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从奇怪的肉鸽游戏无尽房间迷宫中逃出去(2/2)
开餐了!
吃!
没有一只老鼠,去吃这些人手里,那舍不得吃完的,半天的食粮配给,也就是一颗烤土豆。
镜片中,倒映着这些老鼠属于兽类的、癫狂撕咬的面容。
它们也是肉食动物。
……
……
船长室,鹤薇那里。
刚才那面镜子只让那些人看到了屋子里的藤蔓和鹤薇,以及其他的装潢,对于一开始,一开始就到了镜子观察的角度,瞪着眼睛观看的二娃,则是完全没有显现。
可能是因为那镜中仙实力有限,或者是其他原因,这名从梦境里带出来的二娃,那些看镜子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二娃的脑袋上是个橙色的葫芦,他守在鹤薇身边,一是出于报恩保护她,二是防止在船上消失的蛇精突然暴起伤人,至于第三点……不知道鹤薇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找到了奄奄一息的蝎子精。
“我要,和你们的头说话。”
已经被大娃打得半残的蝎子精,从那晚重伤以后,就一直没有恢复过来,但是残废重伤的蝎子精对凡人来说,仍然是极其可怕的妖物。
鹤薇和蝎子精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交流手段,竟然在瞒过二娃的情况下,暂时结成了联盟,鹤薇答应给蝎子精提供人身保护,但是代价就是,蝎子精可以管辖的部分葫芦山妖洞小妖怪,也暂时交给鹤薇使用。
在鹤薇这个女人的管辖之下,二娃也被迫进行全天候24小时的监视,耳朵和眼睛随时都在关注这艘船重点区域,他的能力,只在那晚短暂注视了一下陈旺那个男人。
那晚,鹤薇想办法通知了在旅顺日军要塞的一些人,给他们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援助,间接地帮助了自己那个遥远的团队成功通过危险的要塞,但是乔治号这边,代价是惨痛的。
服从于鹤薇的人类们,尤其是那名名叫康纳的消防队长,他手下的人死伤惨重,当这座船内原有的阶级和秩序都在鹤薇的搅动下崩塌以后,各种各样恐怖血腥的事件接踵而至。
刚才,鹤薇看着把精神全都关注在其他地方的二娃,迅速签下了一张流放名单,交给了值得信任的爱尔兰人康纳。
康纳犹豫地看着鹤薇,鹤薇只是摆摆手,如果对方不服从流放的命令,那就处决。
这名消防队长相信,鹤薇现在就是最合适的船长,他忧心忡忡地拿着这份名单,他相信,这份名单上的人名全都是被那妖怪洗脑的人群,鹤薇从来没有错过,这确实是在拔除这座船上的毒瘤。
但是康纳很不理解,鹤薇的某些做法,因为康纳根本就看不出来,对方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她不像是很多暴君那样,有能力但是为了一己私欲去做那些极其有争议的决定。
她活得像是个清教徒,甚至在傍晚失眠睡不着的时候,还会捧着几本船上的西方医学书籍看个不停,那些枯燥的内容绝对不是缓解身心的好东西,可她还是那样做了。
她在疲于奔命,似乎想要把自己这一生的寿命和精力都燃烧在这船上的时光,这样的人已经不是可敬可畏可以形容的了,只能说是可怖到非人类。
“行动。”
疲劳的康纳,走在头等舱办公区域走廊上,看着刚才就等待自己的,所剩不多的队员们。
他想要欺骗这些兄弟,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这艘船的未来,但是康纳欺骗不了自己,因为鹤薇的行动,虽然现在看来,是为了绝大多数正常的船客,但是康纳,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一个自己看不懂的,终极的目的。
屋内,鹤薇还在写作,突然之间,她的脸色大变,本来稳重的神色,好像瞬间切换到了另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吼道:“你应该直接处决!相信我,软弱没有好结果,我看过你的世界……”
“在末日,只有杀!”
“处决掉那些被洗脑的人!这是我们医务工作者的责任!”
“修改命令,处决!”
鹤薇在大吼,这个本地的,来自晚清的西医鹤薇,正在对着那个末日精神病院的护士,大吼。
“啪!”
突然之间,那些遍布满屋的藤蔓,转瞬之间抽出了一根,直挺挺地像一条鞭子一样,甩在了鹤薇的后脑勺上。
鹤薇脑袋直接撞在了桌子上,不动弹了。
这个既诡异、又恐怖,又有点儿恐怖下的无语和搞笑的场面出现后,被陈旺救下的女妖,在相对瘦小藤蔓的支撑下,撑着那颗脑袋,缓缓地,飘在了鹤薇的办公桌面前。
“啊!”
鹤薇抬头,当她看到面前这个半悬浮的人头时,满脸惊惧。
她双手再一次地,下意识地,在恐惧下不受控制的,去摸那个零号病院每个办公区域都有的,红色按钮。
按下那个红色按钮,警报就会响起来。
然后,零号病院那些强大的保安力量,来自各种各样饱和式的正义势力,就会为了“保护陈旺”这一个目标,集中出现在零号病院的诡异发生处。
在这种病院中工作固然危险,但是,这种力量满溢到令人觉得浪费的地方,鹤薇还是觉得,自己有所依靠。
现在,她没了。
她什么都没了。
藤蔓女妖的脑袋,歪了歪,又看了看鹤薇。
“又做噩梦了吗?”
妖怪实在是不理解,面前这个人类,为什么每次以这种方式醒来,眼睛都会如此恐惧。
她不懂,鹤薇明白,她太清楚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事情了。
她的对手除了那些愤怒不满的船客,还有那些不归自己管辖的妖怪恶魔,她手边之所以放着那个桃木剑,也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个懵懂的女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弄死自己。
这种令人无力的差距,这种无时无刻都存在的恐怖压力,这种根本没有人理解的孤独,让鹤薇,快疯了。
她眼神里那一抹恐惧,渐渐褪去。
“我没事,如果你还需要肉或者别的东西,我派人去娶。”鹤薇说道,现在这颗藤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所以,为了这颗藤蔓的成长,她拥有无限的资源。
仅次于鹤薇的无限资源。
“嗯,我想吃那些鱼,还有虾,还有那些牛肉。”
“好。”
“鹤薇,以后别叫我‘你’了,你不是给我起名字了吗?‘美美’这个名字真的合适吗?”
“合适。”
鹤薇离开办公桌,接下来还有一场“血腥”舞会。
她要盛装参加那些属于贵族有钱人的集会,自己现在已经有了拿着火枪的消防队以及妖怪的帮助,现在自己准备去敲打那些有钱人,看看他们有没有想法,和那些暗杀洋人的拳民组织谈判。
她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出严重问题了,她似乎忘记了刚刚给藤蔓的回答,于是重复了一次:“合适。”
陈旺那个疯子,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曾经拉着自己的前辈小护士,喊了半个小时的自己想要“太刀川美美”,后来人们才知道,那是一部动漫作品里,戴着粉红帽子,语气温柔的财团千金,还拥有一个会说话的植物伙伴。
那个名叫美美的女孩,恐怕也是陈旺这个疯子脑袋里的某个求而不得的童年女神,陈旺永远都有把自己那些宏大或者微小的心灵痛苦,传递分享给人的恐怖能力。
鹤薇记住了。
于是,她在这个未知的空间的年代,给一个可怖的藤蔓,取了个“美美”的名字。
阴差阳错,或者说冥冥中天注定一样,陈旺那个不在同一条船的疯子,似乎真的要和财团富豪的贵族千金就餐吃饭了。
只不过,理想中的那个动漫形象的千金美美,和现实中的这两位,亦有所差距。
鹤薇很累,她把自己的常服脱下来,展露着属于女性胴体的美好,尝试去把自己塞进那些代表着身份和地位的长裙丝袜中,这看似养眼美好的场景下,没人知道鹤薇在想什么。
她自己很清楚。
当然是,为了陈旺能够在这七天内,能活下去。
她也愿意,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一切代价。
都可以是代价。
都可以是。
“那个叫文彦的人……在哪里?”鹤薇像个木偶一样,把自己这名偏中性的姑娘,装扮地像是春天的花海,现在,她只觉得很累,于是,她决定去做一件,自己早就该做的事情。
她相信系统的判断,这个写在支线任务中的重要角色,是陈旺和自己这些人,需要保护的对象,但是,鹤薇到了这份上,已经无暇顾及那个该死的支线任务了。
她要启用这个清朝官员。
她现在需要更多的帮助。
她是零号病院的护士,她知道自己比不上那些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同行者,比不上那些见惯风云,甚至手刃过怪物的强者们。
但是鹤薇仍然要告诉人们,自己也是一名优秀的同行者。
一名小护士,也拥有令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
她现在无暇顾及陈旺那边的故事了。
有时候她甚至会去想,自己在那港口如果能够多驻足一会儿,多观察一下,多看看码头上是不是有那个该死的精神病人,自己是不是……
是不是,就不会上错船了。
她不知道。
……
鹤薇在迷茫,自己究竟有没有上错船,以至于自己有了一段自己无法想象的人生,一出几句话根本无法解释的复杂悲喜烂剧,她只是羡慕陈旺的强大和幸运。
那个男人,现在虽然不再强大了,甚至变疯了,但是仍然很幸运。
有人说他是世界上最惨的人,可最惨的人,在末世里面,甚至是这种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性质的诡异冷僻世界里,都有人在一心一意地保护他,有女人去爱他,也甘愿为他去死。
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幸运吗?
他拥有,自己觉得从没有过的,那些爽文系统穿越文男主中,所具备的全部幸福。
只是,这个残酷的世界,让那些美好,没那么明显。
但是在自己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末世凡人眼中,他真的是这世界上的幸运儿。
……
……
陈旺不觉得自己很幸运。
相反,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他这会儿并不知道鹤薇在纠结上错船这种又现实又哲学的话题,他只觉得,自己和程东小公爷,都进错屋了。
自己在清醒的时候,确实来过这些仿佛魔方一样的房间,这些房间里面有的有怪物,有的是谜题,有的是宝箱,有的是空无一物的空房间,甚至有的还有毒气、泥沼、雪地、刀山等等等等……
这很像是那部《异次元杀阵》的科幻电影,一群主人公在无数个随时变换方位的正方体房间里探索求生,也像是一个失控的肉鸽随机游戏,每局游戏的房间都不一样,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样的景象。
上一次,自己在这些混乱的房间里,只找到了一柄生锈的战剑,据说是郑伯昔日属下的佩剑,自己在和蛇精对阵的时候碎掉了。
这次,他又闯进来了。
但这次不同,上回,陈旺可以轻而易举地出去,因为上次他有瞬移,只需要没有眉目地一通乱闯,甚至在房间的八个顶角处拼命瞬移,总能隔绝那些危险,总能找到正常的船体内空间。
这回,他完了。
他没瞬移了。
回头,也不是刚才的船内走廊,而是一个新的正立方体随机小房间了,万一里面扔着一个克苏鲁,那直接就大结局了。
怎么,才能出去呢?
程东在看到面前那三个铁球的时候,几乎是应激地,就把陈旺和小公爷掩护在了身后,让他们仅仅靠着墙壁。
然后,他脱口而出:“抽象类诡异!”
抽象类诡异事件,是末世里非常小众但是足够引人注意的诡异类别,说是诡异也不太严谨,说白了,这就是那些很难形容的诡异的不严谨的说法,人们根本很难归类这种诡异可能产生的灾害。
比如说,程东的军旅生涯只遭遇过一次抽象类诡异,那个诡异的名字是“一条疯狂的线段”。
诡异就是一道线段,这个线段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比如说楼宇的一个边,然后扭曲自身,把整栋楼都毁掉,比如说出现在人类的脊柱,让脊柱乱成一坨,甚至出现在地平线上,让太阳无法降临到某座城市。
这种涉及到法则的诡异无法对抗,最终还是一名九级异能者,采用悖论的方式消解了线段的存在意义,才把它彻底封印。
今日,他们在这个突然随机出来的小房间里,再次遇到了不知道灾害严峻程度的抽象类诡异,程东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把那个装有深海鳌足粉末的瓶子,塞到陈旺的嘴巴里。
在那日军要塞的时候,程东憋了一宿都没有给陈旺那个药瓶,但是现在,他丝毫没有犹豫,就把那个药瓶拿了出来,这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你根本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异常的现象!
这三个在空中悬浮的、互相纠缠的铁球,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灾害。
这些无尽房间内,原来关着诡异啊!
这艘船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必。”
刚才还慌乱的陈旺,这会儿,竟然离奇的自信了起来。
他看着那三个互相纠缠、做随机运动的空中铁球。
突然对程东说道:“你看过《三体》吗?”
小公爷现在很慌,他不知道什么三体。
程东也不清楚。
陈旺换了个说法:“老程,你知道‘三体问题’吗?”
“你数学不错,咱们,就能出去,去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