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谁是谁的谁（1/2）
“我亲爱的华人朋友，这是什么表？”
“这是你……绝对买不到的表。”
陈旺和那名大腹便便的欧美老板正在交谈。
他真有这个自信。
对方手里的百达翡丽，是顶级的古董，可古董如果在自己被制造出来的年代，那就不配古董名号。
相差百年。
陈旺的这块表，在此消彼长的优势下，堪称降维打击。
全蓝宝石水晶表壳，“悬浮”陀飞轮机芯、齿轮、桥板上面的大量五级钛合金，无论是金属材料还是宝石切割工艺，全都是现代社会工业极度发展以后，才能出现的高精尖技术。
不是陈旺不尊重这年头，瑞士那些哼哧哼哧用眼睛和手指制造怀表的匠人，只不过，在工业时代，手工业连一丁点儿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一点儿也没。
在这个连赛车都没有的时候，给他们科普什么叫“手腕上的一级方程式”，确实是天方夜谭。
只需要让对方看到这只表，他们这些富人心中一定别无他想。
只想着，怎么得到。
“呼——”
那名欧美老板长吐一口烟，眼睛，实在是离不开这只表。
他觉得自己喝的有点多了。
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似乎抽习惯了宇宙牌香烟的味道，所以从刚才，就一直要求陈旺散烟，到最后，竟然一把把烟盒顺走了。
“狡诈。”
陈旺心中评价道。
无论是这包烟外壳塑封膜，还是装帧设计和印刷技术，还是内侧的锡纸延长保质期的超前理念，甚至是烟纸和过滤嘴的排布方式，都能给这世界的烟草业带来极具影响的变革。
这名老板肥厚手指，看似无意地从吧台上，把那包香烟不着痕迹地勾到自己身边……似乎已经能看到他未来的爽文人生。
这包烟，这世界上还不存在。
仅仅是“锡纸封装”和“过滤嘴设计”这两项专利，就能让对方富甲一方。
甚至可以写一本《重生1900美利坚，靠一包宇宙牌香烟成为商界巨擘》……
做梦！
陈旺把手抬了起来，手指向前伸了过去。
“我的。”
手指按在烟盒上，慢慢地、众目睽睽地、虽然安静，但看起来声势隆隆地，把自己那包烟拖了回来。
“烟可以送你。”
“拿你的表来换。”
所幸这名金发德裔西方人，一直在使用非常简单清晰的英语口语，陈旺也能够和对方进行较为顺利的交流。
陈旺的时间很短，对方又是个极其典型的刻板印象下的西方血腥资本家的做派，所以他开门见山，不想磨叽。
我这里有很多好玩意儿，都是超越时代的新奇物品。
你有什么？
这名胖老板一笑，直接从胸口内侧的衣兜里，一提留就拽着怀表金链儿，把刚才那只价值惊人的怀表扔了出来。
刚才老板还视若珍宝、当成掌上明珠的百达翡丽怀表，就这样在木质吧台上磕磕绊绊弹跳了好几下，就像是扔垃圾一样，扔到了陈旺面前。
“成交。”
这名欧美老板，只想要抓住那个烟盒，有了这盒烟，他就可以尽快进行一系列的运作。
世人只知道金山好，但他，懂得如何安全地挖掘这座金山，而不是被人坑害而死——他就是干这个的。
陈旺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金质怀表，把那盒从“混乱余烬”里带出来的大半盒宇宙牌香烟，扔了过去。
这时候，面前这名大腹便便的老板，才显露出那贪婪和精明的本色，他的另一只手此刻终于从旁边那名花瓶美女的臀部挪开，两只手紧紧攥住了烟盒，马上就塞到了自己的胸前。
“GoodDeal!”
“一笔最伟大的好生意。”
【恭喜您！】
【您获得了百达翡丽定制怀表，此物为本世界最昂贵的奢侈品之一，音阶经天文台声学测试。21世纪曾有过拍卖价格超过2400万美元的记录，是机械怀表复杂功能的巅峰。
此物是本世界的贵重物，您可以凭借此物轻易获得大量本世界的货币和等值货物，该物品也可以在任务结束后，兑换相应道具。】
——
[【百达翡丽牌，皇家定制金质三问报时怀表】*1]
[类型：贵重物]
[备注：钟表匠人的旷世绝技，人类手工行业的至臻之作，不要把它和一般的铜臭之物联系起来。]
——
“我想也是。”
陈旺拿起怀表，又把自己那副理查德米勒手表戴在手上，作势就要离开。
一分多的时间，完成一笔令双方都很满意的交易，很划算，至于面前这个胖老板怎么靠着这盒烟影响世界，那就和自己无关了。
双方，先活下来再说吧。
不敢长时间在一个地方逗留，怕蛇精和那些喊他娘的洗脑船员们纠缠，虽然还是有些累，但先离开再说吧。
“等一等。”
“不满意？”陈旺回头，想道。
也是，进行这么快的生意，就算商人挣到了一座金山，那也会琢磨自己是不是吃亏了。
这是全天下人的通病，世界上根本没有好做的生意。
仅仅是人和人之间，为了碎银几两的思想博弈，就会永远地累人，折磨一代又一代的商人。
“朋友，你的手表非常、非常新颖，非常酷。”
生意做到这里，胖老板可不能忍受价值连城的香烟在自己嘴巴上熄灭，他把烟头在吧台上按灭，把那颗宇宙牌香烟的烟屁股扔在衣兜里。
然后，他看着陈旺，说道：“开个价吧。”
“人心不足蛇吞象。”
陈旺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枯木逢春】
还剩下二分五十五秒。
他还要去甲板上，带着葫芦娃回家。
没多少时间了。
陈旺知道，聪明的对方，一定看上了自己手表上那绚烂表盘上蕴藏着的先进科技，他甚至都不知道在和谁做生意。
但他或许觉得，只要拿到这些稀奇的小玩意儿，自己一定能够富可敌国。
陈旺这个观看手表的动作，其实并没有别的意味，但在面前这个金毛胖老板看来，是典型的漫天要价的起手式。
其实陈旺根本没这么想过。
他只知道，想要复制、想要做出一模一样的这块表，首先需要有一个工业发达的世界，材料科学、金属冶炼工业、皮革鞣制技术、化学技术等学科门类长足发展的地方。
面前这个胖男人，就算买到了这块表，他该如何挖掘这理查德·米勒的潜力呢？这可不是把烟盒内裹一层锡纸就能躺平赚大钱的东西。
而且，他出得起这块表的价格吗？
本来陈旺还想着用这块表和他的怀表交换，可现在他已经换走了那包烟，你还有什么本钱？
陈旺多问了一句：“买来干嘛？”
“你懂得，”胖老板说道，“什么也不做，留着当传家宝，留给我的儿子，留给我的孙子重孙子。”
“我在德国巴伐利亚的卡尔施塔特长大，我要去美国，那里有机会，我本来想成为纽约最大的地产商，但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做别的生意。”
“我当不了美国总统，但相信我，我的子孙后代未必不能，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懂钱，也没有人比我更懂生意。”
此刻，这名胖老板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的手势，还像是弹奏手风琴一样，手足舞蹈，但看起来很有气魄胸襟。
那副昏沉迷恋女色黄金的样子褪去后，终于露出了此刻虽然蛰伏，但那股择人而噬的超级商贾气魄。
真的遮掩不住了。
胖老板对陈旺的出现并不意外，甚至接受了他拥有一些神奇的物品。
其实，春江水暖鸭先知，水寒鸭子也会先知道，在这酒吧里面买醉的人，很多都是这世界上最顶尖、最尊贵的那部分人。
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已经知道，这世界上出现了一些很可怕的变化，他们比底层的芸芸众生，更早地看到了诡异的踪迹。
在那种巨大的、未知的恐怖面前。
这些人，真的在尝试通过酒精，和越来越糟糕的未来和谐相处。
这名长着金发的洋老板，虽然颇有能力手腕，但，何尝也不是这么想的。
……
“这位尊贵的朋友，先别走，我会让你满意的。”
“不要看那些没用的报纸，听那些FakeNews（假新闻），我认识他们的老板，那只会让你变蠢。”
“只会让你……抓不住机会。”
“我买下这块表，是为了告诉我的孩子们，他们的祖先是个多么优秀的商人，竟然能够完成这样的、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生意。”
不管他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不管他拿到手表后，会不会第一时间就拆成零件。
但是，陈旺很欣赏面前这名，长相有点眼熟的欧美胖老板。
他等到了现在。
“你怎么知道，你能买下我这块表？”
陈旺决定，花十五秒，给对方一个机会。
“那些人生的输家，之所以是失败者，”金发胖老板说道：“是因为他们，没有随身携带着，能够拯救命运的底牌。”
这名胖老板，非常聪明，他似乎从陈旺的穿着打扮中，发现了对方并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今晚，或许真的可以成就一个绵延千年的家族。
“我还有更好的东西。”
话说着，面前这个金发胖老板，从衣衫内部，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物件。
那是一根，色彩华丽到令人难以忘怀的羽毛。
是一根美洲珍稀鸟类，金雕的羽毛。
“这个东西，在过去的几年帮我发了家，也让我吃尽了苦。但我觉得，今晚，该和这个老伙计告别了。”
“今晚我足够幸运，让我遇见了你。”
“但我，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
这根羽毛，带给他的好运和厄运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胖老板觉得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好运，也就是陈旺的出现，但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在这艘船上面对的厄运是什么。
或许，真的要和这根羽毛告别了。
陈旺看着那根羽毛。
只觉得，自己刚才那次瞬移，真的不是自己的幸运，而是，面前这个物品，在挑选一个新的主人。
“还……真有好货啊。”
——
[【塔坦卡·约特克(TatakaIyotake)的幸运羽毛】*1]
[类型：特殊可穿戴永久装备]
[品质：紫（史诗）]
[说明：可以让佩戴它的人，异常幸运；
（副作用：这根羽毛上，缠绕着印第安战士坐牛的无尽怒火，它会让佩戴这根羽毛的一切白人，滚入能够使灵魂迷路的荒野）。]
[来源：印第安人传奇狂战士“坐牛(SittigBull)”的头饰羽毛。]
[备注：坐牛，是抵抗白人侵占神圣黑山土地的坚定领导者。
当美国政府违反《拉勒米堡条约》(1868)，在1874年派卡斯特的军队进入黑山地区勘探黄金后，愤怒的苏族、北夏延族和阿拉帕霍族战士纷纷汇聚到坐牛身边，寻求领导和精神指引。
伟大的坐牛，把自己头饰上那根最宝贵的羽毛，赠送给了一名年轻的战士。可他至死也没想到，这根羽毛成为了肮脏的交易品，对前途无望的印第安人，开始和欧洲的白人侵略者妥协。]
——
“换吗？”
胖老板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捏着这根羽毛，虽然在绝大多数人看来，这根羽毛根本不值什么钱，但这名金发胖白人相信，这世界上一定要能够识货的人，看出它那强大的能力。
他看着面前这个有钱但奇怪的华人，看着他根本懒得掩饰的震惊神色，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换不换？”
金发胖老板问道。
他害怕自己再问下去，就舍不得换了，想要收回去了。
真舍不得。
但生意，从来就是如此。
下一秒。
胖老板的手中，那根羽毛就消失不见。
一块自己从未见过的超豪华手表，就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宝石指针带来的轻微震颤，已经和这名胖老板的心脏同频，那绚丽夜光涂料的表面，上面的那层透明水晶，正倒映着他那，向后梳理的金色头发、和那夸张的表情。
“希望你的后代……能在这个时间线，去做一名优秀的总统。”
陈旺说了一句，对方听不太懂的话。
“他会把他的脸，刻在山上。”
胖老板，非常相信自己血脉的优秀。
……
……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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