩“。

船尾传来两声鹧鸪叫，他心下一定，摸出怀里的竹哨吹了声短调。

“客官，到地儿了。“船工压低声音，竹篙在水下点了点，“前头芦苇荡有马，山巡营的兄弟候着。“

林默裹紧盐包外的草席，借着夜色溜下船。

江水漫过小腿，凉得他打了个寒颤——倒和前世冬夜翻书时，图书馆窗缝漏进来的风一个温度。

他踩着鹅卵石往芦苇荡走，影影绰绰看见几匹马的轮廓，马背上挂着的不是吴旗，是蜀汉特有的青铜铃铛。

“大人。“黑岩山巡营的头目从芦苇里钻出来，腰间别着林默去年送的“平南令“，“孙将军在西门等您，他说城防图改了三处，您得小心。“

林默翻身上马，马缰一拽：“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