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十二式飞刀（2/2）

第十式：冥刀送葬。他于夜深人静时，独坐寒潭边，感受死亡的寂静与终结的必然，将一丝若有若无的死寂之气融入意念。

第十一式：瞬刀断宙。他凝视烛火熄灭的刹那，观察露珠滴落的瞬间，捕捉那超越感知的时间缝隙，追求心念与速度的极致统一。

第十二式：曦刀破晓。他每日黎明必立于山巅，感受光明驱散黑暗的磅礴力量，体悟希望与守护的信念，让内心充满温暖而坚定的光芒。

李寻欢不再急于求成。他明白，这后三式是境界的升华，强求不得，唯有水到渠成。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谷中的瀑布下，竹林间，山崖上，时常可见李寻欢静坐或缓行的身影。他的气息愈发内敛，有时甚至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当他偶尔抬眼，目光中闪过的深邃光芒，却让龙啸云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一日，汪小闲将李寻欢唤至谷中一片空旷之地。地上插着十二根高低错落、粗细不一的木桩，模拟着不同的距离、角度和障碍。

“寻欢，”汪小闲负手而立，“今日，你不必刻意追求哪一式，随心而动，将这十二式融会贯通，演示一遍。”

李寻欢深吸一口气，走到场中。他闭上双眼，片刻之后，猛然睁开！

没有预兆，他的身影似乎模糊了一下（藏刀隐鳞），下一刻，一柄飞刀已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最远那根木桩的顶端，入木三分（出刀见爪）。紧接着，他手腕一抖，另一柄飞刀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击中旁边一根较粗的木桩，木桩剧烈震动，裂纹蔓延（震刀撼岳）。几乎同时，第三柄飞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正面障碍，击中了侧后方的目标（回刀破浪）……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各种招式信手拈来，时而如暴雨倾盆（流刀归墟），时而如烈火焚天（焚刀燎原），时而又如星坠长空（坠刀碎星）。飞刀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时而刚猛，时而阴柔，时而奇诡，时而堂皇。

最后，他身形一定，目光投向最后一根、也是最具象征意义的木桩。他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凝神静气，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缥缈难测。忽然，他指尖一动，一道乌光闪过（冥刀送葬的起手），但就在飞刀即将触及木桩的瞬间，刀光仿佛骤然加速，超越了视觉的捕捉（瞬刀断宙的意境），然而，在命中目标的前一刹那，刀身上却似乎绽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暖意（曦刀破晓的雏形）！

“夺！”

飞刀深深钉入木桩中心，入木极深，却无声无息。

李寻欢收势，微微喘息，额角见汗。这一番演示，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内力。

汪小闲静静地看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走上前，拍了拍李寻欢的肩膀。

“很好。形虽未至，意已初通。这十二式飞刀，你已得其神髓。剩下的，便是在真正的血与火中，去磨砺，去圆满了。”

李寻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充实感。他感到，一把全新的、更加强大的飞刀，已然在他手中成型。

山谷依旧宁静，但一股欲要破茧而出的锋锐之气，已冲天而起。十二式飞刀融会贯通，意味着李寻欢正式踏入了宗师之境的门槛。接下来的路，必将更加波澜壮阔，也更加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