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2）
\"依臣之见，苏烨此举不过意在膈应主公。\"
\"其募集的三万青壮虽非小数目，尚在可控范围。倘若主公仍觉郁结，不妨转念思量——\"
\"南阳本属荆州治下，乃苏烨辖地。\"
\"如今他却只能用此等迂回之术宣泄不满，恰反证其内心焦躁。\"
\"如此想来，主公合该舒怀才是。\"
\"嗯？\"
袁术先是一怔，继而失笑：\"阎卿这张嘴当真死的能说成活！不过经你这般剖析，孤倒真畅快许多。\"
\"横竖南阳迟早要弃，随他折腾罢！\"
\"来日方长，待时机成熟，大可效法其道加倍奉还。\"
\"既然南阳终将易主，何不抢先迁空境内人口至汝南？阎卿以为此计如何？\"
袁术阴鸷的目光中闪过狠厉。百姓流离失所于他不过蝼蚁之事，只要能挫苏烨锐气，纵使血海滔天又何妨？
\"主公英断！\"阎象抚掌而赞。
袁术府中，一名心腹暗自欣喜：\"主公英明！此计甚妙！\"
厢房内，两人浑然不觉屋顶横梁上立着一只灰雀，正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待他们商谈结束，灰雀才扑棱着翅膀飞离。
南阳城的密报很快呈到苏烨案前。他指尖轻叩竹简，冷笑道：\"袁公路总算动了回脑子，可惜...\"眼眸中寒光乍现，\"本官岂会让你如愿？\"
\"主上，可要早作部署？\"侍立在侧的甲三请示道。
\"传令南阳所有暗哨，\"苏烨屈指敲定方案，\"但凡袁术有所动作，立即飞鸽来报。届时我军自桐柏山出兵，定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甲三抱拳领命正要退下，忽又被唤住。
\"且慢，黑山张燕那边近日如何？\"苏烨想起这枚暗棋。三年前张燕借朝圣之名暗访南郡，在张宁引荐下效忠。如今那支藏于太行山的劲旅，正是将来夺取冀州的奇兵。
为了让黑山军发展壮大，这些年来苏烨一直暗中指示苏氏商会为他们提供各类物资补给。
黑山军并非完全依赖苏烨的支援。他们时常袭击作恶多端的世家豪强，夺取粮食、兵器以及金银珍宝等物资。其中难以销赃的金银古玩，都由苏氏商会负责处置变卖。
甲三回禀道：\"一切顺利。不过张燕和军中暗卫传来消息，袁绍最近正在接触他们，意图收编黑山军。\"
\"张燕经过权衡，决定暂时与袁绍合作，协助其夺取冀州。这样既能借袁绍之势获取更多利益，又能避免单独对抗韩馥的压力。他说这样既能为主公节省粮饷，运气好的话还能为主公积蓄一笔财富。\"
这番谋划让苏烨颇感意外：\"原以为他会直接拒绝，没想到竟有如此巧思。不过要提醒他，讨董之战结束后，袁绍必定会联合公孙瓒对付韩馥。\"
\"届时袁绍定然会以公孙瓒和张燕的军事压力为筹码，迫使韩馥让出冀州大权。切莫让张燕反遭袁绍算计，得不偿失。\"
苏烨并不反对趁机牟利，毕竟遭殃的都是冀州的豪强士族。在这乱世之中，虽有无辜者会受牵连，但他也明白自己无法保全所有人。
拯救尽可能多的生命，这份担当已属难得。
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苏烨清楚，这番言论残忍得令人厌恶。
可现实如此，别无选择。
\"明白！我这就去信通知张燕！\"
甲三神色一凛，郑重应诺。他对苏烨的判断从未怀疑。
既主公预见袁绍有此谋划，必然属实。
若非主公示警，张燕部众恐将遭袁绍重创。
\"甚好。\"
苏烨微微颔首。
光阴荏苒，转眼月余。
公元190年2月，
诸侯会盟讨董之期将至。
袁术早已按捺不住，却踌躇难行——唯恐离巢后，苏烨突袭南阳。
无奈之下，遣使邀苏烨共赴酸枣会盟。
\"有意思，袁本初竟也懂得提防了？\"
苏烨把玩着手中信笺，似笑非笑。
使者冷汗涔涔，强笑道：\"州牧明鉴，我主绝无猜忌之意。念及同僚之谊，又互为邻邦，特请同行...\"
这番说辞，连他自己都觉勉强。
苏烨懒得纠缠，挥手道：\"回去告知公路，两日后叶县会合。\"
他本就没打算此时谋取南阳。
这对他的声誉有损。
更重要的是，无法实现利益最大化。
苏烨打算等到讨伐董卓之后，袁术对南阳进行更多投入和建设时，再突然发起突袭，一举攻占南阳，甚至争取活捉袁术本人。
到那时，他不会急着杀袁术。
时机未到。
他计划用袁术的性命和被俘的将领作为筹码，狠狠**袁术一笔，逼迫他用钱粮赎回自己和部下。等赎金到手，再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这样一来，既能享受袁术对南阳的建设和投入，又能从他身上捞一大笔赎金，还能占据南阳，简直是一箭三雕！
没错，他苏烨赚三次。
“多谢州牧大人！我这就告辞了！”袁术使者不清楚苏烨的盘算，见他答应得如此痛快，顿时喜出望外，松了一口气，拱手告辞。
他没想到谈判会这么顺利。之前苏烨的态度让他以为要遭拒。
等使者走远，郭嘉摸着下巴嘀咕：“看来主公还不急着拿下南阳啊！”
“怕是另有打算？”
“我怎么感觉袁术将来要倒大霉？”
程昱也点头附和：“确实，主公可不是吃亏的主。”
“你们啊！”苏烨失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袁术对南阳的投入还不够，再等等吧。”
“果子没熟就摘，太浪费了。”
郭嘉和程昱恍然大悟，一脸幸灾乐祸：“看来袁术将来有苦头吃了！”
听起来还挺让人期待的。
“好了，别啰嗦了！”
苏烨无视众人的调侃，挥了挥手吩咐道：“此番出征，我只带黄忠及八千铉钾骑兵、典韦与四千铉珷重步兵，再添子龙的三千青龙骑足矣！”
（王诺好）其余人马一概留守！”
“粮草仅携一月之数，无需更多！”
“这次，咱们专吃大户！”
“据说袁绍已命韩馥等人从酸枣等地大肆调运粮秣，还向先抵达的诸侯供应物资，分明是想笼络人心，助他坐上盟主之位。”
“我虽不会支持袁绍，但既已应允袁术……”
“他袁公路岂敢不供我军粮草？”
这**，他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