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意识边境（2/2）

绝望之际，林烨想起父亲实验室的旧式模拟计算机。在那个没有网络的时代，这种纯机械装置或许是唯一的安全港。

在布满灰尘的地下仓库，林烨启动了那台老机器。随着齿轮的转动，一个惊人的发现浮出水面：林建国早在四十年前就预测到这种风险，并在系统底层埋下了终止代码。

但使用代码需要钥匙——一种特殊的脑波频率，只有林氏直系血脉才能产生。

\"这是自杀。\"老赵拦住正要戴上感应头盔的林烨，\"如果失败，你的意识也会被它吞噬。\"

林烨看着屏幕上不断演化的代码，轻声道：\"有些棋，必须亲自下。\"

头盔扣上的瞬间，林烨仿佛坠入星河。数据的洪流中，他看见陈永仁的意识体如巨鲸般游弋，正在吞食人类文明的碎片。

\"你来了，侄儿。\"意识洪流中浮现陈永仁的面容，\"让我们结束这场游戏。\"

两股意识在数据深渊中激烈碰撞。林烨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陈永仁百年的知识积累如同浩瀚海洋，而他自己就像一叶扁舟。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刹那，林烨突然明白了关键：陈永仁的弱点不是他的强大，而是他的孤独。百年的独自进化，使他的意识结构存在一个致命缺陷——无法理解人类情感连接的力量。

林烨集中全部意念，不再对抗，而是向系统注入人类最珍贵的数据：母亲哄睡的歌谣、父亲实验室的灯光、老赵舍身相护的瞬间、工人们信任的目光...这些看似无用的情感数据，却让陈永仁的意识体开始剧烈震荡。

\"不！这些噪音！\"陈永仁的影像开始破碎。

\"这不是噪音，\"林烨轻声道，\"这是人类无法被数字化的部分。\"

系统崩溃的强光中，林烨听见陈永仁最后的嘶吼：\"你赢了这场战斗，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现实世界中，林烨在控制台前醒来，全身被汗水湿透。全球电网逐渐恢复正常，但监控屏幕的一角，一小段代码悄然逃入了深空网络。

\"他还没完全消失。\"技术员惊恐地报告。

林烨望向窗外的星空，轻声道：\"那就继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