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朱标的不讲究,烦躁的老朱。(2/2)
叶言:“……”
他一边吸着冷气揉着剧痛的胳膊,一边看着眼前这个试图学习人类友好互动却再次造成灾难性后果的少女,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满腔的悲愤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和哭笑不得的无奈。
“青鸾啊……”
“嗯?”少女眼泪汪汪地抬头。
“下次……别学了,你直接用言语表达就行。”
“……”武侠少女诡异的沉默了。
这特么纯狗系统,帮自己放松一下高压情绪,结果特意制造这样的分身来这样安慰吗?
虽说有一个美女陪着,还算不错。
……
另一边!
紫禁城的宫墙之内。
朱标刚踏进东宫的范围,甚至还没来得及换下常服,一个神情恭谨的太监便已走到了他的身旁,好像一直在等着他。
“恩?”
那太监看朱标露出疑惑目光,马上躬身低语:“太子殿下,陛下在华盖殿西暖阁,现在是请您即刻过去一趟。”
朱标微微一愣,随即了然。
父皇怕是又批阅奏章到了深夜,此刻召见,多半是想听听自己对科举阅卷的观感,或者……是宝钞之事仍有疑虑?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点头道:“知道了,带路。”
华盖殿西暖阁内,灯火通明。
朱元璋并未穿着龙袍,只是一身宽松的常服,但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疏之间,叶言在忙,老朱何尝不是更忙。
不过他是把其他人当成都是他这样的工作狂人了,很难想象他未来甚至裁掉了宰相位置后,所有事都他一人负责是什么样,这真是个工作上的神人!
因此当朱标赶到华盖殿后,眼前的父皇已经熬出了大大黑眼圈,可依旧奋笔疾书的批示桌上的纸张,旁边母后煲的鸡汤早都不知道凉多久了。
“标儿来了?”朱元璋头也没抬,声音还带着熬夜的沙哑,“坐。”
“儿臣参见父皇。”朱标是赶忙行礼后,在御案旁的小凳上坐下,他这看着父皇略显憔悴的面容,也忍不住劝道:“父皇,夜已深沉,国事虽重,可龙体更需……”
“更需?更需个屁!”朱元璋猛地抬起头,粗暴地打断儿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瞪着朱标,“咱当年在凤阳给东家扛活,顶着毒日头从鸡叫干到鬼叫,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标儿你甭跟咱说这些屁话!省省唾沫星子!”
他猛地将手里一份奏报狠狠摔在桌上,胸膛起伏着,那积压的烦躁喷薄而出!
“咱这大明!刚立起来几天?啊?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没个消停!科举,李魁那狂徒给咱搞的革新大改,宝钞!王彦章程写得倒是麻利,三天就糊弄出来了!可具体咋兑?兑多少?库银会不会给咱兑空了?全他妈是麻烦!户部那老匹夫就知道跟咱哭穷,鼻涕一把泪一把!北边那帮元狗崽子也不安生,蠢蠢欲动!地方上这帮孙子更是没完没了,十份奏报九份半是要钱要粮的!还有那帮御史!吃饱了撑的!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没一个让咱省心的!一群废物!”
看得出,上次宝钞事后,老朱肯定是听进去了谏言。
这三天到这第四天时,朱元璋的心情是相当之差,可他还得坚持的干下去,谁让他是皇帝。
“唉,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累,咱当年就没想过守江山、治江山是这么麻烦的事。”他烦躁地用力揉着太阳穴,像是要把那些烦心事都揉碎,“说说吧!今日去贡院,那叶言批卷批得咋样了?卷子堆成山了,他磨蹭出几份了?那些个实务策问,淘出真金了没?还是尽他娘的一堆沙子?”
朱标看着父亲这副模样,心中叹息更重。
他略一沉吟,决定先不提那些试卷细节,而是将话题引向那更让他心悸的发现。
“父皇,叶言批卷严谨细致,见解独到。儿臣今日……倒是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个词,一个关乎宝钞,或者说关乎天下钱法的词,让儿臣颇受震动。”
“嗯?”朱元璋的注意力果然被勾住,此时直接看向朱标,无比急切的焦躁道,“词?啥鸟词?咱是让你去问问他怎么看,这李魁、刘伯温他们究竟为何如此反对宝钞,核心的缘由……结果那小子是也琢磨出了什么歪理邪说?快讲!”
朱标深吸一口气,直接不客气的吐出四个字——“通货膨胀。”
“什么玩意儿?!”朱元璋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疙瘩,像听到了天书,“膨胀?钱还能像发面一样鼓起来?扯他娘的什么蛋!”
朱元璋根本就听不懂,甚至内心瞬间警惕起来了。
从叶言那小子第一次出列谏言之前和之后,他就感觉他大明的官场变了,这些言官开始悍不畏死了,次次都能说出他们的歪理。
因为叶言白天疯狂用分身谏言,只要说出道理,老朱现在也很少杀人了。
所以这帮言官也是在奏折里一同谏言和弹劾各种东西,有道理的老朱会采用,没道理的老朱狠狠报复。
总之,朱元璋现在情绪很压抑,很烦躁,然后还无处释放,还带着点PTSD的症状。
那叶言小儿不会趁机又和自己的标儿又谏言了什么狗东西吧?
自己大明就那么多问题吗?
一谏言就是大改的东西,烦人不烦人啊!
“等一下,标儿,你别告诉我他又谏言了是吗?”
“啊?”朱标愣了一下,回神后罕见的哭笑不得,“父皇放心吧,不是谏言。”
朱元璋直接手摸心脏,还在那里松口气。
“呼,那就好,咱岁数大了,这夜里可别让咱再闹腾了,你快说说吧!”
“是!”
接下来轮到朱标反应他的看法了。